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与青青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青青忽然从怀中取出两粒黑色的药丸道:“这就是噬魂丹的解药,服下此物绝无后患,何道长拿去服下吧!。”
杨禾见李玉脸上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心知她也想得到解药,淡淡地道:“只要你听话,今后解药也有你的一份。”
李玉没想到杨禾的眼光如此锐利,自己情不自禁地稍稍露出心意,就被他一览无余,不禁吓得心中一颤,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何道士二话不说,接过解药一口吞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怒道:“姓杨的,你将何某大大地折腾了一番,这口恶气说什么也咽不下,何某先前被你暗算,心中不服,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跟你明刀明枪地打一架!你若当真胜得过我,那么先前偷袭与否结果都是一样,何某便不再计较,倘若你没本事赢我,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杨禾心知何道士心中憋了一大口气,若不这样,很难令他消气。但是何道士的武功已有接近练气中期的修为,剑术又极精湛,当真明道明抢的斗起来,没有百招以上,绝难胜他,好在何道士的玉衡剑法,杨禾早已了然于胸,每一招每一式早已破解七七八八,只要激他使用玉衡剑法,便有把握在数招之内将他击败,于是笑道:“高手之争,往往数百招也难分胜负,但对于何掌门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烦,不如就定以三招之数,倘若我在三招之内仍不能击败何掌门,杨某任凭何掌门发落,但是倘若杨某侥幸赢得一招半势,旧怨一笔勾销,从此杨某与昆仑派各行其道,井水不犯河水。但不论孰胜孰败,昆仑派都不得为难我这两位朋友,怎么样?。”
青青早听说昆仑派掌门武功极高,掌法剑法轻功都有独到之密,她虽知杨禾武功惊人,但要说要在三招之内打败何道士,却不见得,见杨禾满不在乎定下三招之数,输了还要任凭对方处置,虽知他有得胜的把握,仍是大惊道:“哥,你不能轻敌呀……。”
李玉也不希望杨禾战败,不然万一何道士处死了他,风青青在悲愤之下,不给她解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当即小声道:“杨前辈,小心了。”
何道士见杨禾如此轻浮,简直没把他堂堂昆仑派掌门放在眼里,细看去,又见杨禾眼中露出讥讽嘲弄的神色,不禁大怒,暴喝一声道:“好!何某倒要看看你:“鬼手修罗。”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就定以三招之数,不论胜败,何某都保证绝不会再为难两位小姑娘!。”
杨禾笑道:“杨某也相信,何掌门说到做到,绝非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听说昆仑派最得意的剑法乃是以身法配合剑法的折梅剑法,我就以本门最粗浅的功夫——天枢剑法,向何掌门请教一二吧?。”
玉衡与天枢同在北斗七星之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组成斗身,是为魁星,隐隐有魁首之意。玉衡、开阳、瑶光三星组成斗柄,是为杓星,似乎便在魁星之下。
其实杨禾哪里会什么天枢剑法,根本就是信口胡说,但他把天枢剑法说成是本门最粗浅的功夫,自然是更没把玉衡剑法放在眼里。外人听了倒没什么,但落在何道士的耳中,却无异于奇耻大辱!
