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肖免一人知道。
她怕,怕得很。
只不过她怕的对象从来不是自己。
她怕朋友受苦,更怕朋友哭。
最怕,她让冷归受苦了。
他曾是她年少的欢脱,如今也是成长的喜欢。
所以,她告诉所有人,她怕苦,特别怕。
只不过没人信。
*
五个人最后还是都坐到院子里去吃午饭。
“我今儿个来呢,是想邀请你们今晚来看都局和隐局的比赛,捧个场来。”肖免夹着菜,随口一提,“还有就是,以后想辰琛这种事儿,不许发生,也不能。你们若是发现‘棠’组织,动用隐局。你们四个都可以。不然我养兵这么久,就为了打几场比赛?”
“行,把你的兵用起来,”萧晓答应着她,“不过怎么弄得像你最老一样,老气横秋的。”
“一秒不怼人你会死啊。”肖免还嘴道,喝着清酒。
“会啊。”
“行,那就当我大发慈悲让你怼不让你死。”肖免继续吃。
觥筹交错间,肖免忽而想起什么:“萧晓,你昨儿个去花楼了?”
“……嗯?”装傻。
“你之前说的,昨儿个在花楼看见我了。”
“啊,那是……偶路过……”
“你怎的认出我来的?”肖免也美观他为甚的去。
“你男装,戴面具的样,咱五个都见过。”
“我去信息交易的,你去干嘛?”
“……男人家去那儿还能干嘛。”
“也是,你就一少男,去那儿听书?”
“干活。”终于是被她调侃得没法儿了,说出来。
“你们几个不干正事儿啊。”
辰郝没法儿了,都给抖落出来:“……没,他去唱戏。”
肖免真是越来越语出惊人了,不好好回答不行啊。
“咱现在属于一起赚钱养大家制度。辰琛特殊,负责保护。辰郝那家铺子继续经营。我也特殊,负责检查健康和打扫做饭……”傅愉作为老大,又被另外仨人推出来解释。
“国民好男人啊,颁发给你了。”肖免调侃着傅愉。
“……萧晓唱戏去,也是为了挣钱。”傅愉没管她,继续说。
“那他为什么不炼丹啊。”肖免不过脑子地问,后一秒反应过来,“没那钱买炼丹的药材嘛?我给你们,不用还了。”
说着,从自己里衣里掏出一荷包东西。
“里头,二两黄金,够你们买好多药了吧?实在不行我过些天带你们去山上采。”肖免仿佛在教导小孩子,继续漫不经心。
“诶,你真把我们当成接济者啦。”萧晓有点不乐意。
“山上野味好吃,我这不是还等着你们烧给我吃嘛。那二两银子,就当这顿饭钱了,我肖免财大气粗,行了吧。”看着几个大男人都一副“我们不需要女子接济”的样子,她眯起眼睛,“就当我两年没来看你们的道歉费嘛。”
着实,平时她都是俩月来一次,这两年多,少来了十几次。
“勉强行吧。”辰郝挑了挑眉毛,道。
“那,下午我们一起去买药吧!我好久都没去了哦,顺便帮你们看看!”
傅愉撇嘴。
他就知道,无事献殷勤,绝对有诈。
不过这诈,也没什么大问题。
“嗯。”傅愉随口一应。
“话说萧晓,你这炼药炼的怎样了?我的意思是这感觉。”
萧晓难得正经一回,摇摇头,不懂她是何意。
“炼药最大的问题是这感觉。我小时候专门为了找这感觉练了好一阵子的。这种感觉寻不出,只有自己找才能领会。”
萧晓忽的想到父亲曾经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可是当时的他年少浮躁,左耳进右耳出,未曾听进去一句良言。
如今方醒悟却也晚了。
父亲就是再这花楼谈判生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被刺死的。
当时一下子就乱成一片,根本没人想去管两个炼药师的死活。
他们萧家,炼药出才。
如今方留下他一子,他
哥哥也不明下落,算是家道中陨。
萧晓眼睛的光芒黯淡了些。
“若是你真的寻不出,我帮你。”肖免终于吃完了,放下筷子道。
“……谢了,只不过我家道中落,我想靠自己来拾。”
“颇有骨气。”她想想,终是附上一句,“瞧我现在,色还没追着就来看你们,以后可不许说我重色轻友了,我重友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