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对天使的理解总是最美好的,谷燕真现在算是明白了。
跟斗乌右玄一起进来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职业女装,一头深棕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身后,那厚度密度抵得上谷燕真的两倍。
女子的皮肤很白,属于婴儿吹弹可破的那种型号,而她的眼睛,碧波流转,清水幽潭,根本不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了的。
什么叫天使的脸,魔鬼的身材,到了今天,谷燕真算是领教了,原来天使也可能兼备魔鬼的身材。
就如该位女天使一样,该凹的地方点儿都不凸,该凸的地方点儿都不凹,目测来看,是标准的黄金比例呀!
“咳咳~~~”谷燕真的眼睛看直了,但看的人不是斗乌,也不是右玄,而是最不可能成为目标的女子。右玄偷瞄了眼斗乌,见他脸色有些发暗,感觉强装嗓子卡壳,咳嗽两声,提示谷燕真。
谷燕真一愣,注意到斗乌时,她的眼睛再一次直了。
什么叫做天作之合呀!金童玉女呀!要不是斗乌是之前见过的,谷燕真一定以为斗乌也是天使一族,与该位女天使站在一起,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了。
“右玄,过来。”眼角瞄到跟在两人身后的右玄,谷燕真感觉有点影响画面的美感,为了进一步的大饱眼福,她想将中间那根葱拔掉。
被点到的右玄,浑身一个激灵,看了看斗乌,头皮有些发麻。不过他还是遵从了谷燕真的话,乖乖绕到谷燕真床边,他的目的是谷燕真怀里那位。
右玄跟了斗乌这么多年,随时随地都是以斗乌的动向为动向,刚开门,看到谷燕真怀里爬着个男子,右玄已经感觉到了某种不良气息在蔓延,可是谷燕真以及趴在她怀里的郝强一点觉悟都没有。
“叔叔!”谷晨焱哧溜从床边溜下去,跑到斗乌身边,将女子挤开,张开小手要斗乌抱抱。
斗乌冰冻的脸上多少起了些变化,不过效果甚微,除非是右玄这种常年观察者才能看出来。不过,斗乌身边的女子却在斗乌脸上起变化时,神色一紧,微微凝起神。
谷燕真看着完美的画面又被破坏,很像将儿子揪过来。可是看到斗乌长臂一伸,将谷晨焱轻轻松松的抱在臂弯里,谷燕真脑子有些闹哄哄。
多美的画面啊!已经不是天使组合,而是吉祥三宝。
这一紧张吧!扶在郝强背上的手就用了力,右玄正要将郝强拉起来,谷燕真的力道却正好抵上了右玄的力气。而怀里的某人好不容易找个舒舒服服睡觉的地方,还没扣响周公他家的门,就被连扯带压的,挤的喘不过气来。
郝强使劲的从谷燕真怀里挤出来,看了眼谷燕真,眨巴两下小眼睛,发现自己趴在谷燕真身上,突然眼睛一瞪,嘴巴一张。
“啊!~~~~~”一声足以令屋子颤栗的声音,边喊着跳起来,在屋子里上窜下跳。
谷燕真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被推开,进来几个白大褂,截住郝强,将他架起来,郝强四足并用,剧烈的挣扎着,被拖到门口时。突然将脖子扭回来,看着谷燕真,用无比忧怨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谷燕真,一点点被拉出门。
“等……”这个情形好像梦里谷晨焱被红发男子带走一样,谷燕真突然感觉心里缺了一块,嘴角微动,挤出一个字,原本想说:等等,别走。却被留下来善后的白大褂打断了:“实在抱歉,是我们失职,如果小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请你们原谅……”
众人不解,没说话。
“小强以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但半年前……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其实他挺善良的,虽然有时候会情绪反常拿手术刀玩,但那不是他的本意,我也相信他作为医生的本能是存在的,不会真的拿健康人开刀……”
有没有搞错,这哪里是没看住啊!会出人命的呀!
从这位医生眼中闪烁的光彩来看,不难看出他与郝强的关系,郝强已经完全失去从医资质,居然还能穿着白大褂在这里晃荡。多少跟这位医生脱不了关系吧!
