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为何不说话?”看祁云萱久久不言,不知祁云萱内心所思的阿紫更是不耐烦的将眉头皱的老高。
“云萱不说话,不是因为没理说话,而是因为想凭借事实让阿紫公子你心服口服,你且随云萱来。”依旧没有选择正面回答阿紫的问题,祁云萱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向前走了几步,示意阿紫跟着她过来。
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将信将疑的阿紫也是跟着祁云萱一路来到了门前。
接着再看着祁云萱把门打开,被烧得几乎是一干二净的赌场就这么没有丝毫防备的落入阿紫眼里,几乎微乎其微的扯了扯嘴角,阿紫心中一时间百味呈杂。
目光不善的看向祁云萱,阿紫语气危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在给公子展现云萱所完成的成果罢了。”面对阿紫冷峻的目光,祁云萱淡然一笑,从容不迫。
“成果,何意思?”凝起眉心挑挑眉,其实心中或多或少已经理解祁云萱所作所为的含义的阿紫却依旧坚持着要祁云萱自己把其中的含义给说出来。
“就如同公子您之前所说的那样啊。”
转过身来向前一步,祁云萱背对着阿紫指了指这杯烧光的周围后,又重新转过身来泰然自若道,“要云萱我赢得赌场所有人的钱财和物,可不巧,这里的赌场现下空无一人,唯一在的只有安平郡主,和安平郡主的婢女以及云萱的婢女,云萱已经赢过她们了,钱财因为公子你没说全部要交给你所以我也重新还给她们了,毕竟是您说的,自己的东西,有自己处理的权利。”
从后面开始就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祁云萱,刻意最后一句眯了眯墨黑色双眸加重了语气。
“你……”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逼的哑口无言的这一天,阿紫也算是尝到了方才安平那气的要跳脚的滋味。
可他当然不能学安平那样无谓的胡搅蛮缠跳脚大骂,只能冷哼一声道:“你这是作弊,做不得数的。”
祁云萱也是轻笑:“兵不厌诈,方才阿紫公子你的话语中只说要云萱赢得所有人的钱财和物品,至于方式又未名言规定,怎的就说云萱这是作弊不算数了?!”
她特意的一次又一次找着阿紫方才话语的漏洞,为的就是把之前阿紫拒绝把东西还给她所针对小厮话语说的那一番话全部的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你不是很喜欢研究话语的逻辑思维和做人的权利自由吗?
那么从小厮那儿给了钱拿了物的确是你的权力自由,你付出了也得到了,可现下祁云萱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的任务要拿回物品同样也是她的自由,她同样也付出了劳动所以也应当得到该属于她的一切。
“啧啧……静儿究竟是如何和你这种人搭上关系的。”咂嘴几声,阿紫忽然没有在正面回答祁云萱的问题,而是蓦然的话锋一转,扯到了其他话题上。
祁云萱也不上当,之前就说了,她是一个很注重自己目标的人,绝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使目标有所转换
“这个说来话长,云萱怕麻烦,也不方便长话短说,公子和云萱现在还是就事论事,谈谈笛子的归属问题吧。”
“行。”一看居然还忽悠不到,阿紫便也不再躲过纠缠,而是冷着一张脸道,“那么对于笛子,我还是要对姑娘你说一句——不、予、奉、还。”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很重,同样语气也是十分严峻。
祁云萱哦了一声,倒是没有太大的感慨和惊奇,反正既然做了这件事,那么她就肯定也做好了接下来要跟阿紫理论一段时间的准备,于是接着坚持不懈的问:“给云萱原因。”
“没有什么原因。”把门关上,阿紫看着祁云萱和在场的安平,徐徐出声道
“你做的事情我就当做承认了,的确是赢得了人的财物,可是却没有全部赢得,既然你方才要那么斤斤计较阿紫说的话,那么阿紫现在也来计较一下,刚刚我说的是赌场里的所有人,所以不巧,阿紫也在其列,其他人固然算是你投机取巧的赢了,那么阿紫呢,你要和我赌一场吗?”
“和你赌?怎么可能!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谁能赌过你啊!”然不等祁云萱回答,本来还一脸骄傲之情的安平立刻又炸了起来。
她和阿紫相识已久,对于阿紫的赌计水平也是了然于心。
一个能够掌控着赌场的人自己又怎会没几个赌博的本领呢?
