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后院是花园,中了许多的花草,今晚月光正好,上了冻的池水被幽冷的月光一照,像似地狱的恶鬼张开黑洞洞的大口。三个小厮埋头凿冰,亭中一男子背手而立,远处一行人托着发癫的许南往亭中走去。
许南嘴巴里被塞了布,手脚皆被绑着,很安静的被带来。
“公子,人已经带来。”
许堂然转身吩咐:“其余人离开。”应声凿冰的三人凿开了池面的厚冰,一行十人离开后院。许堂然走向跪着地上的许南,那女人嘴不知被哪个男人激动时咬破了,颈处还有男女欢爱后留下的印记。
许堂然转着手中的玉指环,在许南身侧转了几圈,随后坐在早已经铺好垫子的石凳。
“暗窑可好玩?”许堂然开口问道。许南不搭话,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泪水随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许堂然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过,不该你的东西别妄想,安分守己,我可以给你一份体面。”
“呵,你们本就不想让任何人去上京!一直都是你们……”许南话未说完,便被许堂然用石桌上的茶杯砸了脑袋。
红色的血缓缓流出,流进许南的眼睛里,血加着眼泪流了下来。
许堂然眯眸道:“三年前,许银落的死是你干的。”
许南眼神中闪过慌乱,随即故作镇定。
“别装了,这些东西许府的黑兵一查便知,不过我想着一个不听话的死了也好,再养个听话的,没想到你也是这德行!”许堂然说着还摇了摇头。
许南也不必再装平日的大家贵女的风雅,面部狰狞的说:“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想呆在荆州,过着永无宁日的生活,所以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许南扭动着身体靠近许堂然,声音压低道:“凭什么,她许银落生来什么都有,而我连活着都要小心翼翼!许银落算什么,许知九她又凭什么!她们的东西我都要想尽办法抢过来!”
许堂然踢开许南,厌恶的看向许南缓声道:“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准备在小九的生辰宴上做什么?”
许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她死了?我向西境的商人买了迷情香,身败名裂公子知道吗?”
许堂然勾唇讥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发现许南鬼鬼祟祟的,黑兵又交来许南与西境商人来往密切的书信,后得知许南的计划,心中便想放弃这枚棋子,派人打昏了许南,送到暗窑里。
秋风萧瑟,那可怜的女人在水中挣扎,哀求,双手几次抓空。头顶被一双男人的手紧紧按着,女人用力的抓向许堂然的华衣,那是她从未摸过的穿过的,那是她毕生想要站到的位置。她在不知所措的迷雾中,妄想着自己成为一个安排人生死的人,将所有人玩弄股掌之间。可她又太愚蠢蠢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握别人生死。
水面归于平静,许堂然白皙的手被冰水冻的发紫,抬腿踢了踢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
第二日荆州城传的风言风语皆被传闻中的女主角“不堪受辱,无颜面人。”投湖而死的消息炸了个清明。
连常常眯着眼的假瞎子也睁开了眼,“听闻那许南是被人谋害的!”身边几个乞丐嫌弃的看了眼假瞎子。“信你扯明天皇帝就来了。”
假瞎子压低声音道:“你不知,许将军当年执意要开商路得罪不少人。现在又出了这岔子事。”假瞎子说着还有胳膊肘抵了抵乞丐。
“我去要饭了,听你在这胡说!”乞丐做势要起来。假瞎子急眼了,平素他只要面子的现在被个乞丐质疑自己。
“想当年我也是富贵出身,那时年幼便常常听街坊邻里的八卦。尤其是许将军和他那位续弦妻。”乞丐嫌弃的看了眼胡子拉碴的瞎子。
“怎得你也有四十多岁了,许将军和那位才婚配不过二十年,那时你年幼的有些晚。”瞎子不在意乞丐的调侃。
清了清嗓子缓缓道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