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祁核程估计也没想到祁云萱会出这样的问题,但就凭这样让他放弃也是着实不甘心,一咬牙,还好他自己早有准备,“可他方才还与我说了,他与你有一定情信物,现下就藏在你的屋内,你可敢让我们进去搜查?”
“当然敢,只是现下不可。”祁云萱义正言辞道,“现如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堂兄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入萱儿屋内,不怕明日被祖父祖母责骂嘛!?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多读点书将来也好早日为我们祁家分忧。”
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那么撕破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祁核程一脸强硬的样子:“少要你管,要是今日不搜,回头你就找到东西扔了怎么办!今日我倒要看看,硬是要搜的话谁敢拦我,至于祖父祖母,要是我搜到你屋内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看他们明日究竟该训谁,来人啊!”
“你……!”
祁核程依旧我行我素:“搜!”
语毕,原本在一旁的其中一些安安静静的其他属于祁云萱屋内下人全都跟准备好了似的一窝蜂的冲了进去,祁核程自然也不例外,他高高在上的抬起头来对祁云萱嗤笑一声,也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祁云萱详装做一番委屈的模样被抛在一边,实际上她内心可乐开了花,反正东西已经没了,祁核程就算是把她这件屋子翻过来也没用,其次刚刚那些冲进去的下人--
祁云萱垂下眉眼,她现下可是看清楚了屋里头到底有哪些人可用有哪些人不可用了,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要感谢祁核程这个大蠢货。
果真,东西已经被龙瀚泽拿走,祁核程带着人在屋内转转悠悠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想要找的东西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屋内,祁核程趁着外面的龙享御和祁云萱不注意,把一个祁云萱屋内看门打杂的小厮样子的下人拉过来恶狠狠地问道:“叫你放的东西,你确定都放进去了!?没有什么遗漏或者放错。”
“没有啊二少爷,奴才把您的话记得真真的,那个刻着大小姐容貌的小木牌是吧,奴才就放在大小姐枕下呢,况且大小姐今天又刚回来,按理来说不会发现啊,就算发现了也没有机会扔到外面去,从头到尾大小姐连房门都没出过呢。”
被抓住的小厮也有些委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认认真真禀告给祁核程。
祁核程脸色蓦然变得有些复杂:“那怎么会找不到,莫非见了鬼不成。”
看了看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又看了看正从屋外走向这里的祁云萱和龙享御,祁核程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不行,如若真的找不到,那这脸就丢大发了。
本来特地把四皇子喊过来就是想让四皇子仔仔细细看看这小贱人是怎样的浪荡,现下可好,一开始准备好的东西不翼而飞,害的应该万无一失的计策也变得分外可笑。
更何况刚刚那小贱人可说了,进她房是要小心祁国公和老夫人的责骂的,若是找到东西轻而易举就可将罪责推卸,可若是找不到……祁核程用膝盖都想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祁云萱见祁核程那一副明显焦急却硬要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只觉可笑,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在一旁弱弱的问:“如何,表哥?”
祁核程高高的抬起头,态度依旧是不改的强硬:“再等等,很快就找到了。”
“再等等,再等下去的话估计都要到凌晨了,堂哥,你不休息萱儿可还要休息,更何况四皇子还在这儿,你能让我等下去莫非也要四皇子在这儿苦等?”今日还算祁核程比较识相,只带了龙享御来,所以最多丢了个份,要是他非要把事情闹到老夫人祁国公那儿。
不用想,一顿骂一顿打一顿责罚是绝对躲不了的。
更何况祁核程的爹祁恒安也不是什么善哉,见儿子在全家都危急关头还这么丢份,估计一凳子就砸下去了。
“但是……”
祁核程自然也知道祁云萱所言在理,四皇子是自己请来的,名义是想让他来家里了解他大伯的叛国事宜,实质却是想借他之手来恐吓祁云萱这个小贱人。
他看得出,四皇子对他这个丑八怪堂妹很是在意,自然,他不会觉得四皇子是在意这丑八怪的外貌,而是看上了这丑八怪的身份。
祁云萱是什么人?祁国公的嫡女大小姐,可她凭什么,自家亲妹祁馨儿哪点不如她,如若四皇子有朝一日真的赢取祁云萱做皇子妃,还登上皇位,那么祁云萱以后不还很有机会成为皇后吗?她也配?
