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健率领刑警队的几名刑警顺利地进入了四楼,郭健朝张彪道:“你们总把这里说的多神秘,咱们这如入无人之境嘛?我说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公安局对抗。”
张彪没言语,心里撩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在郭健的引领下,张彪带着一干人直扑410室。
410包间的门紧闭着,里面的卡拉OK透门飘出醉人的情歌。张彪向服务生出示证件,要求检查410室。服务生到也配合,没言语一声便打开了包间的门。包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柔和的灯光里共有十几名男女,茶几上摆满了果盘、酒及饮料,一位女性正在唱歌,她衣着虽也坦胸露背但和夜总会里小姐的着装有天壤之别.沙发上一位女性紧紧依偎她身旁一位男性的身上但表情坦然并不慌张,她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眼里流出的是满满的厌恶。寒腊梅躲在后面似是看热闹的看客,她仔细观察也没发现刚才来的那几位吸毒的小姐,她们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寒腊梅一眼看见马超然还在,马超然此时大概也看见了寒腊梅,将沙发上的一个挎包似是若无其事地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张彪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眼前的情景和预想的不一样,屋里女性衣着虽较曝露但和卖淫还联系不上,屋里烟味虽浓但和吸毒还联系不上,一时间张彪有点进退维谷。这时一位中年人厉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还懂得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吗?政府曾发过令不让公职人员进娱乐场所吧,难道政府令就等于放屁,你们影响了我的客户情绪,影响了我们谈判交易,我要告你们,你们给我造成的损失要全额赔偿。”
寒腊梅见室内空气紧张顿时急出了汗,碰了碰郭健轻声道:“查穿白衬衣的包。”
郭健向马超然靠近,马超然下意识地向人后面躲。他这一躲,郭健更紧盯上了他。郭健靠近马超然,微笑着道:“你这个包不错。”
“啊,啊,还行。”马超然强挤出笑脸,一边应着一边却把包背到了身后。
郭健见马超然将包护的紧,越发怀疑,便亮出证件道:“我是警察,请将你的包给我看看。”
此时马超然一改一味的退让道:“你是警察你就有特权了,我没犯法我就不给你看。我是公民,我有保护我自己隐私的权利。”
“喏,喏,这里人权地没有。”一名外国人说着生硬的中国话也掺和了进来。
张彪见状担心事态闹大,便道:“有人举报你,你不在这里接受检查可以,你跟我们走一趟,到就近派出所接受检查。”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你们有本事就逮捕我。”马超然的态度越发强硬。
“根据《人民警察法》第九条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公安机关的人民警察对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员,经出示相应证件(指《人民警察证》或《警官证》),可以当场盘问、检查。请你配合我们的检查。”孙彪说罢一挥手,郭健对马超然的包进行了强制检查。
“张队,他的包里有不明粉末。”
“把他带走,进一步审查。”
“这些粉末不是毒品,是我们谈生意的样品,我不走。”马超然被强行带走了。屋里的人对带走马超然忿忿不平,有拍照的有起哄的,一时乱哄哄。
回到刑警大队,张彪将情况跟王安石汇报了一遍,王安石听罢皱起了眉头,让人将马超然包里的粉末拿去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那粉末就是普通面粉。只好将马超然释放了。马超然当然是不依不饶。
寒腊梅在刑警队里失声哭了起来。
“哭,哭,哭有什么用,长点本事。”郭健没好气地说。
“行,行了,腊梅够难受的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和寒腊梅一个组的崔丽萍说。
随后几天开发区管委会向市里转来多封控告公安的信,有几家外商企业甚至扬言撤资云云,真真假假的折腾了几天,连美国之音也图文并茂地推波助澜了一番,唯恐天下不乱。
省里又转来几封图文并茂的举报信,李天宇又多了几项罪名,举报李天宇为了排斥异己转移视线,掩盖自己侵吞国有财产的事实,不惜干扰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在市府内部对这起事件的看法也不一样,王永康认为此次事件严重地影响了本事的招商引资工作,要求公安系统迅速派人到天间夜总会登门道歉挽回影响,进而质疑李天宇力主收回一宫的决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假话被重复地说,说多了在有些人的脑子似乎就変成了真话,对李天宇利用职权之便伙同他人侵吞国有资产一时间似乎成了事实,给李天宇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赵左仁看着纷至沓来的举报信,面对众多的线索,一时又查不清所以然,连续几天赵左仁寝食难安,急得他团团转。在他的内心隐隐约约的感到这很像是一场针对李天宇的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在往李天宇的身上泼脏水,干扰李天宇正确的判断和决心。但举报信提出的这些问题一个个又都很难缠,很难一时摘的清楚,这样下去势必干扰楚江市的工作,赵左仁危急时刻想起了重病住院的老市高官周云山。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是赵书记吗?”
