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承认我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我害怕面对这样的场景,害怕面对对我而言是种折磨的场景,然而就在我要逃避的时候,我都已经转身想要离开现场了,顾北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他像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一般,紧紧的握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根本没办法抽身。
突然抬头看到天空是那样的绚烂,太阳是那样的耀眼。空中有几只自由的白鸽从我的眼前飞过,我觉得这才是生命。而此刻的我却没办法赏心悦目这一切,我只能默默的看着,就好像我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我希望这些事情都不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此刻的我因为想到的事情就是逃亡,然而顾北却紧紧的抓住我的双手,我觉得我没办法逃亡,这让我感到困惑和失望。
餐厅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那长长的柜台还有漂亮的椅子,总感觉是一个比较熟悉的画面,然而对我来说,却是那样的陌生,我总觉得和母亲聚餐是和母亲的事情,然而突如其来出现的另外一个男人,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我觉得这是痛苦,并不是快乐。
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从来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所以结果也并不是那样的美好,但事实今天的这件事情,却让我感觉到意外,我并没有想过父亲会来,也并没有想过,会是一场第一次家庭的聚餐,对我而言,似乎应该是意义重大的,然而却在某一种情况下变得举足轻重,总之不是预料中的那样,是另外一种模样,餐厅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似乎真的是适合家庭聚餐的地方,然而对我而言,这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总是另外一种心情。
走进餐厅的时候,我和顾北是跟在后面的,而母亲和那个男人是走在前面的,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大人一般,而我和古碑就好像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细细碎碎地说着自己的语言,他们的声音小小的,我似乎听不到,也可能是周围太嘈杂了吧,所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事实上是他们故意声音放小的,这让我很是好奇,也很是吃醋,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对我这个样子,所以看到母亲对别人这个样子,心里满是不舒服的,有时候其实也会想,如果真的有一个男人会这样爱母亲,那对我而言,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一直都是期待母亲找个伴侣的,毕竟有人陪伴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让我没想到的这个男人居然是颜诺的父亲。
走进餐厅的时候,服务员正坐在吧台上,前台也是,他们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在工作,而是在聊天。
餐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们在看到我们进去之后就朝我们微笑着走过来,但是对他们的印象并没有太好,可能是因为父亲在吧,我总是不喜欢这样一个男人的,对他的影响也变得不好起来,于是我乖乖张张地走在顾北的身边。
从开始以后,顾北就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感觉只要他放开我的手就会感觉到不安,其实这种事情是我感觉到最幸福的,但是餐厅里的一切确实不是我喜欢的,凳子是那种古老的样式,而桌子还好一点是圆桌,虽然圆桌我一直都是抱有排斥的感觉,但是这里的圆桌还好一点,圆桌似乎是用红木做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感觉鼻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香味,然而这种香味是我一直以来都比较喜欢的,母亲告诉服务员,说我们已经预定了一个包间,是提前预定的,服务员微笑着把母亲叫到讲台旁,然后带着她带着我们一起走进了那个所谓的包间。
包间里看起来确实和大厅有些不同,空间比较狭小,但是很温馨,大大的圆桌似乎可以坐十来个人,然而我们只有四个人,圆桌是可以转动的,上面一层,中间一层下面一层,一共有三层,也是红木做的,而包厢里的椅子看起来更加高贵了,比其他厅里面的椅子是会有些不同,更加的精致。
“只要是个人吗?女士?”
服务员拿着一个厚厚的菜单微笑着看着母亲,不禁点点头,然后服务员就把菜单递给了母亲,然而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母亲并没有自己亲自点菜,而是将菜单递给了身旁的那个男人,这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和母亲平时的作风有些不同,但是我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讲,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
“让夏天点菜吧,今天她是主角。”
男人似乎很有绅士的风度,他双手接过母亲给他的菜单,然后又微笑着递给我,男人和我的距离有些遥远,但是我终究还是摇摇头,因为我并不想理会他,对于我而言,他始终是一个外人。
我知道我此刻的模样似乎让男人有些尴尬,但是他是一个很会排除尴尬的人,于是他微笑着。
“那行吧,既然夏天不想点菜,那就你来吧!”
男人终究还是把菜单递给了母亲,可是,母亲的态度似乎是那样的反常,我感觉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似乎和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有些贵妇人的感觉,但是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最后点菜的那个人还是男人,他微笑着的样子好和蔼可亲,有时候我在想,其实如果他要真的是我的父亲,或者说他二十年前并没有离开我的母亲,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然而现实并不是这样子,他离开了,而且彻底的离开了。
我从来都不会原谅一个彻底离开的人,所以他现在即使回来受罪,我也一样不会愿谅我只是看着他们,怒目相对,我知道我这样是不礼貌的,而顾北也在旁边一直抚慰着我我,似乎过得更加理解我,更加了解我,但是我确确实实不需要他这个模样,我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点完菜以后,整个包厢就变得安静起来,我们四个人坐在不同的角落,只有顾北离我最近,而母亲和那个男人比较近一点,我们没有共同的话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总之整个包厢变的是那样的安静,让我感觉很不习惯。
我的眼睛时不时的瞟一下男人,额头上的皱纹,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注意这些细节起来,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打着花白相间的领带,看起来是那样的炯炯有神,或许他平时都是这样的打扮吧,或许并不是,但是相对于他今天的打扮,我更喜欢最早的时候去颜诺家,看到他那一身随性的打扮。
但是就在突然之间,你觉得自己很是奇怪,他的什么打扮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低头,没有说话也不再微笑,似乎整个世界都和我没有什么事。
然后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顾北说话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松开了,我不知道他即将要说些什么。
“叔叔,公司最近怎么样?”
顾北的笑容是那样的温和,看似并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而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样成熟的他,让我有些不习惯,但是我终究没有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公司还好,不过最近有点小麻烦,因为美国那边的总部出了一些状况,影响到了这边。”
男人还是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微笑总让我感觉到寒颤,心里感觉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美国总部出了什么事情呀?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母亲就像一个女主人一样插了这样一句话,而我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局外人。
男人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还是勉强装着微笑,像极了一个商人。
而母亲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不满意,他总是这个样子,母亲从来都不喜欢别人隐藏她什么事情。
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尴尬,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看我,看我有什么反应,然而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此刻我心里是如此的忐忑,我想知道关于颜诺在美国的消息,也想知道关于颜诺在美国的事情,但是我又不方便自己说出来,我想通过他知道一些,可他对这件事是如此的介意,似乎根本不愿意告诉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居然还有隐瞒的事情,以前也就算了吧,现在居然还有。”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此刻突然发起飙来,似乎他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不好起来,其实以前母亲也有这样的状况,但是我从来都是习以为常的,可是现在的她有了想要的生活,也有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还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呢?我就这样突然感起兴趣来。
男人的脸更是尴尬了,他似乎有意在隐藏着什么,但似乎又没办法继续隐藏下去,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就在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他有事情即将要说出来,可能是关于母亲,可能是关于颜诺,但是对我而言,这都是一件让我感觉到兴奋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真的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因此而生气,但是看来现在也没办法隐瞒了,那我就说了吧!”
男人的语气变得缓慢起来,他似有若无的说道。
“美国的总部的经济其实已经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