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整件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去挽回了,男人和母亲站在那里也被问得双眼发红,似乎这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都化成了泡沫,母亲的那场美梦也跟着化成了泡沫。
忘记了我是怎样从会场走回来的,只是记得,从会场走出来的那一刻,颜诺脸上荡漾着胜利的笑容,似乎他在瞬间又得到了一切,而顾北母亲的脸上也同样荡漾着胜利的笑容。
这场订婚宴会就这样结束了,在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下结束了,母亲逃离了了订婚宴会现场。
而我也以一个并非当事人的状态离开。
“夏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管我的母亲,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对我而言,你始终都是最重要的,我对你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你要相信我,我更不可能像母亲说的那样,和颜诺继续在一起。”
顾北就好像辩白一般,一直对我说道,可是对我而言,他说的每句话我听不进去,一句都听不进去,此刻的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想象和别人是不同的,我一直在想,母亲此刻在做些啥呢?她难不难过。
我的眼睛依旧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天空,此刻依旧阴沉着,似乎今天注定阴沉下去了,我的心情也变得阴沉起来,原本幸福的一天,就在,这样莫名其妙发生的事情里变的混浊不堪。
“顾北,你对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的,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看不起我和母亲,是不是我和母亲注定得不到自己的幸福?”
我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是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没有看顾北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害怕看到他的那张脸,看到他脸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他母亲的那一张脸,充斥着狰狞,充斥着可怕。
很长时间,顾北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眼睛朝前面,他的目光里没有我。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你就告诉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恨你,其实最后你还是会离开我,但我终究都没有想过要恨你,而且很多时候我是相信你的,至于之前不相信你,也不过是一些半开玩笑的话,可事实上,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们,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像我的母亲和那个男人一样,其实他很固执的想娶我的母亲,但依旧有那么多人不认可。这样的爱情又怎么会幸福呢!”
我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小,甚至我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事实上,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到心痛,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走到了这一步,曾经我一直想要,来到这个城市,我想离开曾经的小县城,想得到自己渴望的生活,想在这个城市里重新开始,可一切都在阻挠我,一切都让我没办法前进,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根本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可能有自己的世界,也不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应该得到一分,属于我完整的爱情。
“夏天,现在不要说话了,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你睡觉吧,睡醒就没事了,什么都像没有发生一样,我还是陪在你身边,我们也还是像从前一样。”
顾北絮絮叨叨的说道,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和,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其实我是相信他的,我一直都相信他,可此刻的我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我的心里始终翻云覆雨着,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切都在抛弃着我,甚至没有任何人可以认可我,这真是让人感觉到悲哀的事情,即使我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才删除一副欢乐的模样,可是我心里的痛苦也只有自己清楚,别人是不会了解我的,别人也不会理解我。
“我怎么有可能,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你也知道?从小我就什么都不顺利,貌似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个人都是不顺利的,就像生命被诅咒了一样,真的,我不想你也变成下一个这样的人,从现在起,我就离开所有人,离开我的母亲,也离开你,我希望你们都开有幸福的开始,不要因为我,因为我这个不幸运的人,而带给你们一系列不幸福的后果。”
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瘫软无力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甚至下一秒的做什么都想不出来,我只感觉到自己全身都麻木着,就像我的心脏一样,整个心脏都变得麻木的。
顾北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看着我,精神充满着温柔,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坚毅,不像我,总是优柔寡断。
看了谷类一眼,总觉得,每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一个讽刺,似乎这个世界真的都不属于我,我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他们变得明亮起来了,而我还是这个模样,整个世界都会沉沉的,总感觉要压得我快要窒息了,而我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外面的世界是同样的,外面的世界是阳光的。
马路上的树叶翠绿翠绿的,就像我梦中出现过的一样,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勃勃,就好像睡梦中的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似乎从小到大,幸福的事情都从来不会落到我的身上,我没有朋友,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有了颜诺之后,我是那样的珍惜,可是后来的事情我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发生,而这种事情似乎也只能发生在我的身上,真是一个不幸运的人,总会带给身边的人多的不信任,母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有些倦困了,眼皮下垂着,然后半闭了起来,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感觉特别的困,特别的累,除了想睡觉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在车里睡着了,睡梦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是美好,这个梦是幸福的,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子,现实总是很梦境相反的,这句话一个字也不错。
睡梦中的我看到了一件让我感觉到快乐的事情,母亲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而那个男人也认可了我,他对全世界宣告我是他的女儿,是他二十年前和最爱的人生的女儿。
那笑容是那样的美好,我就站在他们的中间,我感觉这个梦境真的太美好了,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可现实并不是这样子。
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到了门口,顾北没有叫醒我,是我自己醒来的。
醒来之后,我就挣扎着想去开门,可是感觉自己的胳膊是那样的,没有力气,腿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开车门走下去,我就这样做着,似乎什么准备都没有。
顾北眼睛带着淡淡的忧伤,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下了车,在帮我开车门,把我拥抱在怀里。这一切的动作似乎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就是没办法感受到感动,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梦境中,什么事情都是在梦境中,美好的事情都是在梦境中,而痛苦的事情是在现实中,我似乎已经中魔了,又或者说我已经病入膏肓,此刻的我没有任何人能救赎,只有自己痛苦着。
顾北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觉到身体变得温热起来。
可是我没办法对他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就连看他的脸,我都感觉到惶恐和不安,似乎他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人了,而我也不再是属于他的,我们两个彻彻底底变成了两个世界,比那天吵架还要更加冷漠。
顾北依旧没有坐电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住到这个地方以后,我和顾北总是习惯了走楼梯,似乎和他走楼梯变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今天我们两个人一直都沉默着,走楼梯的人太少了,所以整个楼梯口都空荡荡的,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我们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感觉我的心脏有些惶恐,有些不安,可是沉睡在他怀里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幸福,我真的想这一刻就这样永远的停留住,再也不要向前走,可是我也知道我的这些想法都只是想法而已,总有一天顾北会离开我,就像今天被搞砸的这场宴会一样,结局并不好。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顾北才把我抱到了房间门口,我不知道他累不累,我也不愿意问他,我只感觉到我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醒来的,自己是活着的。
我用手紧紧的搂住顾北的脖子,顾北正在开门,而我的眼睛紧紧地闭住,就这样躲在他的胸怀里,我不愿意和他分开,哪怕1分1秒,因为我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我,似乎很多事情都变成了没有把握的,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
很久以前,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我爱他,也只要他爱我,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可现在我真的不这样认为了,有时候爱情并不是说说而已,有时候爱情也不是只要自己认可,就一定会在一起,太多的意外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爱情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这一点真让我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