谷燕真心里一片感叹,他们的脑组织构造真独特,不得不说,很强大,一个比一个强大。
“不介绍一下吗?”不知医生什么时候出去了,许久之后,与斗乌非常登对的天使美女笑着问道。
“哦!呵呵,这位是谷燕真谷小姐,谷小姐的儿子谷晨焱。……这是青蓉,朋友。”右玄及时调剂,谷燕真看来,他正在向笑面虎方面发展。
“恩,你好!……我哥和夏末呢?”谷燕真心思一转,有些汗颜,再愚蠢也该明白了,这不是天堂,而是人类的医院。
这么一想,她就不大喜欢青蓉了,尤其是与斗乌谷晨焱组成吉祥三宝的样子,深深的刺激着谷燕真。梦里儿子被带走的印象渐渐放大,斗乌沉睡时的样子与红发男子渐渐重合,有些东西在潜意识里已经渐渐明了。但固执如谷燕真,无意识的回避着这份敏感,回避着可能失去儿子的前提条件。
右玄说:“夏末……和谷文飞在西安。”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谷燕真一着急,说出话来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说我和我儿子。”她与斗乌右玄的关系只是雇佣关系,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有个声音告诉她,这种关系很好。
“唉!算了,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我感觉好多了,酬金给我,我要回家。”说起酬金,谷燕真脸色青了,她的家当呢?赤金匕首?盘丝链?还有新收获的宝石凤钗。
“既然不用住院,就回家吧!”斗乌的脸色也不咋好,不过跟平时没多大区别,他将谷晨焱随手塞给青蓉,就径直走向谷燕真。
“喂!那是我儿子,你干嘛?……”谷燕真眼直了,本来就已经很吉祥三宝了,还做作:“儿子,你给我过来。”
谷晨焱倒是挺配合,在青蓉怀里挣了挣,跳下地,跑了过来。
而青蓉,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笑摸样,真怀疑她只是个人偶,没有灵魂没有语言的人偶,谷燕真看了几眼,心里有些惭愧。看人家那肚量,可是,谷晨焱是她的,为什么跟斗乌与青蓉在一起,更像一家人?
斗乌来到床边,拔掉输液管,将谷燕真直接抱起,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放我下来。”谷燕真倒吸一口凉气,斗乌是疯的吗?她还受伤是病号,怎么可以点滴打一半就给拔了?也就是她现在是外伤,要是什么郁结性的疾病,药量不够是会死人的。
虽然嚷嚷的厉害,但谷燕真并没有挣扎,斗乌的力气,她是知道的。况且斗乌跟青蓉都那么美的人,放一起太造孽了,现在斗乌抱着她,谷燕真感觉很有成就感,一下子自信飙升了不少。
右玄看了眼谷燕真床头那个输液袋,里面已经没有药液了,突然心里暖烘烘的,冲谷晨焱眨眨眼睛:“走,叔叔带你找妈咪。”说完抱起谷晨焱,对青蓉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谷燕真穿着病号服,被斗乌抱出去,沿途引起了不少骚动,尤其是女性朋友,有的甚至失去理智的尖叫起来,晕倒的也不再少数。总之,短短的数百米距离,为医院创造了不少业绩(包括晕倒,被撞破头的)。
停车区有辆黑色的轿车打着车灯,见到斗乌靠近后,车门开了,下来个人,车库里的灯光比较暗,但这人的出现却像黑暗里的一盏灯,璀璨夺目,美的晃眼。
谷燕真愣了,斗乌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来历,选美出来的么?怎么一个比一个漂亮。
青蓉是看时随和骨子里却非常高傲的,右玄比较内敛,老大小弟随手拈来的主儿。而眼前这位,五官精致不用说,与别个几人的气质又是不同。人家说女人如水,而这人,明明是个男的,却有如水一般气质。
像夏日里的一眼清泉,让人看着不仅仅赏心悦目啊!
为什么确定是个男的里,六年前见过红发帅男后,谷燕真知道,人不可貌相,男女也不能光从脸上看。从那之后,谷燕真见到五官与穿衣风格不搭调的情况时,就会看这人有没有喉结。
就是这个如水一样的男子,细嫩光滑的脖子上,有个弧线优美的喉结,有此可见,这人是男的。
右玄带着谷晨焱与青蓉上了后面一辆车。
谷燕真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司机的后脑勺,很想将他扳转过来仔细瞧瞧,一晃眼就让人无法平心静气,要是仔细瞧瞧,该是什么样子呢?
