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长了小白点,是口腔溃疡,说话会痛,喝水会痛,忍不住用舌头去舔,痛得让人心烦意乱,过了一段时间小白点不见了,就算很用力地去触碰它也不会痛了,你再也想不起它,明明之前那么在意。你突然出现得那一周,就像口腔溃疡。
和已婚男人谈恋爱是一件危险得事情,甚至你都不确定这一次在一起之后是否还有下一次,他会突然地消失,因为他有老婆有孩子,消失得自然而毫不做作,消失得理所应当。
即使是最厉害的医生,也不能肯定地告诉你口腔溃疡因为什么而出现,只能猜测最可能的原因。就像你,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心里,会痛,会一直痛,说话的时候会痛,走路的时候也会痛,就连梦里也没有办法停下来。你明知道这是会带来疼痛的东西,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它的出现。一次,再一次,反反复复,直至无影无踪。
我们讨厌没有预兆的出现,讨厌一切打破生活常规的意料之外,那颗从舌头边缘冒出的一点白色,毁掉了周末的大餐,毁掉了冰箱里准备晚上干掉的芝士面包,毁掉了所有好心情。你很烦躁,告诉你身边最亲密的朋友,你说,该死,这个小白点简直让我抓狂。朋友说是啊,不过没关系,它很快就会消失。
时间会让一切有寿命的东西消失,更不用提溃疡和爱情。它时时刻刻让你疼痛,让你惦记,你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生怕碰到了你会更痛,没过多久它说它要愈合了,要消失说再见了,你很难过,照顾了它这么久痛了这么久,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后来有人告诉你,要积极地生活,多吃蔬菜和水果,让心情无比快乐,每天也要抽时间去跑步,这样就不会被困扰。然后你又遇到了那个已婚男人,不同于上一次地并肩同跑,他们一家三口默契地从你身边跑过,小朋友还先一步跑到了最前面回过头来胡闹,爸爸妈妈你们真笨,还没我厉害。这一切落在你的眼里,就像是莫名其妙的灾难。回家的你洗了澡站在镜子前,忽然觉得下嘴唇有点痛,你轻轻用手一摸,看,该来的,还是得来。
总有那么一些人就如同溃疡,让你疼痛、烦躁、惦记,你下定决心要和它死磕到底也没用,因为它会很快离去。突然地闯入你的生活,用尽心思对你好,任何一条消息都是秒回,再晚也不愿意提前说晚安,就算要离开所在的城市出差,也会感觉这个人一直就在身边,很近很近。你知道他不属于你,你知道他很快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可你有什么办法,你无可选择。
生活教会你不要在同一段时间里爱上两个人,也不要去爱上一个有两个人爱的人,那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可人呢,最擅长的不就是自欺欺人和自不量力吗?
永远不会有人能够100%去读懂你的心,所以你所承受和遭遇的最大问题,就是源于孤独,孤独地去体会自己的爱,孤独地去舔舐自己的伤口。旁人说,不过就是小情小爱罢了,过一段时间就好。我也知道啊,可连痛都不能痛一辈子,还有什么能够一辈子呢?
后来你老了,也明白了更多的东西,你说口腔溃疡的学名是阿弗他溃疡。平静,淡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