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每个决定都不一定是对的,也不一定每个想法都是错的,总之我说出来的这句话,或许对母亲而言是感觉到最温馨的话,但是对整个现实而言,却变得如此的残酷,因为一切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我们每个人对未来的定义都是那样的渺茫,就好像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回家的路上,顾北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的脸上荡漾出笑容,看起来他是如此的幸福,他笑着对我说。
“夏天,我真的没想到你今天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说真的,我不得不为你的决定而感觉到佩服你。”
顾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笑容正对着我,我似乎感觉到夏天的那种燥热,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并没有让我感觉到烦厌,可能因为我就代表夏天吧!
“可是你也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说的话,因为我没办法去阻拦,再说了,他们两个真的想在一起,我又有什么作用?再说真的在一起对我也没什么坏处,总归是我的母亲,总归有血缘关系,我觉得她幸福就可以了,我并不用管太多。”
我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好像在诉说一件故事一样,我知道我的表情太过于紧张,我也知道,似乎这件事对我而言真的特别的重要,但是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现实就是这样,而我也必须这样,远处的建筑物好像再风中摇晃一般。整个城市都变得倾国倾城起来,并不是太美的模样,而是摇晃的让人眼睛感觉到迷糊,未来不清楚,就好像眼前的这一片迷雾森林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越是看不清楚的东西,越觉得欢喜。
不知道这件事情代表什么,但是我知道,对于我而言,眼前的这一切就如同真正的我的未来一样,似乎看起来我的路有很多条,又似乎看起来我的路只有一条,或者在看起来,我的路一条都没有,一切都像是,已经被掌控了一样,似乎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事实全部都和我是有关系的,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一切。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觉得你今天的决定是对的,真的,夏天,突然感觉你长大了,最起码比起以前,要懂事的多。”
顾北微笑着,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我,我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就好像环绕着一棵树一样,紧紧的紧紧的抓着,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丢一样,我特别喜欢他这样紧张我,如果有一天,顾北真的变了模样,那么我一定会伤心,一定会特别难过,因为我觉得现在待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里,对我最重要的那个就是顾北了,非他莫属,一定是他。
我不知道应该对顾北回忆些什么,于是我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我觉得这是我最美好的记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和顾北分道扬镳,那么至少我还有关于他的记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顾北便成了我今生的唯一的亲人,有时候我会觉得她比母亲更加重要,其实这样的感觉是错的,或许真的是这样,或许根本不可能是这样,毕竟我和母亲的联系有着血液的联系,而顾北,始终是感情以及外在的联系,或许有一天他真的离开我,我也会慢慢的忘记他吧,我真这样想着,顾北拉了拉我的手。
我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微微的抬起头,然后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我说?”
我微笑着看向顾北。
“没有,刚刚看了下手机,我妈给我发来信息了,说是公司有点事情,让我过去一下,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或者我先送你回去。”
顾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我突然就猜到可能是因为比较严肃的事情,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不想一个人回到那个房间里,那是我和顾北的房间,我觉得一个人呆着心里总会难过,可能我真的是玻璃心吧,容不得一点灰尘落下来。
可是我也知道,对于顾北而言,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错过的,毕竟他的身边可以发生太多重要的事情,于是我还是勉强的答应他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
“你去吧,就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晚上等你回来 。”
我看着顾北乖张的说道,似乎我是一个很乖巧的女朋友,但事实上我早已经被顾北,改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真乖。”
顾北微笑的说道,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摸了摸我细碎的头发。
我看着顾北的背影从我的眼前消失,然后我缓慢地开始步行起来,我讨厌这样的感觉,也讨厌等待,厌倦了等待,所以我笑得快要流泪了。
我再次变成了一个人,感觉整个世界都空荡荡的,天空明明是晴朗的,但又感觉刚刚下过雨一样,街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似乎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我喜欢把这美好的感觉和顾北分享,可是顾北离开了。站在如此诺大的街头,我感觉我如同橱窗里的洋娃娃,站在角落里,从来都不会被重视到。
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把自己当做全世界,即使你知道,你对于全世界而言,还不如蚂蚁的微不足道。
好不容易穿过了几条孤寂的街道,我以为推开门走进家里就是幸福的味道,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有时候家只是一个代名词,仅仅代表一个房间,如果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么代表着注定是孤独的味道,但如果这个家里有很多人,那么才会能带给你想象不到的温暖,然而此刻房间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我知道,顾北去公司了,推开门,家里笼罩在一片太阳的温暖氛围之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暖的,但是一切让我感觉不到温暖,身体一阵凉意,墙上光秃秃的,甚至连曾经画过画的痕迹都没有,这是一套新装修的房子,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崭新,从客厅一直到卧室,都是如此的崭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家具,只是简简单单的装修,顾北说过,他喜欢简单的感觉,而我也喜欢简单的感觉,所以这样似乎,就是一种美好的象征。
但事实上,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简单都会变得惶恐起来,顾北曾经告诉我,他也喜欢音乐,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音乐,执迷不悟,甚至不愿意再学习文化课,而只愿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于是在房间的角落留着一架钢琴,而那一件黑漆的钢琴上面正蒙着白布,躺在角落里,如此空旷的房间,就如同幽灵一般。我突然就害怕发出声音了,我总觉得,在这样的空间里发出声音,真的就好像幽灵在走动一般,回荡着,轻轻的回荡着。
我尽量在开门的时候没有弄出一点声响。但事实上,一点声响都没有的我,更让我感觉到恐怖和惊慌,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可能长了一颗玻璃心,总是害怕他害怕碎掉,一点点声音,或者大一点的空间都会让我感觉到惶恐。
“真是一个恐慌的地方。”
我不知不觉中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总觉得我是被指使的。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起来,转身推开门跑进了卧室,卧室里也是那样的空旷,仅在墙壁上挂着几幅画。似乎变成了卧室里唯一的装修,其实刚搬进来的时候,顾北问过我,你喜不喜欢这样。
当时看着洁白的墙壁的我,除了说喜欢,没有说别的话,我知道,如果说了不喜欢顾北会大费周章的把一切都改变,甚至把床都搬出去。
但现在看着四面墙壁的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当初我说了不喜欢,至少现在这个房间会带给我温暖,让我感觉到,有地方停靠我孤独的心灵。
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夜幕降临,等待着房间的灯再次被打开,等待着顾北回来,每次等待都是痛苦的,然而在每次等待过后,还要微笑着把眼泪咽下去。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懂得别人也是辛苦的生活着,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是不幸福的存在,所以我学着去体谅别人,体谅顾北,体谅母亲。
甚至有时候顾北会感觉到不习惯,他总是微笑着,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然后告诉我,其实你不用这个样子。
有时候我会想象,我和顾北究竟算不算爱情?如果说从书上看来的话,我们两个的爱情太过平淡了,我总是能想起他过去的模样,我总是能想起我们之后在一起的模样,我总是期待着,就好像期待着他藏在睫毛底下那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一样。
轻轻的推开卧室的窗户,我看到窗户下面的街道里路过的人越来越少。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一样,孤寂的脚步声在街道上渐渐消失,我关上了窗户,重回到卧室的床上。
我在等待顾北回来,我知道等待一个人是痛苦的,而我也最害怕等待。但是我知道,等顾北回来的时候,我的脸上原本流泪的表情,会变得微笑起来,因为他是我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