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看了眼斗乌,果然送了手。谷燕真就奇怪了,这些人都是从那里找来的,怎么都跟亡命之徒一样,一路上有右玄照应着没看出什么。现在右玄不在这里,这是要翻天了吗?
麻山跑到大树跟前,绕着圈的跑,看了几圈之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这一跪,把谷燕真心里的侥幸给砸了个粉碎,看来,他们这两天白走了,又回到原地儿了。
斗乌连璧几人还好,那些右玄以及黑豹找来的自己人,却都变的躁动,议论纷纷。都偷偷看斗乌,斗乌目光深邃,静立片刻后说道:“我去看看。”然后就往沙漠深处走去,头也不回。
谷燕真看着着急,要喊住斗乌,却被连璧揽在身边,温柔的声音道:“燕儿,早点睡吧!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吧!”
听着连璧温柔中带着蛊惑的话,谷燕真抿抿嘴,底了头。她对斗乌多关心一分,就会多伤连璧一分,她不想伤任何人的心。
这一夜谁也没睡安稳,天亮时,斗乌还没回来,而那个麻山居然回去了,在沙地上写了几个大字,意思,变天了,有大事发生,他回去了,劝大家也都回去。至于给店家的钱,他会想办法讨回来,等着斗乌回去时拿。
斗乌没在,唯一熟悉环境的向导临阵跑了,这事儿有点麻烦。众人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商量着着是否继续。
琥栗是斗乌跟右玄从北京带过来的人,一起还有琥畏,这两人是兄弟两。两兄弟一合计,就走到谷燕真跟前,问谷燕真:“谷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谷燕真被问愣了,这话怎么能问到她身上?不过,斗乌一个人进了沙漠,下落不明。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找谷晨焱,现在谷晨焱没有踪影,生死未卜,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回去的。
看看那些人,谷燕真突然懂了为什么琥栗要来问她。斗乌的目的是为了找谷晨焱,而右玄不在,这些人里面最着急谷晨焱的人就是她谷燕真了。
或许斗乌早就交代过了吧!无论进退,她都不会放弃寻找谷晨焱,所以临了没人拿主意时来问她?
“我们再等两个小时,如果斗乌不来,我们继续走。”一定要找到谷晨焱,就算只是抓到点线索,也比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目标的好。
琥栗是个非常称职的下属,有右玄的风范,但比右玄沉默的多。听了谷燕真的决定,当下一点异议都没有,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众人堆里去。
听了这个决定,那些人似乎有些不服气。不过好在琥栗琥畏两兄弟也不是软角色,没没会儿以老三为首的那帮人就不说话了。
两个小时后,斗乌没有回来。谷燕真非常沮丧,但话已经说出,那些人本来就不服,没有变卦的机会,所以众人收拾上车。
临了谷燕真在枯树上系了一根鲜艳的红丝带,上面用笔写着:我会找到焱焱……几个字。她希望斗乌回来时,知道他们去向。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大家走的非常仔细,随手拿着指南针每过一段都要下车仔细看看。本来速度就慢,这样一来就更慢了。
不过好在准备充足,就是在沙漠里待上个半月,补给也不会缺。
况且谷燕真问了琥栗,斗乌说过,众人要去的地方正是女店家说的那个沙漠青山。那里可能有狮子,但也有鲜草绿树以及水源。红军过草地那会儿,连沿途的树叶都吃,他们要去的地方听说很多绿树,想来就算中途出了差错,也不至于饿死。
到了傍晚,停下来后,琥栗总会让琥畏去附近的沙丘上看看,就这么又过了一天,还真的没走重路。
两百公里,按照女店家的说法,他们走了这么久,早不知过了多少个两百公里了,不过,琥栗的说法却让谷燕真大吃一惊。
琥栗说那个青山会移动……它的本名叫沙漠游岛……
可是,这么大的事,女店家怎么会不知道?一句都没提……
沙漠游岛上曾经的住家,都是有巫术的,而那个麻山其实就是沙漠绿岛的遗民,唯一的后裔。当时斗乌说要找向导时,就有心让麻山带路,正好店家提起,才帅快的给了钱。
游岛人都很勇敢,而且能知常人所不能知,而且对沙漠环境非常熟悉。麻山变的畏畏缩缩,估计是族人全部死亡给他造成了某种心理阴影。
连众人在沙漠里绕圈八成也是麻山刻意所为。也对,麻山当时是想让这些人知难而退,可偏偏那个老三拿枪指人家脑袋,所以麻山才不辞而别,只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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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时,谷燕真总会不自觉的在人群里搜索,知道琥栗站在跟前汇报行程,才放弃,因为她知道,如果斗乌回来了,琥栗就不会来找她。
离开女店家的客店时,女店家曾说过那座山的事,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几十年那座山应该不会移动太远吧!就算地壳运动它不得要时间嘛!
但琥栗的话又一次让谷燕真闭嘴,琥栗说,那座山通着地动,要么几千年上万年不动,动起来,距离就没法说了,近或许几米根本发现不了,远的话,没准会跨越整个大沙漠。
谷燕真有些咋舌,跨越整个大沙漠?天哪,那个有点高难度吧!如何找起?
