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床沿的镂花,老乞丐在鼓捣着他那些宝贝破书。翻找了半天才在那个破篓子里拿出本竹简做的书。老乞丐抖了抖竹简的灰没想到他在一抖,导致本就绑的不紧的竹简彻底散了。我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找些以前看过的书,准备给你解解闷的,没想到书放太久了。”老乞丐拾起掉在地上的竹简,掸了掸上面的灰。将其递给我,我新奇的接过。竹简上的字是人刻上去的,后来又添的墨。
我从小就是没上过几次学堂,整日练功,打人,被父亲骂了。这上面的字写的又潦草,看了良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将零零散散的竹简合入掌心,敲了敲手心。准备与老乞丐打趣几句,屋外就想起打鸣声。
“我有点饿,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道。
老乞丐在压着手里的书角,闻言抬头道:“我出去给你买些吧!”
我掀被下次道“还是我去吧!”
老乞丐将手里的书一掷道:“外面都在想方设法抓你,你怎么还敢往外跑。”
我准备抓向剑的手一顿,“那还是你去吧!”
老乞丐刚刚阖上门,我突然脚下抽了力气,半跪下地上。血差点就吐出来,其实哪有什么饿了,我只是想离开或者他离开。我内息不稳,毒隐隐发作,头都快炸掉了。我只能现在强撑着就出宣苏柏再说吧!萧祁现在在城中大肆抓捕我,宣落也因此死在萧祁的算计里。我一定要撑到手刃了萧祁,才能死。
吃完老乞丐买回来的饭食,我播着院中的几棵树苗,左手微微发着抖,连准确摸向树叶的能力都没有。刚才喝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揉了揉手指希望能好些。刚才老乞丐与我说明日沛国公府宣苏柏午时在城外断头台上行刑,那时城中百姓会去一小半。他还问我去不去,我笑了笑对老乞丐抱怨道:“这粥在哪买的,怎么一股糊味儿。”
老乞丐在一旁叫道:“哎哎哎,我的小树啊!”
“这都快下雪了,这树的树叶还没落完,我只是帮帮它罢了!”我摸了摸冻僵的鼻头,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揪光了树上的枯树叶。老乞丐心疼的摸着他的树苗,另一只手里抱着小猫仔子。
带上面纱还是有点冷,手里掂了掂昨夜从殷时了哪里顺来的荷包。想着给宣苏柏买些东西,便进了一家买衣服的,买了几件十七八岁男子穿的平常衣服,又塞了些钱财在里面。
酒楼
“你们知道吗?昨日晚上殷丞相一家几百口子全死了,那死相啧啧啧。”一个衣服穿的还算得体的男人与身边几个人说道。
“那个准越王妃还被……”话音到此为止,几人眼神会意。
“殷时了也下落不明但听几个朋友说在东市,见到了烧废了的马车,马车是丞相府的,恐怕这个殷时了也活不长。”说着还摇摇头。
“你说不会是荆州亡魂来寻仇了吧?”
话音刚落几人都低头不语,过了一会。一个瘦黑男人灌了几杯酒道:“谁他妈知道,殷苏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殷时了。”
几人又沉默不语,丞相府几百人一夜之间全死了,连丞相府几个姨娘养的猫……
这是我听别人说我的光荣事迹。我摸着酒壶,头枕在手臂上,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那几个被我从牢里放出来的人应该也死的透透的。被关入天牢的本就是亡命之徒,当日脑子一热就把他们放出来了,那日想想也不能如此就把准备给他们的半颗解药换成毒药了而已。
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也吹醒了些许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