昆仑派最高明的剑法,明明是这套玉衡剑法,杨禾却偏偏说成是不知所云的折梅剑法,完全没把玉衡剑法当回事,何道士心中大怒,由天枢自然想起玉衡,自然而然定要以玉衡剑法为昆仑派争回这口气,更何况这套玉衡剑法正是他最得意的功夫,这般任由杨禾随口污蔑,怒火腾地燃烧起来。
何道士怒不可遏,铮地抽出佩剑,但见剑身又窄又长,冷光闪闪,一震之下,剑尖不住地颤抖,嗡嗡鸣响,一看就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何道士怒道:“何某就以祖师爷传下来的玉衡剑,来会会阁下的天枢剑法!。”当下也不多说,真气灌入,玉衡剑一抖,刷地刺出一剑,剑到中途,冷光一闪,一分为七,嗡嗡不绝,直指杨禾任脉上七处大穴,这七处攻势自然是六虚一实,但是在刺中对手之前,每一处都可能化虚为实,突然反噬。教敌人无从捉摸。昆仑派的祖师给这一招起了好听的名字——七星散花。
杨禾见他已然中计,果然使出了玉衡剑法,这七剑固然精妙,但黄裳早就将这一招琢磨通透,落在杨禾眼里自然是毫无秘密可言,虽然这一招的破绽暂时还无法破解,只能硬接,但每时每刻何处是实何处是虚,杨禾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生恐何道士临时变了主意,当即火上再浇一瓢油,抡起莫愁剑,猛然向玉衡剑的真身砍去。
何道士见他竟然以剑碰剑的硬拼,大有较量两口剑本身的好坏高下之意,顿时大怒,暗道:“难道我的玉衡剑还怕你的天枢剑不成?。”当即手腕一抖,玉衡剑化为一道寒芒,猛地反向莫愁削去。
铮地一声大响,两剑锋刃相击,斩在一处,顿时紫色的火花四射,两人手腕同时一震,各自纵开两步,同时往对手长剑望去,这才发觉两口长剑都没有折断,往自己的长剑望去时,剑锋之上,连半个豁口也没有,依旧锋利如昔,不禁大为惊讶。看来两口剑的质素当真不相上下。
何道士见莫愁浑厚坚实,在惨白的日光之下泛起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更显得森寒萧杀,诡异莫测。惊疑不定地道:“你这是什么剑?。”
杨禾笑道:“这把剑是恩师传下来的天枢剑,见笑了!。”
何道士大怒,冷笑道:“你别忘了,已经过了一招了,你还有两招的机会!。”
杨禾笑道:“我当然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何掌门一个必胜之法,只要你接连再使两招:“七星散花。”杨某的天枢剑法破解不了,自是必败无疑。”
何道士给他这般点破,自是不屑再使用同样的手段,以近似无赖的办法取胜,怒道:“能败你天枢剑法的,何止是一招:“七星散花。”!再看一招:“龙光照斗。”。”双手环托胸前,一股奇寒的气劲汇集,蓦地形成了一团淡淡的白芒,何道士左手托着气团,猛地往玉衡剑上一拍,瞬间剑芒暴涨三尺,冷光变成了淡淡地白色。何道士一声大喝,疾冲而来,纵身一跃,身躯突然一个折转,平平伸直,熊腰一扭,呼呼急转,人剑合一,长剑半空中不断绞击,洒出大片的剑影,急掠而来。
杨禾心中大凛,这一招无论出剑和气势,看起来都是玉衡剑法,但是他从来都没见过,更不知如何破解,不由得暗暗叫苦,方才他定下三招之数,原因便是仗着已将此套剑法,几乎破尽,三招之中总有一两招,他能破解,哪里想得到,玉衡剑法中居然多出了这些新招,直接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杨禾无暇多想,向此招之中细细看去,但见那剑芒最盛之处隐隐藏着一个破绽,但被周围的剑势所护,极难攻入,而且究竟是不是破绽,杨禾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倘若猜错,一旦攻进去,立时便给漫天的剑影在身上刺出二三十个窟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禾心念电转,但觉如果这一招破解不掉,第三招的威力会更大,更难破解,到时候命悬他人之手毕竟不好受。就在这眨眼之间,何道士挟着大片的剑光已刺到眼前。杨禾无暇再想,狂喝一声,抡起早已灌注真气的莫愁剑化作一道白芒,射入何道士挥出的剑光之中。
何道士心中冷笑,这一招根本就不是玉衡剑法,乃是他早年向一位高人请教而来,融合玉衡剑法的剑意,改造而成,他剑光中制造出似是而非的破绽,正是为了诱敌之用,一般的庸手自是不敢冒险硬冲破绽,但是对付一般的庸手根本就不必使用这招剑法。这是专门针对高手设计的。任凭他剑术再高,一旦入套,万难全身而退。何道士自创出此招以来虽然自行修炼过数百遍,但是拿来对敌,却是首次,一见杨禾入套,冷笑一声,剑势蓦地一变,发动隐藏的后招,猛向杨禾当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