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许也是真急了,阿紫越想急着解释便说不出话来,更没有没方才一板一眼纠正祁云萱反驳祁云萱那些言论的泰然自若,末了,也只能气鼓鼓的一撇眼,就是转身背过去径直走到自己的木桌前坐下恢复成原来的不喜不淡的神态,“罢了,不和你说了。”
“哎哎,你说不说便不说了,萱儿姐姐的东西你还未曾还给萱儿姐姐呢!”气的跳脚,安平便又是打算小跑过去和阿紫理论。
然却被祁云萱不急不慢的拦了下来。
脸上洋溢着一丝安静的笑容,几乎已经熟知对方个性的祁云萱也不像之前一样急着要把东西拿到手,只是淡淡向前走了几步,“根据公子一开始提的条件和后头所说的那些话,云萱若是没猜错的话,公子应该不想把东西还给云萱吧。”
“是又怎样。”面露冷漠,阿紫眸也不抬一下就是兀自的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怎么样。”抿起嘴角,云萱弯弯眼角面纱下的脸笑的甜美,“只是据方才云萱了解公子的那些事情来看,若非公子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怕也不愿做这些惹怒静儿的事情来吧。”
有时候对于一个人不能逼的太急了,就是得循循善诱。
更何况按这场面,再结合加上之前李娇妍一直坚持要拿走自己这凤尾笛的事情来看,祁云萱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凤尾笛一定有什么让他们一个两个都趋之若鹜的缘由,不过李娇妍那儿估计是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了,现下只能寄托于这阿紫这儿,看看有没有打听到几分内幕的可能性。
听此,阿紫手中本来写个不停的笔蓦然停顿了下来,随后抬头看向祁云萱,阿紫皱着眉头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也不想再与你来来回回的绕圈了。”
“公子爽快。”满意的勾起唇角一笑,祁云萱也不再掩瞒,“实话和公子你说吧,这东西若不是云萱我暂时被一人所托要借走此物,怕是今时今日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东西来。
那人借走此物的原因有些蹊跷,云萱也不好多问,可今日见公子你也想把此物占为己有,所以云萱内心猜测。
这笛子再好做工再精细,它也就是个笛子,公子家财万贯,想要重新做一个类似的甚至更好的想来也不是没有什么可能,可独独就硬要缠着这根不放的原因……莫非是在乎的不是笛子本身的功能而是笛子其他的作用吧?”
祁云萱这番话说的较为巧妙。
她没有明确的说穿自己不知道这笛子的用处,也没有明确的说穿自己知道这笛子的用处,为的就是模棱两可让对方猜不透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这笛子的用处,从而陷入迷茫,再根据对方的表现来揣测这笛子的实际用处。
“……”暂时没有回答祁云萱的问题,阿紫沉吟了会儿上下仔细打量了下祁云萱,“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快十六了,怎么?有问题吗?”随着阿紫的目光也是环顾了一下自身,虽有些疑惑对方为何蓦地提及这个问题,但祁云萱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回答。
“啧,真不像啊。”咂咂嘴,阿紫的眉头蹙的越来越深,话题越扯越远,“你这个年纪的小姐不都应该在闺房绣绣花读读书吗?”
“那公子你今年又多大了呢?不也是在这儿干着和自己年纪不相符合的事情。”挑挑眉,祁云萱对于阿紫的问题觉得很是好笑。
毕竟这阿紫看起来也不大啊,更何况瞧方才安平那和他说话和揭穿他小时糗事的模样,祁云萱也可直接否定可能对方脸张的显小实际年岁很大的这一可能性,能被安平看见哭的人,又能有多大呢。
“哦?我今年三十有六了。”却不想对方一出口就是说了句让祁云萱措不及防的话。
“三三三……三十有六!”还不等祁云萱惊讶出声,旁边的紫衫就已经是结结巴巴着嘴来回打量着阿紫了,“怎会,瞧着为何最多十四十五。”
“我们家族的人就是这样的,有意见吗?”因之前紫衫说的那句“怪不得没有朋友”的话,阿紫现下对紫衫也提不起什么好感,只能冷冷应道。
“是的,萱儿姐姐,你别看阿紫现下是这个样子,其实他年岁已经颇大了。”
见祁云萱有些不相信,一旁的安平也是跳出来耐心地解释:“不过只是他们家里的人因为一些环境原因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智生长发育的都比常人慢而已,若是要按他们那里的比例与我们这儿的来看,其实他的三十六也就差不多等于我们这儿的十三十四。”
“心智那句可以去掉吗?我可不觉的我比静儿你的心智要差。”又是冷哼一声,瞧起来阿紫很不满安平所解释的那些话。
“原来是这样。”示意自己明白的点点头,其实关于这种生长缓慢的人的一些事情,祁云萱也不是没有听过。
而且刚好,她不止是听过甚至还算得上颇为了解过。
眉头就是微微一拧,祁云萱道:“你们家莫不是世代给皇家守皇陵的吧?
