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接通电话时,母亲着急对她说爸爸生病了,叫她快点回家,她也没有多想,急忙拿药,就飞扑回来了。
结果,她要赶她走。
怎么能这样?
说翻脸就翻脸!
“我逼你?你这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怎么说话的?自己舍不得出钱,抠门死了,还怪我。我都没怪你诅咒我一事,你还好意思顶嘴。”
张玉梅想撕了她的嘴巴,看她怎么牙尖嘴利。
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鄂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探了进入,紧扣住两边的嘴角,往外一扯。
白依依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眼前放大的脸孔太可怕了,她挣扎着,想掰开囚禁她的手,可力气比不上常年干农活的母亲。
嘴角被硬生生撕扯,嘴皮麻到颤抖,痛意一点点蔓延到四肢。
张玉梅不放过她,加大了力度:“看到你我就心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赔钱货,你知道吗?街坊邻居都笑我,她们的女儿嫁得没你好,却老是帮衬家里,你呢?嫁入豪门,一点油水都没捞到,还让我们陪你吃苦,害我被那些死八婆指着脊背骂,说三道四。我被骂,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
白依依什么也没听清,无力地拍打着母亲的手,脑袋嗡嗡的。
要是听清‘豪门’二字,她会弃之如敝履。
嘴巴还被强制硬掰,脸蛋宛如被撕成两半,痛到麻木,口腔发不出一句话,只有喘息的嘤咛声。
“妈妈,求你,放了我吧……”
这些求饶话全部烂在了肚子里!
早知道,不回来了,那就不用无端端面临体罚了,她此时此刻很后悔。
原本以为母亲担心父亲的病情,就不会出手,何况看在药的份上,她会不忍心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和以往比,母亲不是不忍心,而是狠心,越发狠了,活活撕碎她的节奏,一点情面也不给了,似乎这样她才会快乐。
她是她的女儿啊,怎么能这般对她?
白依依的心越发寒冷。
她闻到了一股腥甜味,嘴角渗出血珠。
她以为她会痛死,突然,面前刮起了一阵大风,父亲挥开了母亲的手,站在了她眼前。
白闲鱼双手叉腰,恶狠狠瞪着张玉梅,道:“咋就那么多废话,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你弄死她,我去哪里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你也别指望有钱花了。”
“是,是,是啊,瞧我这脑袋,都被这臭丫头给气糊涂了。”张玉梅缩回手,附和着。
“……”
她爸爸不是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吗?
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生龙活虎!中气十足!
瞬间,她就懂了。
白依依涣散的思绪回笼,笑了笑:“妈,我爸好好的,你为什么骗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视野朦胧,她看不清父母的脸庞,但她知道,他们眼里写满了“快点给钱”这四个无情的大字。
除了开口闭口都是钱!钱!钱!
他们压根不懂她有多么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