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个夜里,两位满身是血的侠士叩响了风家大宅的门,他们面颊上均沾染了斑斑血迹,身上大大小小开裂的伤口不计其数,一个人尚可行走,另外一个人的腿完全断了,在另一个人的搀扶下缓慢行走着。
当时看门的未名,听到敲门声立刻跑去当他看到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宅子门口,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他立刻吓了个一哆嗦,把刚打开的门又重重关上,脚底抹油的溜走了,在宅子里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有冤鬼来向风家索命了!快别出来!”
打小瞌睡浅的风谦茗听到未名半夜在宅子里大喊大叫,他顶着散乱的头发,恶狠狠的推开门,就大骂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晚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风谦茗还想继续骂下去,见风墨衍和风如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住了嘴,他立刻跑到风墨衍的旁边问道:“这大半晚上的能出什么事,怎么连哥哥也起来了?”
风墨衍看着他,上手整了整他还散乱的头发,道:“听未名说门外有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想必他们是经了什么重大的灾祸,无处投诉,才叩响了风家的宅子,你醒来的正好,快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风谦茗点了点头,刚才大喊大叫的未名这时脸色苍白的跟在他们身边,风谦茗看着他不高兴的道:“也就是两个人,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冤鬼,我救的人还少吗?冤鬼张什么样,我还真想见见……”
风如画听到后,严厉的道:“行了,收起你那油嘴滑舌的调子,多学学你哥哥的稳重,看见人了就赶快救治,别给你死去的师父丢人就好。”
风谦茗听到后,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风墨衍却对他道:“见到他们尽力而为,别太勉强了。”
风谦茗点了点头,脚步放的更快了,想要急切的见到那未名口中所说的“冤鬼”。
风家大宅前已经围了风家闻风赶来的一些侍卫,将门口已经晕倒的两个人团团围住。
风谦茗立刻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把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脉搏,神色越来越紧张,半晌,他站起了身,对风墨衍说道:“其中一个心脉几乎全断,即使用最好的药救治也活不过一个月,而另一个虽然腿断了,但身子其他经脉还算平稳,只能先救那一个了。”
风墨衍听到后,道:“那剩下的就拜托你了,那个心脉全断的人你能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好让他能够说句遗言,了此遗憾。”
风谦茗立刻蹲下身:“我试试看。”
他向那个人点了几处穴位,刚才还昏迷的人悠悠转醒,看到周围围着他们的一堆人,大为吃惊,眼珠子也瞪的老圆,风谦茗立刻轻生声安抚道:“没事,没事了,有什么事你对我们说就好,我们会帮你的。”
那个人听到后,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然后又指了指他的手,看起来是示意风谦茗将手伸过来,看来在他手里写什么东西。
风谦茗将手伸了过去,那个人费力的抬起手,在他手上写下了个“月”字,风谦茗盯着这个字看了许久,忍不住追问道:“要杀你们的那个人,名字里面带‘月’吗?”
不料那个人一听到“月”这个字眼,突然满口喷血,头一歪,就这样死在了风家大宅的门前。
风墨衍见那个人死了,就立刻吩咐侍卫将这个死去的人抬走,找地方先埋葬起来,等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告知了他们姓名后再行立碑,而另一个断了腿的则被慌慌张张的抬进了风家大宅,风谦茗则跟着去医治。
刚才听见“月”这个字后,风如画的神情微微一动,而这刚好被风墨衍捕捉到了,他行了一礼,向父亲问道:“父亲难不成道这人口中‘月’这个字的来历?”
风如画看了看周围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让围在他们周围的侍卫先退下,侍卫们向他们行了一礼,就都退下了。
风如画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最近是否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名叫‘月鬼’的人?”
风墨衍沉思了一会,道:“听过一点他的传闻,据说这个人行踪不定,都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好是坏,据说他曾经灭过几个家族的门,还做过赏金杀手,但又听说他在‘败花之战’中杀死了花家家主,论功行赏他该排第一,而这人又失了踪迹……”
风如画点了点头,道:“了解的还算挺准确,这个人在‘败花之战’的时候,我曾见过几面,但并没有说上话,那时只要一心想灭花家的,有一份力出一份力,谁还计较那些,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年纪。”
“年纪?‘败花之战’的时候父亲说我武功尚未练成,没有让我去参战,那个‘月鬼’年纪是比父亲大还是比父亲小?”风墨衍不解的问道。
风如画笑了笑道:“他的年纪和你差不了多少,但我却见过那‘月鬼’杀人的样子,剑锋伶俐,可以说的算的上是招招致命,武功基础扎实不说,他手里的那把剑更为他增色不少。”
然后,他又顿了顿道:“那把剑我托人多方打听过,是世外高人专门铸造的一把剑还有个别致的名字叫‘落月’。”
风墨衍听的认真,点了点头,道:“不得不说这个‘月鬼’的经历还真是传奇,倘若等哪天遇到他,我还真想和他较量一下,比比看谁的剑法更好!”
风如画看到风墨衍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道:“你还是抓紧好好修炼你的剑法,让它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再说要和他较量的事吧。”
之后,风如画突然脸色一沉,对他严肃的道:“前面只是说笑的,真的见到他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他出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在他的面前,也许只有该杀的还有不该杀的,为父未必也不是他的对手。”
风墨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一旦遇到他,我会小心防范的。”
“称佛称魔,也许只有在着江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做的到了。”风如画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向风墨衍道:“天色已晚,还是先回房歇息吧,今天我和你谈的这些,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以免引来灾祸。”
风墨衍向风如画行了一礼,道:“谢父亲教诲,那我就先退下了,父亲也早点休息。”
风如画点了点头,风墨衍就退下了,而他继续沿着长廊继续向前走了,而长廊的尽头就如同一个黑色的山洞,吞噬了风如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