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很多人都非常喜欢王菲,她的嗓音,唱出的歌曲,歌声圆润,婉转幽扬,总让人觉得特别惬意舒服,而且产生情感共鸣,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这着悲歌《流年》,想起自己已逝去的美好,爱情,于我自己,真的可遇不可求。
眼泪滴滴滑过平静的面颊,映辉淡淡的疏影,日子怎么过,都淡如白开水,乏味之及。夜里的黑暗,庞大的力量,总是试图勾起人们心间无限的离愁别绪,互相呼应着属于它的神秘色彩,吞噬着破败溃烂之心,也只有这样,伤痛才能稍稍舒解释放,让其肆无忌惮地投入归属的缝隙。
我想,我是脆弱的……
失去自我,我想,我疯了……
转身离去,心装着沉甸甸的伤……
都是你……
如何跟儒老爷子交待?
拎着一袋刚从水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水果,站在步上医院大门的台阶上,她站定,慢慢转过头,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强光下,她眯着水亮的黑眸,又调转到停车场方向,唇角抿着泛起一丝丝不悦。
拾级而上,一路上她只是低头穿过长长的走廊,沿途问路,男男女女对这冷艳的美女大多好奇打量,却不敢上前搭话,人们也就没人想勾起什么幻想,迎面而来也只是绕道而行,远远地避开有她的磁场。
电梯的层数节节攀升,“叮!”到了该所医院高级病房楼层,远远就听到前方传来杂乱的说话声,安飞白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快步跟上前探看。
现场很乱,洁白的床被凌乱地掉在地上,床单似是被人蹂躏过皱巴巴地躺在那里,邻床的是熟睡中的儒老爷子,右手上还挂着点滴,旁边的管家忧心忡忡看着这场争纷。
病房里聚集了好几个医生护士,昊家人正跟院方人士交涉,昊爸爸焦躁地批评指责,兴师问罪。“你们告诉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突然消失,啊!我妻子交给你们却这样擅离职守,看护哪去了,医生没按时查房,弄出这么大动静,院方却毫不知情,现在,你们怎么给我解释!”
院方人自知理亏,面对昊爸爸的咆哮怒火只能噤声隐忍,院长忙不迭地说“昊先生息怒,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派人去去昊夫人,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病房里可能知道事情内幕的儒老先生又离奇昏倒,等他醒来,我们了解整个故事概况后也好下手找人啊!”
院长一干人等冷汗尽冒,这里的人呵,一个都得罪不得,若不卑微求他们原谅宽恕,怕是这家医院在X市呆不下去的了。
“加护病房不是有摄像头,保安室的视频录像调出来,看看昨晚那一段录像就知道了,这儒老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们这是想拖延时间!”
昊爸爸不悦地指出,众人心微微颤抖,院长一边擦汉一边解释,“有人似乎已经知道摄像头的所在,在他们掳走昊夫人前就打烂了它,所以没有录像,不知是哪路人这么猖狂竟然敢在医院犯罪,绑架了昊夫人,唯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儒老先生,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我不管。人是在你们这弄丢的,缺医少药到的话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院长也不想承担民事责任吧,劝您赶快动用一切可想的渠道盘查医院每道环节,总有地方破绽一露,有什么可疑人士曾进出过医院,这点我想您活了一把年纪不用我教吧,院长!”
