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
终于,甚至把屋内唯一能发出香味的花都被搬得一干二净后,紫衫和平儿缓过神来问祁云萱道。
“嗯,应该可以了。”
试着下了床走动走动。
不知是真如祁云萱想的那样还是心理作用,感觉腹部的疼痛真的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了,甚至隐隐约约伴随着而来的还有舒缓的头晕和肚子痛。
看来这一切真的就跟自己那时在香粉铺沾染上的香味有关啊,可以加强体质也可以减缓痛觉,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自己能闻到那个香味才行,若是不能闻到,那么所有的好处都等于白搭。
“小……小姐,你没事了啊?”待在一旁看方才还起不来身的祁云萱越走越迅速越走步伐越轻巧,不知情紫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药还没喝完呢。”
“放心,没事的,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小窍门而已。”轻轻一笑,祁云萱也没打算把实情告诉她们,而是转口道,“我病下这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探望被拒绝过吗?”
虽说她养病这几日,该有的思维和该保持的清醒还是有和保持着的。
不过人嘛,一遇到生病之类的事情脑子再清醒也是七想八想一通,根本不管事,又逐渐落了这么多天,祁云萱可不想错过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嗯……倒没有较为特别的什么人,左不过也就是妍儿小姐和二夫人还有就是老夫人派来的人和大夫人身边的赵妈妈,要不是是十皇子,但十皇子只来过两次,一次是偷着来的,小姐在睡觉,一次是光明正大的来的,只是有事走到门口又回去了,这算特别的人吗?”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紫衫没说话,旁边的平儿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十皇子?”轻轻眯眯眼眸,祁云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现下一听到龙瀚泽这个名字她就蓦地想起龙享御所说的龙瀚泽从华北带来一个异域美人之类的话。
即使她心中可能知道这美人估计是某方面上回帮龙瀚泽什么忙才被龙瀚泽带了回来,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龙瀚泽从以前开始那玩世不恭就是出了名的,祁云萱不悦的是龙瀚泽什么事情要么选择不告诉她,要么就是选择只告诉一半,剩下的要让她自己调查自己猜。
摇摇头,祁云萱道:“他暂且不算,除了他呢……?”
例如端木灿,安平郡主或者顺治贝子之类的……嗯,顺治贝子估摸着不回来,他若是私底下来看祁云萱,肯定要被莫氏拿捏着祁馨儿的话唠嗑的不停。
挠挠后脑勺,紫衫在旁补充道:“那似乎只有大将军来过一次了。”
“父亲?”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名字,祁云萱一时之间显得尤为惊异,“他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点点头,紫衫在一边毕恭毕敬的说着最近几天的事情:“就是小姐那几日身子不爽的几天啊,他过来看了眼后就走了,顺带着还有妍儿小姐,她过来取走了笛子,因为小姐之前有吩咐的嘛,奴婢也就没拦着。”
在心中咂嘴一声,祁云萱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情。
是了,那笛子究竟是何用处,自己还没向李娇妍问个清楚呢,那时候只顾着身体不适了,忘记还有这么一茬障碍。
“那那笛子……妍儿小姐它还回来了吗?”不安的在心中估算着时间,祁云萱还未曾忘记这凤尾笛还是暂且从别人那儿“暂借”过来的,抵押的物品还是自己的命。
却怎想紫衫和平儿均是无奈的摇摇头。
一向负责管理这类事物的平儿道:“没有呢,小姐你一直没有吩咐,奴婢也没有去取。”
“……好吧,那我现在便去取。”在心中咬咬牙,想到对方可能会有一借不还的可能性,祁云萱顿时间就又坐不住的想赶快赶至李娇妍面前。
“诶诶,小姐,你还是先坐下吧!”
可平儿看见祁云萱的动作,却是慌张失措的赶忙把祁云萱拦住,且她又不是紫衫,没有紫衫那种灵敏的嗅觉,现下的她还是觉得祁云萱伤势忽然间好的有些骇人,唯恐会再次复发,“太后的寿辰上头是下命令了小姐一定得去的,若是现下不好好养着伤势的话,到寿辰那天病情反反复发可就有些不好说了。”
“无妨,我现下是真的没什么事情。”
摆摆手,祁云萱却觉得平儿有些操心过头了,“况且那笛子我今日是非得取回来不可,是吧,紫衫?”
