在与阿水相识后的第五天,云晓曦跟百里光已经全面掌握了骑鸽子飞行的要诀,现在即便没有阿水陪着,也能毫无障碍地在空中飞上几十圈。
“我觉得是时候拿一些东西出来了。”
百里光一直惦记着拜托阿水帮忙做鞍具,所以在能熟练掌握飞行技能后第一时间跟云晓曦商量了这件事儿。
“我明白,这事儿我去做好了。”
云晓曦想了想,这件事由她去比较靠谱,因为鸽子的负重有限,拿的东西必须要绑在鸽子背上,这样的话只去一个人是最合适的,如果百里光坚持也要去,那阿水的大灰就必须跟着去,这就不现实了,因为阿水没了大灰连食物都找不着。
“可是你的方向感……”
百里光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云晓曦的路痴属性,雪团跟坨坨虽然训练有素,但它们始终不是信鸽,万一它们忘记了回来的路,云晓曦就更不可能找的回来了。
“喂喂,小瞧人了是吧!”
云晓曦冲百里光皱皱鼻梁,“我有路痴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吗?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要回那么远去。”
她要做的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从空间里面取出物资,再用鸽子运回来,仅此而已。
“……那你一定要小心留意。”
百里光其实也明白这事儿得叫云晓曦去才行,沉默片刻只能点头同意,“还有,要好好记住路。”
“知道啦。”
云晓曦抱住百里光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放心阿光,我不会走太远的,反正阿水也不知道咱们说的放物资的地方在哪儿,远近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对吧?”
“嗯。”
百里光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总之要小心,早点儿回来。”
“知道啦。”
云晓曦用鼻尖跟百里光蹭了蹭,“我想想要带什么东西回来先。”
皮料肯定要拿一部分的,云晓曦还打算拿点布料回来,因为阿水貌似只有一身衣服,连个替换的都没有,眼瞅着天就凉了,云晓曦打算给阿水也做点保暖衣物,相较于这些刚需物资,食物反而暂时不急着拿,因为阿水每天都能找来不少吃的,连调料也是换着花样的拿,所以吃的方面不急。
在脑海里列了一边物资单子后,云晓曦便去找阿水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前我们有一处暂居点,离这里不远,我们在那里放了些东西,有布料跟皮料子,所以我想用两只鸽子去把东西驼回来。”
“两只够吗?”
阿水听见布料跟皮料眼睛登时亮了,他蹭一下站起身,语速飞快地问道,“要是不够你就连大灰一起带过去,大灰认路比坨坨跟雪团强些,就算飞远点儿它也能顺利找到回来的路,而且大灰力气大,能多驼一些东西!”
“可是,我要是把大灰也带走了你们今天吃饭怎么办?”
云晓曦听得有点心动,但又有些担心。
“没事儿,昨天的食物还有不少。”
百里光把清闲了许久的阿雷牵过来,拍拍它脑袋,“再说了,这里还有阿雷呢,实在不够吃我就骑阿雷去找点儿吃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云晓曦也就不矫情了,三只鸽子够她带不少东西回来呢,于是三人忙活了一阵,除了雪团外另外两只鸽子身上的鞍具都换成适合驼东西的款式,阿水也对着大灰叮嘱了半天,无非是要它好好记住路千万别飞错之类,一切准备妥当,云晓曦骑着雪团在前面带路出发,三只鸽子瞬间飞上高空,眨眼间就飞出了两人视线。
即便都看不见了,百里光还是杵在窗台上远远看着,一动也不动,阿水见状哈哈笑道,“光哥就这么不放心云姐一个人出门吗?”