“我是,请讲。”
“我是韩宇栋,李市长的夫人出事了,被摩托车撞成重伤,现昏迷不醒,已被送到楚江第一医院监护室。”
“李市长知道吗?”
“不知道,我和他联系不上。”
“肇事者在哪里?”
“已逃逸,我们正在全力寻找。”
“你们必须全力找到肇事者,李市长由我来通知。”
“好的。”赵左仁放下电话,拨通了市府办公室的电话,“郑主任吗?你清楚李天宇市长此刻在哪里吗?”
“清江水库大坝工地早上来报,由于上游地区暴雨成灾,水势不断加大,大坝围堰有发生漫堤风险。李天宇市长安排附近企事业员工上堤抢险,武警部队也上堤了,李天宇市长也亲自赶去了。”赵左仁闻听脑袋嗡的一下,就跟炸了一样,这可是大险情,赵左仁带着秘书小王立刻赶往大坝工地。赵左仁赶到时,工地上人声鼎沸,展现的是一幅军民联合抗险的宏伟画卷。围堰上新加高加固的防漫堤已基本成形。赵左仁举目望去,李天宇在哪里了还真不好找,他见路旁有沙包朝秘书小王道:“咱俩也抬一包上去,为大堤增加一包是一包。”
“我可不和您抬,您都快六十了,还一个劲的大把吃药,您要摔一跤我可负不起责任。我去找个扁担我自己挑吧。”赵左仁闻听不服气走到沙包前搬了搬,还真搬不动。这时一名管理人员走过来道:“老同志,您也要义务参加抢险呀,精神可佳,不过不用背了,您看防漫堤已经合拢了。
“哦,你知道李天宇市长在哪里了吗?”
“知道,就在防漫堤合拢处。两岸军民从两端向中间发起冲击,这也是一场竞赛啊,大家干的真是热火朝天。李市长亲自上阵这是无声的命令啊,能不快吗?”
赵左仁向防漫堤中间望去,那里人头攒动,欢乎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在庆祝一场胜利。渐渐人群在有秩序地撤离,其中有一干人也在向岸边走近。渐渐地赵左仁看清了,这一干人就是李天宇他们,李天宇高挽着裤腿,一边走一边和身周围的人交谈着。
渐渐的走近了,李天宇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了赵左仁,心里咯噔一下,赵左仁此时大老远跑来定有重要的事,他和周围的同志握手道别后朝赵左仁大步走来。
赵左仁在风风雨雨里经历了几十年的磨砺,早已荣辱不惊不善动感情了,但他望着高挽裤褪略显疲惫的李天宇眼里还是潮湿了。他迎着李天宇,俩人走近了,俩人像久别重逢似的两双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这大老远的,您怎么亲自跑来了。”李天宇望着赵左仁一脸的关切。
“王婉诗受伤了。”赵左仁嚅动着嘴唇,不知如何开口好,最终还是一言直道实情。
“是什么情况。”李天宇闻听心里一阵绞疼,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被摩托车撞的,已送到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咱们上车吧,上车说。”
李天宇心中极其难受,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王婉诗就是少年时代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她从和自己谈恋爱开始就跟过五关斩六将似的饱受了磨难,李天宇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