末了祁云萱朝紫衫看去了一眼。
紫衫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肯定也知晓事情的源头和祁云萱做法的原因。
果然,沉思了会后,紫衫艰难的点点头,随后又略带关心的瞧着祁云萱摇摇头:“可是小姐,要不还是奴婢帮您去拿吧,您且还是待在屋里细细修养着,毕竟若是您一出去,身子大好的事情又会传出府外,您也不想来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打扰我们的安宁吧?”
紫衫虽不比平儿灵敏聪明,可是她跟在祁云萱身边最久,也是最理解祁云萱最烦和最怕何等事情的。
这一番话果然说中了祁云萱的死穴,祁云萱本来毫不犹豫的果断动作也因为这番话变得踌躇起来。
的确,若是她现下出去了,肯定会被认为身子好了,又要络绎不绝的接待一些人一些事物。
比如就说是莫氏。
在祁馨儿发疯被送到外庄之前,她可是不到万不得已需要祁云萱帮忙的份上的话,死也不会踏进祁云萱这个小屋的,但自从祁馨儿走了,那就是天天恨不得住在祁云萱这儿,老是和祁云萱念叨一些从前祁云萱和祁馨儿的“暖心”之事,企图能把祁云萱的心说“暖”了,让祁云萱早点去找老夫人求情。
还有就是李娇妍和祁玉娘,这可是平常有事没事就爱往她屋里瞎逛悠的两位主,整天瞧着瞧那的只盼望着是多生出几双眼睛能发现祁云萱这房里的什么不同,从而找到扳倒祁云萱的好办法。
把步伐退了回来,深思熟虑这其中的利弊之后,祁云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打退堂鼓了,她有些忐忑的看向紫衫:“你若是一个人去的话,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紫衫一开始看起来尤为自信,只是忽的又想起什么似的,这份自信又逐渐的消失殆尽,“……应该?”
“应该?”这犹豫的态度让本来放下块心中的大石头的祁云萱又提起了一口气。
“嗯。”
稍稍颔首,紫衫脸色也有些古怪道,“毕竟奴婢突然想到对方是妍儿小姐嘛,妍儿小姐最近很爱拉着奴婢问一些奴婢不方便回答的事情,可小姐之前又吩咐说不管妍儿小姐问什么都尽可能笑脸相对敷衍过去,所以奴婢有些怕有些事情怕是妍儿小姐再问奴婢就敷衍不下去了。”
“她最近很爱问你事情啊。”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点,祁云萱原本淡然的双眸轻闪一下,“都是关于什么的?”
找不到她就找紫衫,看这模样莫非还是想拉拢紫衫的节奏。
这是李娇妍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祁玉娘想出来的?
“也没关于什么,就是小姐的病情伤势之类的事情,还有一点奇怪的就是……妍儿小姐最近很爱问关于大将军的事情,上次大将军不是来了吗,刚好和妍儿小姐一起来的,妍儿小姐似乎还趁着那段功夫和大将军聊了会儿天。”皱皱眉头,紫衫尽力的再回想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聊天,那聊什么类容你听见了吗?”倒是越发的感兴趣了,祁云萱是知道比起祁馨儿来说,父亲祁桓毅是较为喜欢李娇妍这种小姑娘的,温柔乖巧笑起来又甜美,虽说这一切都算的上是假象,可人嘛,又是长辈,在他们心里,小姑娘的心机只不过算得上是一点小聪明罢了。
“这个奴婢倒是没听清。”很实诚的摇摇头,紫衫道,“大将军还是不改以往的脸色,就是妍儿小姐那时候等大将军走了,眼神有些古怪,她手里不是还拽着那笛子吗?奴婢只看见她紧紧的捏了笛子一下。”
“我明白了。”
沉着一双眸子点点头,祁云萱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现下而言还是拿回笛子要紧,什么不好的预感暂且都先搁置一边,她抬头对紫衫道:“总之,你先去取回笛子,具体的事情怎么样咱们还是等着事情后续的发展吧。”
她怕就怕在李娇妍知道父亲祁桓毅和她小姨王安妍之间的事情了,或者怕就怕在是祁玉娘知道的关于祁桓毅和王安妍之间的事情,不比心智还未发育到顶峰的李娇妍,祁玉娘这狐狸的鬼心思可比她女儿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想到前世告发龙享御说祁国公府叛国的人选是祁玉娘,祁云萱就觉得一阵后怕,生怕当日的事情重新来过。
只不过现下执政的还是皇上,祁国公府的国公爷和老夫人也都还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