“确实有点儿不放心,她不认路。”
百里光收回目光,跟阿水一起沿着斜坡下了阁楼,据阿水说昨天鸽子蛋都孵化了,挑选小鸽子的时候到了,他也存了心思想给自己跟云晓曦挑一对,雪团跟坨坨毕竟是阿水养了很久的,他们暂时用一用还行,不好长期借用。
“放心吧,就算云姐记不得路,大灰也记得。”
阿水对大灰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看大灰长得不起眼,它可是纯血统赛鸽呢,它这种品种叫中国蓝鸽,飞得高耐力强,这次出来我其实挺想给大灰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公的,可惜这个城市里养鸽子的人不多,养赛鸽的更少,我之前发现大灰的那户人家搬走了,最后我只能凑活一下到这边儿来找鸽子。”
“唔……”
百里光看了眼阿水,其实听阿水说的话就知道他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十五六岁,今年已经满十八了,只是脸盘长得嫩些显得小,可十八岁在百里光看来也小得很,偏偏阿水顶着这么一张嫩生生的脸讨论着给鸽子配种找老公的事儿,还讲究门当户对,叫百里光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那这边儿养的鸽子,品种都不好吗?”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从品种问起,只要适应了阿水身上这种与年龄不符的反差感,他就能从阿水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要是品种不好我就不留下了,这里也有不错的鸽子,只是鸽子主人应该不是专门养赛鸽的,他养的品种比较混杂,最叫我惊讶的是这里居然有李梅龄鸽——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李梅龄鸽,其实就是咱们以前国内一个叫李梅龄的人培育出的赛鸽……”
这边厢,阿水一边不断讲解着鸽子品种,一边带着百里光钻入鸽舍,开始挑选起他们准备带走的小鸽子,另一边,云晓曦骑着雪团一路前行,为了怕认不得路,她并不敢走太远,还好空中寻找标识物与目的地都比在地上来的方便,她很快就带着三只鸽子降落在之前走过的那一长条公路边,这里有大片的荒地,且杂草茂密,即便落下三只鸽子也不会被人觉察到,还有另一个关键之处——在这里,她能放心大胆地借着草丛遮掩带三只鸽子进出空间。
带着雪团它们进了空间之后,云晓曦走到木屋前,这里有昨晚上她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皮料与布料,数量基本够坨坨一只鸟带的,只是如今加上大灰,她又得重新弄一些出来。
拿出一把大剪刀,云晓曦挑出两双质地较柔软的羊皮靴子,几下把靴筒剪裁下来,又剪开一双鹿皮靴跟一双雪地靴,把这些皮料卷起捆好后,又从那天在药店收集的物资里翻出一大包药棉,在没收集到大批量棉花之前,这些被消毒过的棉花也可以顶一些时日,只是略有些浪费罢了。
“我想想还要拿些什么……”
把药棉一起捆好,云晓曦起身在空间里转了一圈儿,土豆之类的粮食暂时先不用拿,要等去聚集点之后再跟百里光一起弄,眼角余光扫到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纸跟蘸水笔,她忽然灵光一现,或许可以带些笔跟纸过去?他要做皮具之类的,也需要笔跟纸做先期设计的吧?阿水房间里有一块黑木板,被他拿来当黑板使用,每次她过去都能看见上面画满东西。
装了一大卷纸、三只蘸水笔跟一瓶墨水,云晓曦继续查遗补漏,最后把大灰身上绑的满满当当的。
“等下要辛苦你了大灰。”
给大灰喂了一捧空间出产的嫩玉米粒,云晓曦摸着它的脑袋说道,“叫你驮那么多东西,还要在前面带路。”
大灰咕咕了几声,快速吃完自己那份玉米粒,掉头又去抢雪团的,把云晓曦看得哭笑不得,赶紧给它又添了一捧,“你还真是能吃诶。”
把三只鸽子伺候着吃饱喝足,云晓曦为了不露馅,叫它们在空间中休息了大半日,直到三点过了才离开空间再度起飞,带着满满当当的物资踏上归程。
与来时乖乖跟在后面不同,这一次大灰自发地飞到最前面,坨坨跟雪团则紧跟在大灰身后,根本不用云晓曦找寻回程的标识,就轻松飞回到阁楼前。
“我回来啦!”
远远地云晓曦就看见百里光等在阳台上,于是冲他频频招手。
百里光笑着抬手回应,阿水也在一旁跳起来凑热闹。
三只鸽子落地,阿水带着它们钻进阁楼,一边卸东西一边儿不住地发出惊叹,尤其是在看见那些皮料子时,他激动地简直要扑上去抱着哭,“天呐,这是崭新的皮料啊!云姐光哥你们太牛了!居然能弄到这么新的料子,你们知道我都只能从哪儿弄料子吗?我只能到垃圾桶边捡别人丢的旧皮鞋皮衣或者旧腰带来用!”
鸽子虽然来去方便,但过度依赖鸽子的阿水从来没机会潜入超市一类的商铺中,自然也就没办法收集到好料子。
“没事儿,这些料子都紧着你用。”
云晓曦十分大方一挥手,之前快递盒子里面可是有不少皮鞋皮包之类的,这些拿出来的还不够十分之一呢,“我本来收这些料子只是想垫床的,能物尽其用自然比浪费了要强。”
“真的吗!?”
阿水开心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忍不住再三确认,“云姐,这些皮料真的都给我用?”
“不然呢?”
云晓曦好笑地拍拍他脑袋,“除了你这里还有谁能做皮具?不过我也不是白给你啊,你得帮我跟阿光做两套鞍具,还有以后回了聚集点后,我想拜托你帮阿光做几双皮鞋,除了这些,其余的料子我都送给你了,还管你一天三顿饭,你看这酬劳够不够?”
“不是够不够,是超过太多啦!”
阿水激动的脸都红了,“云姐我不能占你们便宜,做出来的皮具我是可以算积分的,到时候我一定跟秦大哥说声,把积分匀给你们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