“强词夺理?很抱歉啊静儿,阿紫只是在就事论事,若是静儿你非要说强词夺理,那么阿紫也可以说方才你们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在强词夺理。”慢悠悠的站回原处,阿紫的脸色又恢复了初见似的平静。
“好,云萱答应你的条件。”稍稍沉思了一会儿,祁云萱也觉得此战不能不迎,也算是自己对自己的一赌,反正这种事情她前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只要这阿紫不作弊那么祁云萱也就有几分把握可以赢。
“不可以!”
安平却是死命的拉扯着祁云萱,挣扎道,“萱儿姐姐,你是不知道阿紫有多厉害,不管是摇骰子还是猜牌号,他都能拼着极好的视力和记忆力判断出,他甚至都能根据连别人摇骰子胳膊用的力度判断摇出来的点数和凭借着对纸牌的纹路和指纹猜到牌号,你和他比绝对不公平的!”
也是未曾想到对方的能力居然到了如此一个境界,祁云萱稍稍有些惊讶的打量了目前的少年一眼。
这么弱不禁风的模样的人真的有这般厉害的本事吗?
那为何还要待在这开赌场而不四处游历赌场拼着这身本事来吃饭?这样的话莫说家财万贯了,富可敌国恐怕也都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祁云萱收回了方才的答复,道:“你这样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事情。”冷眼望着祁云萱,阿紫道,“这是属于我的本领,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和汗水。
如若连我的辛苦练成的本领都可以说是不公平的话,那岂不是比武擂台大赛上赢得第一名的人是否也可以说是不公平?因为他赢得人都是比他弱的人,又或者科举考试拔得头筹的状元也是不公平?因为他赢的人比那些和他比起差的人。
可若是不比擂台大赛第一名的人弱,又或者不比状元文采差的那些人同样摘得第一,岂不是也是对其他没有他们强的人不公平?”
祁云萱无言了:“这……”对方是在说绕口令吗?
看来这阿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啊!
逻辑强,字词说的也都在理,你可以说人家得理不饶人,可人家也的确是拿捏了理在手不是?
叹了口气,祁云萱无可奈何的说了句实话:“公子,如若每件事每句话都这样归根究底的要研究到底的话,那你这辈子岂不是不能再和人好好说话了?”
“怪不得看起来一副没有朋友的样子。”本来在门外等候的紫衫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祁云萱的开门溜了进来,在旁边小声的补了一句。
“……”却不知这句话哪个字那个词戳到了阿紫的痛处,只见的他脸难得的微微涨红,结结巴巴道,“这……这又……管你们何事,是你方才说要就事论事的,我……我只是活的认真了点而已。”
祁云萱:“……”很好,这幅样子,倒是难得的有点了符合他年龄外貌的娇小少年的模样。
“可是之前我就和你说了很多事了,有些事情根本无需要拽着不放,得理不饶人!”也是学着祁云萱的模样叹了口气,安平发声了。
“你这病老是拖着不好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人家大夫好心好意的给你讲吃药的时间治病的方法,你非要一个词一个字的揪着对方的错误不放,甚至服药的时间和治好病的时间都要精确到一个位置,眼瞧着不过是一个风寒,你都逼走多少大夫了!”
闻言,阿紫也是急着想解释道:“我不过只是想准确点知道具体的事情罢了。”
“所以说知道那些又有何用啊!人家是大夫又不是神,没哪个脑力也没哪个精力和你一条条逐步解释,小时初见你也是那样,和人家一个小少爷争论一个麻雀方才到底叫了没有,活活把人家气哭了,结果人家再也不来找你后自己也委屈的哭了起来,你说你不是存心再给你找罪受?”
一看到往事的回忆被猛地拉起,安平说的也很起劲。
同样,祁云萱在一旁听的也很起劲。
没想到在这阿紫冷漠的外表下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静儿你……为何都要说出来。”一看秘密都被说出来了,阿紫瞬时间耳根子都红的彻彻底底起来,方才白的没一点血色的皮肤现下却是粉嫩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一叉腰,有了底气的安平越说越来劲儿:“你呢,是碰巧遇到了我个不爱计较的性子,否则不知道还要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杵着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