“也对,现下时候是不早了,本皇子也该回去了,祁公子,虽说你们家里事本皇子管不到,但是大晚上你一个男儿家也的确不宜在这儿逗留太久,就算祁小姐是你堂妹,也有点不合礼数。”
或是为了迎合祁云萱又或者是真的觉得天色太晚,祁核程举止行为也让他觉得有所不对,现在的龙享御明显是一副想要马上离开的神态。
祁核程:“……”这下的确是没什么话说了。
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本留在这儿等着讽刺祁云萱的张顺现在摆在那儿也好像是他祁核程所带来的一个丑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东西到底去哪儿了呢!祁核程还是有点不甘心。
“堂兄,你要是再在这里驻留,别怪萱儿我不顾及咱们兄妹之情,去请来祖母!”终于,在祁云萱搬出最后一尊大佛来镇压他后,祁核程就算再不愿,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没什么道理留在这儿了。
“既然堂妹这儿没有,那么之前的事情也就是堂兄错怪你了,不过这错也全不在我。”怒气冲天的祁核程将没有地方发泄的怒气全部一箩筐扣在了张顺头上,他狠狠地踹了张顺几脚,“都怪这贼人,厚颜无耻,当时在那里,泪眼婆娑的求着我,我还真以为你两有什么情谊可言呢。”
没想到祁核程会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张顺被这几脚踢愣了,他张大眼睛无措道,“二少爷您说什么,这件事不是您……唔唔。”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核程命令下人捂住了嘴,“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祖父祖母早就想把你送官了,要不是怕别人闲话,你觉得你还能好好活到今天?看我今日不拔了你这贼人的舌头,免得你今后还敢说谎话来蒙骗众人!”
“唔唔……唔唔……”
迅速的将黑锅全都扔给张顺把自己做的事撇的一干二净后,祁核程那脚底打溜逃跑的速度也是令人敬佩的:“堂妹,打扰你了实在对不起,四皇子,现在天色已晚,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先走了,这贼人估计还有的我收拾。”
说毕,就如同他来之时那气势一般,带着一些人拖着张顺消失在黑夜的阴霾中。
只留龙享御和他贴身的一个小太监别有趣味的看着祁云萱。
若是从前,祁云萱搞不好还真会期待什么,但是重活一世,祁云萱比谁都清楚这龙享御的套路。
心下厌恶,想立马逐客却又要顾忌身份,无奈等了片刻还看不见龙享御有所动作的祁云萱不满地对龙享御微微屈膝道:“四皇子该回去了。”
“既然祁小姐都说了,那么本皇子也不便久留,”听到祁云萱都这么说了,龙享御也只能出门,只是出门时他嘴角蔓延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的弧度,只见他离开之际擦过祁云萱的肩膀,小声道,“二月十六,你的生辰,我知道。”
祁云萱:“……”
先是一脸惊讶随后等龙享御看到她脸上惊讶满意的离开后心里再次泛上一阵厌恶。
……
“二月十六,你的生辰,我永远记得。”
“知道我为何知道嘛?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就仔细调查过你的一切了。”
“瞎想什么,不是因为想利用你,只是因为想更好的爱你”
“放心,今后你嫁了我,不论怎样你的生辰都不会再被人遗忘。”
“萱儿,帮我登上皇位吧,你不总说你的生辰五人记得吗?那就让你变成一国之母,到时候谁敢不记得二月十六这个日子。”
“祁云萱,每次朕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
“萱儿姐姐,这本就是适者生存的世界。要怪,就该怪你自己太蠢笨了,才会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和家族。皇上说了,他的孩子,只会让我这个善良的妹妹来生。至于你……”
……
往事那痛苦的回忆如火烧般蔓延了整个心灵,龙享御,你越是按照前世的路走,她祁云萱对你的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怨恨和厌恶。
上一世你说你看到她觉得恶心。
那么这一世她祁云萱还觉得一看到空气中蔓延着你的气息就觉得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