这人的名字也非常好听,叫幕雪,看样子也是斗乌的手下。
看不到幕雪的脸,谷燕真就靠在后座上,歪着脑袋看斗乌,斗乌身上有种王者的气质是其他几人比不来的,所以虽然没有幕雪的温婉,没有右玄的随和,谷燕真还是更喜欢看斗乌。
要说吧!人的本性中就是有点犯贱的本质。看右玄,右玄会笑笑做回应,就连刚见面的幕雪,一打招呼都有眼光乱扫的避开。
只有看斗乌,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可是斗乌越是不当回事,谷燕真就越是想闹明白斗乌的脑袋是什么组织,是不是跟常人的不一样。
“我们是怎么活着出来的?”轿车稳稳的行驶着,谷燕真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要知道,见到流花散的人据说活着的没有一个,就连流花散的研发人员,也死在流花散的阵势里。流花散的使阵法门不知道是怎么流传下来的,但后世人安置流花散的代价就是拿命来换。
这阵势是非常歹毒的,使用,成,谁安置,谁死。
可是,她们见识了流花散,居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谷燕真摸了摸胳膊上的纱布带,轻轻摁着还有些疼,但伤口应该已经开始愈合了。
流花散的白玉飞刀好像就在眼前飞,谷燕真忘不了垂死边缘时的挣扎,虽然现在确定是活着,但既然这个世界上有流花散,指不定哪天又会遇到。
既然斗乌带着大家走出来,就一定有破阵的法门,先了解了,有备无患。
“斗乌?你知道流花散怎么破,对不对?”谷燕真伸手在斗乌眼前晃了晃,以表示她的存在及对被忽视的不满。
斗乌看了眼谷燕真,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你教教我吧!教我破了流花散,那玩意儿太歹毒了,万一以后再遇到,我就死翘了。”谷燕真得到满意的答案,高兴的双手抓着斗乌的胳膊,忽略了她穿着病号服,连内衣都是最薄不加垫的款式。
这么一蹭两蹭的,斗乌双眸一窄,透着某种危险气息看着谷燕真:“你不会死。”斗乌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握上了谷燕真的腰。
谷燕真一个激灵,赶紧往后缩,心中大骂:斗乌是闷葫芦,是最闷的骚狐狸,看外表,谁会相信他捡着便宜就吃谷燕真的豆腐啊!
“你好像忘了你现在的身法,愿赌服输,你是现在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还死不了。”谷燕真的抵触刺激到了斗乌,斗乌握在谷燕真腰上的手,快速的滑进病号服,环住她的腰上一提,谷燕真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斗乌的身上。
肌肤与肌肤触碰时滑滑的感觉就在腰上,冰冰凉凉的让谷燕真忍不住直哆嗦。
什么叫‘你是属于我的?’“你以为拍电影呢?放开!”谷燕真伸手去掰环在腰上的手,两人之间没了谷燕真手臂的支撑,仅剩的一点间隙也没拉没了。
“你再乱动的话……我不介意有人参观!”斗乌低头在谷燕真愤怒的唇瓣上偷了个香吻,嘴角微微扯起,淡淡的说道。
谷燕真浑身一紧,快速的扭头看幕雪,正好对上探照镜上幕雪的一双眼,他的表情是冷漠的,但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目光的闪躲。
被看到了。
谷燕真耳根发热,一会儿工夫就烫到了脖子里,还有那只顺着她的肌肤慢慢游动着的冰凉的手,也变的热起来。
“你要干嘛?”谷燕真死命的低着头,不让斗乌再次得逞,不让人观赏她烫红的脸蛋。可是,她与斗乌是紧密贴靠在一起的,低头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反倒成了更加暧昧不清的举动。
斗乌的胸膛微微起伏,就着谷燕真哈在他胸口的热气:“提醒你,你应承我的条件。”
谷燕真只觉当头一棒,天哪!在兰夫人家,为了救谷文飞跟夏末,她的确答应过斗乌的条件。不过,那时候救人要紧,况且那种条件怎么能算是条件,本身就不合理吗?与法不合,谁会当真。
斗乌居然当真?就凭只把她跟谷晨焱带来北京,就知道,斗乌是认了死理了,他根本就不把法当回事。突然有种彻骨的寒气,从脊背扩散。
谷燕真抬头对上斗乌的眼:“放了我,酬金不用给了,把我的家当给我就成。”有凤钗拿去换钱,比酬金不知高多少倍,不在乎了,躲命要紧啊!
“我说过,你没有反悔的机会。”斗乌的手指很漂亮,修长均匀,他那漂亮的指腹正慢慢的滑过谷燕真的脸颊,滑进她的脖颈,然后顺势托在她的后脑勺,低头不紧不慢的吻住了谷燕真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