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玥猛然从睡梦中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用竹条编织而成的船篷顶,手上握着的,是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
他轻轻挪动了下身体,靠在船篷边打盹的广裕立刻从睡梦当中惊醒,看见江凌玥醒来,道:“这位大爷,你可终于醒了,你这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江凌玥想起身坐起来,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挣扎的坐起来,广裕看见,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免得我辛苦给你包住的伤口再裂开!”
“我是怎么回来的?他还好吗?”江凌玥停止挣扎,向广裕坐着的方向看去。
广裕嘲弄道:“好!好的很!不过你在关心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的小命不好吗?我拼死拼活的把你从危险之地救出来,你到是好,先问起风墨衍来!”
他生气的背过身,不再看江凌玥,江凌玥听完后,道:“谢......谢......”广裕摆摆手,道:“谢就免了,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毕竟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与其感谢,还不如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江凌玥在脑海里早就梳理他现在所接受到的信息,那个人抢去了他的佩剑,伪装成他的样子,不光将很多村子片甲不留,还杀死风如画,而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栽赃于他,这手法......像极了多年前“败花之战”的手笔,就是用某一个由头,挑起大家的公愤,然后自诩正义,来灭掉不义的一方,而这事实的真相,有些时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还有也不知道江中的嗜血鱼让张家处理的如何,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广裕的一面之词,他不太能相信和自己有一些交往的张玉玠会这样做,先静观其变,之后再说。
在广裕不知情的情况下,江凌玥将他的想法已经偷偷告诉了风墨衍。
“现在很有必要故地重游一次。”
“我问你,你原先在张家的时候,张家收复花家的地盘后,花家本宅现在看管严吗?”
广裕道:“原先老家主还活着的时候,看管的是挺严的,可到后来,这制毒功法,和武功秘籍都搜刮的基本上差不多,而且连隐秘的密室都搜完了,那所宅子已经变成了一所空宅,所以就放松了一些监管,到现在依旧是如此。”
“那现在就去那里,快划船!”江凌玥焦急的对广裕说道,广裕不解道:“你现在不查你怎么被冤枉的,去那里干什么?”
“究其根本,花家也是真相的一部分。”江凌玥这样说道,广裕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做,那里监管的人少,我也正好去避避风头。”他转过身去划船,哗哗的水声均匀而有力。
江凌玥躺在船上,心里想着发生过的种种,决定去自己探查真相,他也给风墨衍留下了自己所写的手帕,但他不知道这样,风墨衍是否能够信任他,还能否重新挽回风墨衍对自己的信任。
风墨衍从床上醒来,手上安稳着拿着那只玉笛,明明他又见到了他,而这次再见,却是决裂。
风谦茗坐在他的床边陪护着他,他头痛欲裂,但他强撑着坐起身来,风谦茗感觉到动静,立刻醒来,道:“哥哥睡了一天一夜,总算醒过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风墨衍向他问道
“辰时刚过一些。”风谦茗回道,随即起身,将一碗醒酒汤送到他的跟前,风墨衍接过醒酒汤,缓缓喝下去,待到头痛稍稍缓解,强撑的站起身来。
风谦茗问道:“哥哥酒还没醒完全,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继续去追捕他,带他回来,继续追问真相,还有他这样做的原由。”风墨衍回答他后,将玉笛向身上一别,推开房门就准备走出去。
不料,他刚推门,翠红就领着一群侍卫走过来,先向风墨衍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道:“风长老已经听说了两天前风大公子追捕不利的事情,现在他怀疑是你故意放走了江凌玥,他下令让我将你禁足,风大少爷,得罪了,从现在开始,您不能出房间一步。”
风墨衍还未答话,风谦茗就先发火了,道:“好个火烧屁股的风轩老贼,就那么着急的想要这家主之位,这抓捕的期限还没到,他凭什么说禁足就禁足!”
“我看看是哪个敢违抗我下的命令?”风谦茗话音未落,风轩的声音就响起来,风轩缓缓道:“虽然说期限没到,但是据我了解的情况,风墨衍明明有机会将他能够捉回来,而现在却在优势很大的情况下放跑了江凌玥,这样还不接受惩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惩罚?”
“你放屁,明明是我哥哥中了张家那个在逃侍卫的毒针,不能动弹一时大意才放走了他,不光是我看见了,翠红,玉玠,还有钱桦都看见了,他们都能够做证,我哥不是故意放跑他的。”风谦茗激动的骂道。
风轩道:“中了毒针你不会解?谁不知道你和你哥哥关系好,你当然在关键时刻要维护你哥哥,你骗了他们也犹未可知!来人啊,把这个不懂规矩的的给我拖出去狠狠打,不然怎么能让他明白这风家家训存在的意义!”
下令后,风家的的侍卫道声:“得罪。”立刻就准备冲过去准备捉住风谦茗,在旁边没怎么表态的风墨衍此时从剑架上抽出剑来,挡住了要来捉住他的侍卫。
风轩见到这一幕,更加怒不可赦,道:“还反了天了!都给我一并绑了!”
侍卫不敢怠慢,纷纷拔出剑来,风墨衍知道,这风轩是纯粹想制他们于死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先带风谦茗逃离这里,再想办法。
风墨衍一只手揪起风谦茗的领子,一只手拿着剑,躲闪着侍卫的进攻。风谦茗的手也没有闲着,从衣襟内拿出自制的瞌睡粉末向他们洒去,风墨衍会意的屏住呼吸,而他们那些人毫无防备,狠狠吸入粉末,瞬时间一部分的侍卫失去战斗能力,晕倒在地上,倒地不起。
风轩见状捂住鼻子,顺便扇掉一部分拔出剑来,道:“怎么?因为自己包庇的伎俩被识破了?心虚了?”
风墨衍答道:“没有做过的,我是不会认的。”
风轩怒道:“放下剑,或许我还能留你性命,你们现在出逃,不受管教,就和江凌玥是一伙的,我也留你不得。”
风墨衍笑道:“是一伙的就是一伙的,留不得就留不得,也好比你在这里道貌岸然的小人强!”
风轩听到后他没有想到,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风墨衍,却能说出如此叛逆的言论,他更加怒不可赦,提着剑冲上前去,说时迟,那时快,风墨衍用风霜剑挡住他进攻的同时,风谦茗将一包粉色的粉末向他猛地洒去,风轩笑道:“我已经封闭了外在的感知器官,你现在的那些粉末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风谦茗笑道:“哦?是吗?”风轩正在得意,但很快他就开始全身都痒起来,风墨衍趁他有些分神,立刻上去,将他手腕划出伤口,风轩吃痛,剑从手中滑落。
风轩不住的挠着身体,破口大骂道:“你可真是罔顾人伦,连杀害你父亲的人都要庇护,他怎么能生出来你们这两个不肖子!”
“风长老,是不是不肖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但你落井下石,就是你的不对!”风墨衍对风轩这样说道,随即带着风谦茗就离开了长风院。
长风院外站着的清和青两名侍卫,听见声音赶了进来,只看见房间外大批晕倒在地下的侍卫,风轩站在他们两面前,向他们下令道:“拦住他们两个!”清和青对视互相对视一眼,只看见风轩的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所灼伤,红红的一大片,看起来很是恐怖,风墨衍转过身,语气不善的道:“让开!”
清和青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风轩指着他们怒目而视,道:“你们......”随即栽倒在地
青和清很有眼力见的扶起风轩,将他从长风院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