激射出一道冷光,昊爸爸毫不留情地点出追踪线索,同时也夹着重重的威胁警告。这医院肯定有内应的人,不然怎么可能避开众人视线顺利截人。
他一定纠出那个内鬼,严惩不待,火光一一扫过前面这群医护人员,企图找出那人,只见有个男医生一触及他的视线就赶忙避开低头,伪装着镇定,
男医生心如镭鼓,一颗心差点被那道光吓得跳出嗓子,局促不安,他已经引起昊先生的怀疑了,该死的,他不该迷恋那几万块的,显然他抵不住诱惑,被人发现是他串通外人,里应外合绑了昊夫人,依昊先生的势力,他下半辈子都少了不牢狱之灾,后悔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行,他要逃,逃得远远的,越快越好。
昊爸爸心里闪过丝精明算计,那个男医生绝对有问题。
“是是是,昊先生教训的是,我马上派人去查。”院长催着下属们离开这炮轰的地方,闪人速度之快怕又被招回来扫台风尾。
一直安静旁观的昊天扬开口“爸,那个男医生是个突破口。”
“你也看出苗头不对了?”显然儿子也很细心跟他一样晓得察言观色,很好,很好。
“嗯。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刚刚他肯定策划着自己的逃跑路线了吧,呵呵。”
“所以,今晚你必须断了他的后路,逼问他你妈妈的下落,现在就去着手准备吧!我留些人继续留意这边的情况,一旦儒老醒来就通知你。”
挥开众人,昊爸爸终于得以坐下缓解紧绷的身心,好乱,从未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像要失去某些致爱的东西,恰巧又发生这事,害怕,害怕妻子遭人毒手,害怕她受尽折磨,而他却只能坐着干着急,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哭。这种罪为什么非得要她一个弱女子承受,他宁愿被抓的是自己,如果可以替代的话。
爸爸憔悴的老脸疲惫好多,他要为他分忧解难,靠他自己,即使自己也不确定有几成把握寻回母亲,爸爸是要人安慰的“爸,别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妈妈会平安回来的,您休息一下,别愁怀了身体,妈妈回来若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我出去了。”
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儒老爷,昊天扬大步迈离。
妈,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直到昊天扬离开了,管家对昊爸爸说“昊先生,小姐……昊夫人这么好一个人,上天不会让她受苦的,好人定会逢凶化吉。”小姐那个词,习惯性脱口而出,管家差点打自己嘴巴了。
昊爸爸一直都觉得儒家人神秘兮兮的个个有问题,面前这老人又说了一“小姐”让他心里的疑惑加深,他们跟妻子的关系,似乎……怪怪的,那种关心,陌生人怎么会流露出那般真挚无瑕的关爱,这不是仅仅匪夷所思了得。
“嗯。谢谢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家老爷吧,祝他能早日康复。”等着吧,他会一一拔开迷雾重重,抽丝剥茧最终找到答案。
看来,安飞白又晚来一步,有人在她之前捷足先登。该死,只好今晚趁人走光了才能捣入儒老爷的脑波搜索那些片段。期间,她谁也不起碰上。
夜幕降临,深夜。安飞白摸黑来来儒老爷面前,见其仍是昏睡状态,欲先施法术。
不料,儒老爷似是察觉有人造访,缓缓睁开紧闭的眼,嘴里挤出几个字“丫头,云儿他,是不是在那边出事了。”
安飞白大惊,这老头消息真是灵通,只好直言不讳“是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以我的价格担保,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他的。”
放下一颗心,他选择相信这倔强的女孩儿,“还有一件事,我老头子想拜托你。”
“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做,因为她是云的母亲,也等于我的,但是我至今不知道是哪拔人敢这样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抢人。”
她果然是值得相信的,这就让人欣慰不少,方才说的那几句,几乎是他拼尽一生的能耐才说出口的,眩晕感催促他意识离散,精力更难集中,但不行,他还没说完,不能睡,“那些人,我知道他们的来路,你有没听说过靳强这一人?”