“你怎知道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其深沉,阿紫眨眨眼疑惑道,说毕,还看向了安平,眼神也充斥着怀疑,“你告于她的?”
却怎想安平也是一副才知道的恍然大悟的模样:“啊?我告诉萱儿姐姐什么了,你家的事情你又未曾告诉我过,原来是守皇陵的死士啊。”
“是了……我也记得我未曾告诉你过。”
低下摸挲着下巴阿紫陷入了沉思,可知他此时思维是有多么的混乱,很多事情掺杂柔和在一块,以至于从前那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到现在也临近崩溃的边缘导致记忆错杂交错在一起。
瞧他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祁云萱轻笑两声:“放心,你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我也不会和任何人说,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之前自己也有所了解的原因,不过借此,云萱可否再向阿紫公子你问一句——你要这凤尾笛不会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原因吧?”
最后一句算是祁云萱今日里问这阿紫的最后一句。
也是祁云萱最后想掌握这阿紫把柄的最后一句,一切成与败皆看这阿紫接下来的所流露出的神态表情。
“你想太多了。”然对方皱起眉头,很不屑的回了这么一句。
可是眼尖的祁云萱也同样发现了对方刻意低下头去企图不想让祁云萱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古怪。
“那便现下把笛子还给我吧。”抬抬下巴,说是问最后一句便就是问最后一句,伸出手,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祁云萱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上前要东西。
“你还没赌赢我呢!”见祁云萱变得无理起来,阿紫也不甘示弱的反驳。
“那要不这样吧,这场赌局暂且欠着以后再分胜负……”眼珠子一转,祁云萱又想到了另一个巧妙的办法,“咱们俩各退一步,就当这笛子现下是你的,云萱只是暂借几日,过了日期便如期奉还,这样总可以了吧?”
“……”稍稍一顿,阿紫眼眸之中尽是怀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祁国公府的大小姐。”语气平淡,祁云萱说出来的话却是分外有气势,“所以借走公子你的东西时,自然也会留借据作为抵押,如若到时我不还,你大可拿着借据去祁国公府闹便是了,还怕我溜走不成。”
且祁云萱说这番话也是早就预料到对方是否答应的可能性。
就像之前所说那样,这阿紫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何况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在他心中分量不小的安平待着,方才的一些话已经够激怒安平了,阿紫如果聪明的话就知道有些时候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也不能把人堵的太死。
再见方才这笛子的摆放位置,也可知对方可能不是急着用这东西,而是先暂且留着等日后见机行事后再做准备。
果然,低头沉吟一会儿后不知再想些什么的阿紫最终还是踌躇着点点头,可正待祁云萱面露一喜就打算道谢拿东西之时,却又是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但是我还有个条件。”变戏法地拿出一粒药丸,阿紫扔给祁云萱道,“你先暂且给我吃下去,这是慢性毒药,这笛子我暂且先借给一个月后,一月期满后,若你来找我把笛子归还给我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若是你不来……到时候毒发身亡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可以。”淡然的点点头,接过药丸的祁云萱便是很坚定的把这药丸当做糖一样简单了断的吃了下去。
要想她前世收到过这样的威胁还少嘛?
动不动就吃药服药怕逃跑的,要说这些能人能够防止别人的本领也就这一两个了。
“喏,拿去。”也再没有借口和理由继续阻拦祁云萱,笛子一甩,被祁云萱接了个正着后,阿紫淡漠着一张脸重新拿起笔,“如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门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