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玥和风墨衍分别后,跑到醉月楼,楼上的姑娘们依旧唱着柔软的曲调,花锦织依旧站在楼内中央的台子上,为来往宾客弹奏着。
一曲终了,花锦织在台下发现江凌玥正在静静看着她,她向旁边的小厮耳语几句,小厮会意,对宾客们说道:“姑娘现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有崔莺姑娘为各位宾客唱曲,还请各位宾客谅解,敬请玩的尽兴。”
众人一听,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些眼尖的在台下看见江凌玥在这里,顿时心下了然。
花锦织走回房间内,江凌玥也跟着上楼。一到房间内,花锦织就皱着眉头责怪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怎么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苏岩受伤了,这几日我都在照顾他。”江凌玥向她回道,还上手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花锦织一听,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走了,再不回来了呢。”
江凌玥轻笑道:“怎么可能,你还在这里,我是不回走的。”
“我信你,最好是这样。”
江凌玥看着花锦织,停顿一会,道:“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花锦织一听他这话,眸子忽然亮起来,道:“公子真的想带我走?”
“自然是的,不过我还不知道带你离开这里的方法是什么。”江凌玥看着她无比期待的眼神,紧张的低下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带走她。
花锦织缓缓道:“公子要带走我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容易也容易。”
“愿闻其详。”
“我们老板娘定下的规矩,要带走这里的姑娘,当然是出价高者得,倘若有着歌女本人赠送的手绢,这价钱自然也是高价的一半而已,现下公子既有我赠予的手绢,所以就只用出一半的价钱为好。”花锦织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观察着江凌玥的神色,从他的表情中有着一丝欣喜,但更多夹杂的是忧虑。
江凌玥听完后,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我如何将你赎出来?”
“再过些时日,醉月楼里就举行一年只有一次的花魁大赛,楼里所有的姑娘都要竞争花魁,谁出的银两越多,谁就被那个人所有。”
“不过,你既然有我所赠予的手帕,你自然只用出这最后竞价的一半就好。”花锦织这样说着,江凌玥点点头,心下了然。
走出醉月楼的大门,江凌玥不由的心焦起来,他现在如何得到那么多的银两,来为花锦织赎身,他很想开口去求风墨衍来为他相助,但他不好意思去开这个口。
走到长风院内,江凌玥就看见风墨衍在他和苏岩所住的房间门口的石阶前坐着,手上还多了一只木鸟,江凌玥走过去,问道:“张灏走了吗?”
风墨衍点点头,道:“他走了,苏岩也已在房内睡下。”
“那就好。”江凌玥挨着他身边坐下,看见他手里的木鸟,问道:“这木鸟是哪里来的?”
“是谦茗送给我的。”
江凌玥看着那只木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道:“原先苏岩也送过我一些小玩意的。”
说着他从胸口当中取出一串红色的玛瑙珠,道:“这是我有一次过生辰时,他给我的。”
那串红玛瑙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红润,仿佛要滴出血来,风墨衍看着那串玛瑙珠,道:“确实是个好看的小玩意。”
“其实啊,他买来的时候,我还在那里不高兴,因为这个珠子的绳子太紧,根本就带不上我的手腕,尽怪他浪费银两。”江凌玥在那里笑着说着,风墨衍也笑道:“或许他就没想着让你带,而想着让你收起来也未可知。”
“兴许是这样的。”江凌玥看着回答他,随后他问道:“这只小木鸟看起来样子别致精巧,想必也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吧!”
风墨衍笑道:“其实这也是我今天才得的,谦茗说这个好看就送给我了,他经常给我送一些小巧的东西,什么竹蚂蚱,纸蝴蝶,风筝什么的,我都拿着大箱子将它们都收集起来,就想着如果遇上天气不好,谦茗又觉得无聊,就还能来我这里玩这些东西。”
“有你这样的哥哥他可真享福。”江凌玥投来羡慕的眼神,又反观了一下自己,道:“我可能一直不算是一个好师兄吧,他心里的变化我却丝毫未曾察觉出半点,等他伤好一些后,我一定要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虽然我也懂得世家的荣华富贵,但是师父再三告诫过我们不能进入世家,我们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
风墨衍点点头,道:“我明白,但若是苏岩执意如此,你也不可勉强与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江凌玥陷入沉默,算是默认了风墨衍的说法。
风墨衍在江凌玥坐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就已经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一直未开口询问,这回他顺着话题接下去:“如果你们都走了,醉月楼与你相好的姑娘怎么办?”
“这也是我的心结,我很想带着她一起去和我们闯荡江湖,但是......”江凌玥欲言又止,风墨衍拍着他的肩膀道:“但说无妨,兴许我能够帮到你。”
“要从醉月楼里赎出那姑娘的身,需要银两,但这些时日全在你们家住着,并未积攒多少银两,所以......”江凌玥说道最后都不好意思说下去,风墨衍却接着他的话茬道:“不就是银两吗,凌玥兄,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保证能让你把那姑娘赎出来,你在危难当中救助于我,光是庇护还是远远不够的,出些银两能够帮助你,是再好不过的。”风墨衍说着这番话,心里却很是难受,但如果江凌玥能够为此而开心,他觉得他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江凌玥听完后,立刻起身拜谢道:“如果能够得到墨衍的帮助,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
风墨衍立刻将他弯着的腰扶起来,道:“凌玥兄也太见外了吧,都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当的。”
两人正在叙话,突然,从翠红的房间内,传来未名的一阵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