“岂止听说,已经憎恨入骨,恨不得碎尸万段!”再听到这个人,她只恨不能马上杀了他,她的恨是那么深,深得连自己的理智都控制不住杀戮的因子扩散。
“看样子也不用我多作解释了,一切就拜托了,丫头,我累了,你走吧,注意点!”话完,他已沉睡不醒。睡意袭来,他顺从跟去,只剩下均匀微弱的呼吸,还要只是睡着了。
安飞白轻手轻脚离开了他。靳强,他到底要跟多少人结下梁子才罢休……
她尽可能避开了他,却不料她走到哪,他就如幽灵一般出现,今天也不例外。
脾气再好的人都受不了他了“别跟着我,烦不烦。”再不走,刀子就当场发飙采取非常手段,带着拖油瓶走哪都那么累赘而且这个累赘那么招摇。
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摆脱这难缠的男人比啥都重要。
滕豫虔说什么也不会放任眼前这独立的女人白白去送死,霸道地拒绝:“不可能,你是甩不掉我的,我知道打算做什么,让我帮你好不好,有我在,必要的时候多一个人还多一份力量。”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头都炸了她,谁来救救她把这男人拖走啊“凭你?省省吧,只怕关键时刻还要分心保护你,求求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我会感激你的。”
武力上他自愧不如,但并非蛮干就能成大事,成功在智取力敌,他坚持道:“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保证不当拖油瓶,再相信我一次好吗?让我将功赎罪,这是我欠你的。”滕豫虔走进,托住她不耐的脸蛋,居高临下的威严有着不容拒绝坚持,承诺宣誓自己执着的决心。大掌揉搓粉嫩的娇颜,他要让她重拾对他的自信,这个世界愿为她付出生命的不只儒凌云一个,他要证明自己也有实力跟她同生共死。
心,微微颤动,安飞白吓得慌忙避开那道灼人的目光。“随便你!”早在心里,自己是不侍见他这样义无反顾陪伴自己送死的,自己面对的敌人,她也没底。假如一个人,她大可放手去干去杀,没有后顾之忧。这会鬼使神差自己竟这么快动摇了。
很好,很强大。她心软了,他成功了,两人一前一后,他尾随她,步步紧跟。
哈!出发了。
雨夜的老林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漆黑的树枝,仿佛一只只嶙峋的怪手,以诡异的姿态向着天空伸展,让人心生恐惧。潮湿的天引得那些细小的蚊虫四处飞窜,寻找可以遮蔽之处,人也一样,于是聚在一起,正合了蚊子心意。
这大批大批的蚊虫,只顾着往有光的地方飞来,人们挥舞着手里的火把企图阻止它们这种疯狂的行为,烧死了一些,有些漏网之鱼仍不死心飞向人们裸露空气的皮肤,泄愤似的狠狠叮咬,人们啪声响起,混着粗杂的咒骂声,蚊虫们发挥不到长城不死心的精神前仆后继。
“操,妈的,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人呆的吗?蚊子比人还多,怕咱们没寻得半件宝贝就死在这群该死的蚊子嘴里,奶奶的,那女人再不现身,回头我找那几个人泄泄火,受这罪真******不值,这耐性也让她磨光了,那些个老老少少又一顿皮肉之苦,靠,又吸我!啪死你们。”男人老大不爽叫嚷着,粗壮的胳膊又惨遭蚊咬。
另一个男人乙靠过来拍了他的头:“嘘,刀子,小声点,老大跟咱们不一样蹲点,他都没发话,听你这嚷嚷了准不高兴,回头有你受的,唉,兄弟,忍忍吧!”
熬了十几夜,精神身体都极其疲乏的刀子,还在唠叨不休,“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老大也真是的,一个梦而已,他就把梦话信奉跟神一样。”让咱兄弟几百余人露宿风餐这鬼怪的森林,在总部等不也一样能钓着那女人,唉。何必劳师动众呢,受虐啊!
“嘘!大家安静,有人来了!”靳强神色肃穆地说着,站到人群前凝视前言的模糊白雾,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叶子被风吹动的沙沙声,耳力甚好的他,仍能发觉其中不对。其他人见他如此,也戒慎起来,不敢掉以轻心,有刀的驾起来,佩枪的亮出黑洞洞的枪口。
“既然来了就出来照个面吧,咱们也算得上熟人!”他对着白雾自说。
果然,白雾中渐渐清晰了一道轮廓,越走越近,众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那是一张精美得无以复加的脸,白玉一般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鼻梁挺而俏,弧线优美,眼睛黑得发亮,仿佛带着醉人的光芒,嘴唇稍薄,呈现自然的粉红,再加上一头乌黑的头发衬托,不用骚首弄姿,足已让男人为人疯狂,为之神魂颠倒。黑色的紧身衣让衣服和身体紧密相贴,包裹了玲珑的曲线,人群中某部分男人大咽口水,下腹蠢蠢欲动又碍于人前不能轻举妄动,这真是视觉上致使的刺激诱惑,性感尤物,明知得不到,却是克制不住眼睛直往安飞白身上某些诱人的部位贪婪地瞄上几眼。
紧身衣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衣服对身体的牵绊作用,靳强一看她这着装打扮就明白安飞白对这次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了,微微一笑,说“你比我预想的要晚到五天!”
