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何元送去了那年的生辰礼,只是他未曾听说她穿过,也无人见过。
那年他也知道,在普陀山她救下一人,带回了青云峰,是个俊美的男人,并且收在了青云道人门下。
在迷谷林,他见到了,是个优秀的,但比不过他,傲慢自负,不堪一击。
她对他愤慨的说:“白师兄,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他有些茫然,失落,失望,那个会柔软喊他子桑哥哥的人说他过分,为了别的男人。
忍下一掌想劈碎他的恶念,他离开,回了归元宗闭关不出。
挣扎了七十多年,才能漠视带着讥笑的心魔,和跪在地上的人同一张脸,只是神情上满是的得意,嘲笑讥讽,冷厉的他次次劈碎,仍阻不了它冒出,身心疲惫。
他知道,自己早已对她动情,坚定的道心有了裂痕,心魔也由此而生,情之一字,与他原是那么遥远。
再出关时,祖父坐在堂中等他,问他:“可记得,多年前,你承诺的?”
他木着脸的看向一脸凝重的老者。
“青云峰出事了。”
“她呢?”
“至今还未有人见过她踪影,若找到,将她带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老者无奈叹息,归元宗老祖宗现世命所有人禁止掺和此事,不然动摇本宗根基。
晚到一步,让他苦寻了百年,也未在这世间找到她一丝痕迹。
“终于找到你了。”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他慰藉叹息,心里越肆猖狂的心魔轰然倒塌,裂碎的道心缓缓修复,过去百年的里,他如魔似狂,修为不断暴涨,直逼渡劫后期,滚滚的劫雷曾追着他不断劈下,让他一剑斩散。
他不想飞升,还未寻到,怎么能走,留她一人在这。
巫鱼心安的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怦然有力的心跳,恍然忘掉了一切。
原来还有一人在等自己归来。
一股涩意涌了上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埋在他怀里细碎无声的哭泣,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脸温柔的抬起,碎碎的吻落了下来,吻去她眼角边的泪痕,柔软的嗓音从他喉间飘出:“不哭。”
巫鱼心中坚硬的外壳慢慢碎裂,露出原本的软弱。
无声的哭泣转为嚎啕大哭,似乎欲将一切发泄出来,把她牢牢按在怀中,他眼神暗了暗,阴晦的吐出一句:“欠你的,我为你统统拿回来。”
“不,白师兄我不能让你沾染这些因果。”哽噎着抬起头,狠狠抹了一把。
墨色的眸中波涛暗涌,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当年我未能护了你,如今你若想屠尽人修,我亦能做到。”
她震撼不已,悲喜望着他,原是天之骄子,若没有她,他定早已问鼎大道,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嘶哑着问:“为何这么傻,我不值得。”
他良久才吐出一句:“不傻,这世间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