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一个烟鬼,一个赌鬼,她没得挑,都是爱钱如命的性子,她都回来十几分钟了,坐都不让坐,连口水都不让喝。
哪怕关心半句都没有!
她想,刚才那辆车为什么不把她撞死。
张玉梅不乐意了:“别打感情牌了,你这头白眼狼,我供你吃喝,供你读书,让你出人头地,就不能说一下话?你别老嚷嚷说骗,让人误会我欺负你。”
白依依呆滞地靠在门边,嘴角的笑意更加‘灿烂’。
感情牌?不是她!
说话?分明是谎话!
欺负?确实有点!
她母亲这翻话简直就是光明正大搬弄是非。
可是,她白依依对她确实无可奈何。
张玉梅恼怒的剐了她一眼:“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委屈的,给钱回来就好,我们用不着你担心。”
“别杵在这里当门神,快走,去给老子赚大把大把钱回来。”
白闲鱼哈哈大笑。
“我没有,这个月家用我已经给了,我不会再给,等下个月……”白依依不知道怎么了,不经意出口,又像是特意这么说的,语气里有着满当当的倔强。
“你……”
张玉梅打断她,气到只说了一个字。
“啪”的一声清脆响。
白依依娇嫩的脸颊上多出了一个骇人巴掌印。
她不仅脑子嗡嗡响,耳朵也是,还传来了一堆杂乱刺耳的话,可惜她听不清了,自动屏蔽。
张玉梅和白闲鱼骂了很久,见她不理睬,一副死人的模样,受不了了,真晦气,避免染上不好的东西,愤怒地丢她出去,就像扔垃圾一样,甩上大门。
砰的一声,又大又响亮,直至心灵深处。
白依依被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她呼吸平稳下来,入目的是满室漆黑。
她凄凉地笑了笑,也没开灯,坐直靠在床头上,她此刻极度需要冷静。
纤纤玉手缓慢抬起,一路而下,轻轻抚摸着额头,脸颊,嘴角,即使很轻很轻,仿佛没有触摸到,可她还是能感受到凸起的伤痕,肌肤很痛,心儿更痛,鲜血淋漓。
白依依闭上眼睛,她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了。
或者对她来说,梦等于现实。
这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具体是哪天,她不记得了,也不愿记得,反正和梦中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几天,她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不想闭眼,一闭上,时光就会倒回到这件事上,反复播放着,反复扎她心,只有惊醒才能暂时脱离。
她只是一时脱离梦境,却永远脱离不了父母的魔爪。
她几乎沉入了这片汪洋苦海,留下一个脑袋,苟延残喘。
她恨不得冲他们吼,别逼她了,放过她,不然她会疯掉的。
甚至,她想与父母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想归想,不能做。
白依依望着旁边的空枕,傻傻的笑了,她像他一样沉睡该多好啊……
—
翌日
白依依揉着厚重的眼袋下楼了,昨晚她醒来后,就没敢入睡,怕又做着同一个噩梦,还没坐到餐桌上,她就看到了出差去的婆婆,刘雅琪女士。
秀眉蹙了蹙就舒展了,脑海里闪过一抹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雅琪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