安飞白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你把昊夫人弄哪去了!”她一个女人面对不知几百票男人的队伍面色不改,冷漠的表情,高傲的姿态藐视人群,她的气势并不因自己势单力薄落于人下。她是如此不屑摧毁这些愚蠢的雄性生物,杀了他们反而脏了自己的手,触犯她的底线,这群人又非死不可,死亡那么简单,自有人帮她清理垃圾。
“哦,她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靳强以性命担保,一定好好招待她,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小动作让我发现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人手脚麻利先斩后奏。”
两人之间只隔一步,他搜寻着安飞白眼里一丝一毫的恐惧慌乱,可惜,那双眼太冷,太空,什么都容不下,又什么都融在里面,深不见底,她果真非同一般女子。
“你要昊夫人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与整件事都没有干系!”
“有,大大有关系了,计算一下你从日本回来的时间,我以为你已经按捺不住来找我算算旧账了的,但是,你的耐性超乎我想像,长得很,即使手上有你至亲的人仍不能逼你现身就犯,那么如果动到你至爱的人身上,性质就不一样了,而且事实证明这也是正确的,儒凌云是那么深受着你,可惜人却因你而死,他生前心心念念的人,他的心结始终落在他母亲身上。别用那种怀疑探究的眼神来看我,要知道昊夫人是儒凌云的母亲对我靳强来说小菜一碟,只要从她身上开个小口,你不也就跟着来了,因为你绝对不允许任何跟儒凌云有关的人再被你牵连,我分析的如何?”
终于,安飞白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于是将目光温度降到最低,然后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每一个杀戮的人都具有锋利的眼神,像一把匕首,目的是在对视之间对目标产生巨大的精神威慑,使目丧失反抗的信心。她的目光也不例外,乌黑的眼珠就像可以散发死亡气息的黑色深渊,让人只需看上一眼就心惊胆战,俯首称臣。
但当她接触到靳强的眼神时,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神玄秘而无法掌握,仿佛可以包容无限的挑衅,没有震慑到对方,她了解对方也不是个好摆平的人,须步步为营。
这个地方是陷阱圈套,她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做!”
靳强看到她的妥协,摊开一张老旧的地图送到她面前,食指指着某处,“带我们到这个地方就可以,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哪里。”
只稍一眼,安飞白早就心知肚明,那是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是她褪变洗礼的那处,别有深意看他一眼:你不不要金银财宝么,我给你。冷冷地撇下一句“还等什么,走吧!”
“慢着!”他打断她“走之前把解瘴气的药给他们都服下。”闯荡江湖多年,这等小知识他多少懂一些,看到安飞白顿了下,靳强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这是安飞白的第一道防线,用来对付他的,还好他机警,立即感觉到空气中别样成分。
安飞白迅速敛下脸上淡漠的表情,一个人走进雾里捧出一堆绿色植物,都是一种有着圆形小叶片的小草,深绿色的,开黄色小花,丢在地上,“自己吃!”