不过再难也得找,既然斗乌说了线索在那座山里,就一定能在那里找到有用的东西。
众人浩浩荡荡的又行了三天,斗乌走后,琥栗琥畏轮番值夜,谷燕真有些过意不去,但那些人又不能信,自己又抗不了多久老打盹。
不过好在有连璧,会时不时的替换一下琥栗琥畏两兄弟,琥栗琥畏两兄弟可能是右玄带出来的徒弟吧!对谁都非常客气,琥栗话稍微多点,而琥畏就非常寡欲。
这天睡到半夜,谷燕真突然被蒙在脸上的被子捂的喘不过气,猛然憋醒,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却吃了一嘴的沙子。这才发现,盖在嘴上的不是被子,而是连璧的外套。
眼前的情形更让人吃惊不小,只见黑风卷着黄沙漫天飞,把本来干净的夜空搅的浑浊不堪。
琥栗琥畏连璧,以及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往车里塞。琥栗一边大喊:“回到车里去,快,快!”
谷燕真眯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突然有人抱起了她,耳边有声音道:“燕儿,闭上眼睛,上车就好了。”
“是风沙吗?……”不是没到风季吗?……谷燕真刚一张嘴,又是一口沙子,立马闭嘴,眼睛里有沙子生疼,她不想这么没用有个风沙就躲在连璧怀里,可是眼睛实在疼的很。
看不清路,她也不想给人添乱,所以乖乖不再说话。
待在连璧怀里,谷燕真感觉到风对人的阻力非常巨大,几乎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印象中距离车子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抵着风沙走起来却寸步难行。耳边风带着沙呼呼作响,打在脸上的沙粒,一片麻麻的扎痛。
终于到了车跟前,连璧打开车门,刚要将谷燕真塞进去,一股风冲过来,猛的灌进车子,整个车子竟然就在眼前翻倒过去。
就跟落地的皮球一样,在风里直接翻向沙丘下面。
谷燕真等人落脚的地方不是沙丘上,也不是沙窝里,在地势上属于较为平坦的区域,但即使如此,一点点的坡度也成了皮球车滚动的助推力。
连璧见此,当下来到另一辆车跟前,开门时手上用力,看着谷燕真进车门,快速的上车关了车门。
快速的拿过一瓶水帮谷燕真冲洗眼睛,洗完后直接给她套上风镜,一件都头都脸的大风衣穿在谷燕真身上,连璧又快速的将衣服上的卡扣一一扣紧,完了仔细检查没留什么风口。
才对谷燕真说:“燕儿,车里不能待了,现在我们下车,跟紧我……懂吗?”隔着风镜谷燕真看到连璧从未有过的认真,而且看着非常担忧。
谷燕真嘴里储了一口带沙子的水,一时不知道吐那里好。只能拍拍连璧的肩膀,表示自己没问题。
“燕儿,张嘴。”连璧有些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谷燕真还这么多顾虑。
谷燕真眨巴两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结果连璧一把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拉近,紧接着嘴巴就堵了过来。谷燕真一紧张,本能的吞咽,却被连璧捏着喉喽制止了。
连璧手上很有分寸,恰到好处的阻止了谷燕真的吞咽,紧接着就低开谷燕真的唇,将她一口带沙的水全部吸了出来,随后吐在车里。
作势又要继续,谷燕真连连摆手,冲着脚下连啐了几口,又喝了一小口水,将嘴里冲了个干净,才急急答道:“没了,干净了。”说着还本能的吐吐舌头。
红红的唇刚沾过水,水漉漉的非常诱人,连璧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动歪念,但还是忍不住吻了下去。
在谷燕真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用舌头挑开她的齿关,细细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几乎,谷燕真推不动连璧,就用手打连璧的肩膀,想说:都说了已经干净了,快放开啦!
这种紧迫的时候,每一秒都可能断送生命的紧要关头,连璧充满激情的吻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后放开谷燕真,脸上显出一抹得意的笑说:“恩,干净了。”
谷燕真眼睛一瞪,冲到嘴边的话,生生噎回去。连璧为她做到那份上,她还有身埋怨的,况且连璧是她的丈夫,最有资格吻她的人,她有什么好生气,好质疑的。
“下车。”连璧刚说完,就将谷燕真抱进怀里,去推车门。
“放开我,我能走。”被宠着是好事,可寸步都要人抱着,她要腿干嘛?况且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谷燕真觉得自己不至于太娇贵。
连璧没理会谷燕真的话,当下费力的推开车门,门一开立马跳出去。紧接着车子就被风吹翻在地。
谷燕真回头一看,差点碉堡了。不过连璧放下她后,也一直将她护在臂弯里,两人艰难前进。
而那些车……估计风一起,大家都想上车,可是车门不开还好,一开,车里灌风,就跟吹饱的气球一样,立马被风吹翻。
现在看看,安稳待在原地的车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