一帮人分到手上都兀自咀嚼着,“等等,再找些驱虫草来!”靳强看她一脸恼火,却抑郁不得发的表情充分意识到自己差遣这个女人是件多么享受的事情,过不了一会,又见她抱着一堆绿油油的植物回来。好吧既然都不曾见识过,都统称为绿色植物好了。安飞白怒火已经让她懒得开口说话,回来直接砸到靳强身后的那些男人身上泄火。
异域森林的结界已被她打开,解药也吃了。“前面带路吧。”
她大致分辨一下进去的方向,一头贴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这样的丛林里,小动作就多了起来,耳边一直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鸟叫和虫鸣。
唧唧、喳喳、啾啾、咕咕、嘶嘶,犹如丛林大合唱,刚刚听到这种大自然的声音还觉得悦耳动听,若在平时,在这种地方随便找棵树,搭一个树屋,住在这里是多么惬意、多么享受啊!
后面的男人大都心不在此,志气高昂,全然无心欣赏丛林大合唱,这条寻找之路让许多人心潮澎湃,期待不久后的黄金财富。
现在谁也不说话,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气氛有点僵硬,一路上安飞白自个走自个的,就这样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从浓密的树叶间洒下来,在丛林里投下一束束明亮的光线,气温也渐渐升高,丛林之中全是一片墨色植物,有圆矮的灌木,耸入青天的乔木,原本应该很清凉,但是由于树叶密密层层,毫不透风,四周阵阵闷热。
这些男人都身强力壮,一有点温度就已经汗流浃背,现在他们的衣服都像泡了水似的湿嗒嗒的,加上空气又特别潮湿,更加难受,有人已经受不住脱了上衣,光着上半身继续走。边走边小声嘀咕咒骂,碰到一些尖锐的植物又被刮伤表皮,有些细小的伤口泛着少许血丝不久又干了,这些男人虽然粗皮厚肉,可也不喜欢这小伤小刺,不得已又穿上衣服。
此时已是大上午,一般的露珠早就蒸发了。
突然,佐权看到不远处的一棵阔叶树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那不是露珠的光,它更像是金属刀具之类的反射光。佐权持枪朝那方向“噗噗”开了两枪,亮光不见了,证明他的猜测,佐权风一样的速度追了上去,一秒钟就消失在众人视线范围。
靳强突地纠着安飞白的手腕,力气极大,拧得一圈一圈通红“你做了什么?”他明白佐权是不会不听命令出击的人,他肯定发现什么攸关生死大事。
安飞白冷笑几声:“我能做什么,哼!”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后悔痛苦的滋味!”
“是么,那你最好也准备跟我同归于尽的心吧!”
靳强鼻子哼哼两声,佐权应该能处理好。然后追上队伍的,“走,继续走!”
没追多远,佐权就再也看不到前面那人的身影,但他还是可以凭感觉知道那人就在前面不远,又或者隐蔽在自己身边的树丛里。这是丛林灌木交接的地方,所以已经看到那种又粗又长的藤蔓,有一片手臂粗细的小树,地上的腐叶积了厚厚一层,每一脚踩下去,就要陷进去好几厘米。
这一路追来,佐权但凭借出众的眼力,总是可以在地上找到一丝隐隐约约的足迹,可是到了这里,地上突然失去了足迹,这也是他断定对方就在附近的原因所在,佐权顿时站住,侧耳细听。
四周非常安静,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可以听到风拂动叶子的摩擦声。佐权看不到对方,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就在周围,也许正借着绿叶的麻密排斥看着他,寻找袭击的最佳时机。
他低头看,只见一根大拇指粗的藤条从脚下的落叶层里弹出来,一个事先做好的圈套正就在他的脚下,他的两只脚顿时落入圈套之中。
计划中,滕豫虔主要负责引开敌人的部分力量并集中精力消灭他们,再者这片怪异的森林,似乎从植物到生物都有灵性般,配合安飞白的工作,不说二话,埋伏工作刚刚开始他立马上手。
藤条收得很快,眼看就要将佐权双脚牢牢困住,他飞快地一跃而上,在藤条上方借势踩了一下,刹时整个人已经飞到空中一米多,惊险地躲开了藤条的束缚。
同时,他双手一伸抓住了旁边一棵小树,攀援而上,佐权尚未喘口气,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人在树上,身不由己,过了两招因站不住脚离开那棵小树,向另一边弹去,刚刚那棵小树在“咔嚓”一声过后,头顶的枝头削落平地。
这样的力度,只要他刚才稍慢半拍,被削下来的只怕是他的大腿了。
滕豫虔宅心仁厚不愿杀人,动作只用“快”字,这个快,是以身手敏捷而称。一旦出手净全力以赴,务必用最少的时间制服对方,滕豫虔一个回旋转身借着树干反弹力量,凌空扑去,人在空中,三片叶子夹在指缝间权当武器。三片叶子“唰唰唰”呼啸着飞去。
佐权听着心中也是大惊民到滕豫虔脚不沾地,转瞬间主动反击,好玄的内力,叶子的威力在他的挥舞下都这么致命,他很难想像要是滕豫虔动了他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自己只怕早就穿心入胸。
这一倒地就更靠近自己惊慌时跌落的狙击枪,佐权立马一个扫螳腿逼滕豫虔后退,好让自己争取到一秒钟的时间够着枪支。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下个动作,不过佐权的方法却还是起了作用,滕豫虔避开了那一腿却在下一秒无法发动下一个进攻,这一犹豫,已经让佐权拿到枪。
佐权冷冷勾唇,扣下板枪,“噗”地一下,子弹离开堂口,却没击中目标,他心中疑惑,滕豫虔果然有两把刷子,不然以前的种种对靳强的态度,表现得不会那般有恃不恐无所谓轻重的样子了,他是个商人,身手却不是商人该有的,似乎经受某种训练比自己这身手还迅猛,滕豫虔确实有自负的本钱,不再多想,今天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滕豫虔一边躲一边已经看准了佐权手里的狙枪,闪到他左侧在0。1秒内从中间斩断枪支,同时左手的一招直拍佐权胸口。
正要收枪,又看到滕豫虔一个侧踢,佐权身子飞出两米外。打得很狼狈的佐权在地上翻个滚立即反击回去,拳脚并用力达千斤,赤手空拳的丝毫不畏惧,滕豫虔手里那把寒光烁烁的匕首。
见其如此不要命地扑来,滕豫虔放弃匕首,见招拆招,黄踢直踹,双方都是高手,打得难舍难分。滕豫虔右拳挥向佐权腹部。
佐权收腹躬身,同样回身后踢,而滕豫虔失去目标后,改变方向,拍在佐权踢出的右脚上,两手稳抓,借势一个凌空翻滚,甩了一圈将人以半圆形抛了出去,佐权头撞树干,脑袋被撞得七荤八素,嘴里淌着血液。整个人瘫软无力,再也无法站起来。
最终,滕豫虔拍拍身上的灰土,整理褶皱的衣服,好整以暇走到他面前。“你身手不错,可惜跟错了主,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的。”滕豫虔淡然地说,他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无所谓的表情。
“哼,想不到堂堂滕三少爷也是深藏不露。谁输谁赢,现在就下定论为时过早,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佐权为自己被打败之事深感羞愤,冷言冷语,表情凝重而冷酷,话说的时候,自己心里底气也不足还强装着不屈。
“呵呵。是么,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对了,那些人质你们都关哪了呢,能告诉我吗?”
“无可奉告!”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出来。”
“既然这样你还废话什么!”佐权心里一直隐藏自己的动向,看看自己能不能拼死最后一搏。“要动手就快点,栽在你手上我认了。”
说完佐权身体集中力量想扑上,刚刚起了动作就见手后的那把原属于滕豫虔的匕首不知为何从自己手上自后背插入自己的心窝。滕豫虔和佐权都懵了,佐权则瞪大双眼,活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死的。而滕豫虔刚看向佐权那处,看着他咽下最后不甘心屈服的最后一口气,睁大双眼倒在地上,滕豫虔只觉寒毛直竖,这周围还有看不见的东西,虽然佐权刚才是想暗算自己的。
恐惧的,是那些虚无的东西。
“对敌人最大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空气中突然飘来一句,身影也从空中渐现一个男人黑色的影子。腰胯处佩着一把长长的黑色宝剑,宽松的黑衣松松松垮垮随意披在身上。
“是敌是友?”他问。
“非敌非友。”黑衣人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杀了他怎么问出人质的下落,这后果你负责得起吗?”
“我没必要为了谁负责,我只做自己该做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太高傲,把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全扰乱了。怎么跟安飞白交待嘛。自己可是许诺“一定让她无后顾之忧呢”!
“喂,没人请你们出来搅局,高傲个头干嘛,不想来别乱下手,要是人质出了问题,你拿什么承担,除非你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神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我已经派人前去营救了,人质已经构不成问题。”话完,神隐不理会他,他的目的是协助安飞白,全力保护少主的女人,这少主生前交待他们的任务。其他人的生或死,对他们意义不大。
“救了?那很好,走吧,加快速度应该可以赶上他们。”
刚要迈开脚步,神隐就感觉到背后一阵肃杀之气,神隐不动声色,装作毫无察觉,身体转瞬间透明了。
滕豫虔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他意识不对劲时,胸膛已被子弹洞穿心脏,胸口血液汩汩地流出来,冒着腾腾热气,倒趴在地。一切只发生在0。1秒之间,腾豫虔怎么也想不到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片森林是别人结束的战场,也是自己的坟地。
一击得手,另一个到哪了?看着自己同伴死在另一边,视线搜索着四周,刘列影暗暗诅咒一声,又是另一个高手。
黑影幻现自己身前,出手速度相当迅捷,一脚把沙漠之鹰踩碎于地,黑影的左拳也已经抵达刘列影门面,刘列影左手一翻,迅速无比地化开了黑影袭来的拳头,然后顺势一拧,黑影“啊”一声,声音端的是痛苦无比,沉沉闷闷,刘列影飞速转身,从后面一脚踢来,黑影躲闪不及,整个人朝前冲出好几步,栽倒在灌木丛边。
刘列影正要乘胜追击,却陡然发现黑影不见了。不由得自己看了看刚才黑影跌倒的地方还没有发现,回头转顾。刘列影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他练成了传说中的忍术。正想着,刘列影感觉后脑一阵劲风吹来,回头一看,果然是黑影持刀竖劈,躲不开的话整个人将会被他从头到脚开成两半,他吓得秒闪躲避。
黑影一击不成,再次消失踪影。刘列影背后紧贴着粗大的树以防他从背后进攻,眼睛更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但是他没发现哪个地方的灌木有任何动静,黑影又再次从头顶劈下来,这次刘列影不再躲避,而且倒伏于地两脚夹住剑刃而且一个旋转,黑影不松剑连人带剑被动旋转好几圈,不能逼他放手,刘列影改变攻势,一脚朝下坠的黑影迎头踢去,黑影却并不进攻,双手在头上一护,在刘列影脚掌上一按弹到落叶堆里打翻滚,形迹又消失不见。
“我要你们为少主付出代价!”神隐的声音传来,听在刘列影的耳里,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根本无法确认黑影传来的方向。刘列影略一走神,神隐再次从后面飞来,迅捷无比,刘列影侧身让过,但是左臂没全让过,一块肉就这样削离身体,落地,他下意识看了看肩膀,再去寻找黑影时,又是一无所获。
当下一秒,又感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整张脸歪了一边,只觉得气血翻腾,侧头看,神隐已经到身边,闪电出手,一连打击七八拳,拳拳对着脑袋。神隐一个漂亮的五百四旋转,三脚均踢中头部,然后以雷霆一钓之力将空中的刘列影一脚踩在地上。
胜负瞬间分晓,刘列影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嘴里满口红牙,连话也说不出,疲惫地合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召唤去跟自己兄弟团聚。
四周一片寂静,刀子迟迟没落下,那个忍者放了自己?为什么?
那个忍者杀佐权时可是连眼都没眨一下的,拧头一看,发现,现场只剩下他的断气冰冷的佐权。滕豫虔的尸体早已不见踪影,他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一滩黑血。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