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见杨禾接连两避还以为他怕了自己的剑法,当即纵身扑上,短剑挽出三朵剑花,同时攻向对手的上中下三盘,那知杨禾却早已不耐烦,长袖拂出,直击少女的短剑,嘭地一声,少女手臂巨震,短剑脱手而飞,少女一声惊呼,滚倒在地上,刚爬起身,杨禾已鬼魅般地欺到了她的身后,右手点出一指,顺手抓住了她的后颈,一抬臂,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少女早已吓得脸无人色,这才知道眼前此人武功实是深不可测,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杨好问大惊,生恐杨禾一怒之下,一下把少女撕成两片,急忙叫道:“杨兄息怒,小孩子无知,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放了她吧。”
杨禾并没有真的动怒,只不过想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明教余宗和五行旗的弟子,便冷哼一声,将那少女扔在地上,淡淡地道:“当初在华山上杨某曾发过誓,倘若有人胆敢再污蔑家师及本门的武功,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倘若那一位朋友仍坚持认为杨某是妖邪之辈,那么定然是自居侠义道,既然与杨某势不两立,还请站出来指教。”
这时又有两个昆仑弟子偷偷起奔近来抢夺掌门人,杨禾一声冷笑,右手一扬,两枚银针发出,分别打在两人身侧的环跳穴上,两名昆仑弟子一声惊呼,同时滚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光明顶上一时鸦雀无声,抱琴女子韩净从逍遥宗阵营中走出来高声说道:“小妹逍遥宗韩净,与这位杨兄认识不足一天,但眼见他帮助我和师妹,还有光明顶的杨雄公子脱离迷阵,方才又出言助闵右使脱离飞轮阵,绝非前来与我昆仑七派为难的,更非汉奸,我相信杨兄抓住何掌门必有内情。”
杨好问的儿子杨雄起身道:“不错,确实是这位杨前辈出手救了我和逍遥宗的韩姐姐,徐姐姐,方才也是他说出逃出波斯人阵法的方法,我们这才能提醒闵右使脱困。”
众人一听竟有两名七派中人为杨禾作证,也感意外,本来心存的一点疑问也消失了,但是明教余宗与五行旗的弟子却不肯相信,眼见此人与杨好问眉来眼去,中间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高声道:“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会突然制住何掌门,这是什么意思?他先前所做所为不会是为了麻痹大伙儿,好使诡计接近何掌门吧?。”
杨禾自是不屑分辨,冷哼一声道:“杨某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诸位评说。”转眼向何道士说道:“何掌门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何道士脸色数变,心知若不答应定然讨不了好,自己已中了噬魂丹的毒,若是此人不肯以以解药相赠,当真是惨不可言了。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保住性命最为要紧,冷冷地道:“他们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话未说完,青青忽然一声大叫道:“不,你说谎,不可能的,谁也害不了他的。”何道士心中一凛,均暗道:“这姑娘听到老魔的死讯,如此伤心,也不知她是风老魔的什么人。”
杨禾冷冷地看向何道士,见他神色坚决,目光镇定,丝毫没有惊慌之意,心知他说的多半是实话,青青的父亲现在已经亡故了,想起青青的身世,和在江湖上四处漂泊生涯,不禁黯然神伤。当下冷冷地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给你害死的?。”
何道士摇头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何某哪有这等本事,当时何某也不知他们就在昆仑山中,直到五年前一天,几个弟子向我禀报说,“后山的一个洞穴里发现了东西我这才跟过去看,在山洞里找到了两具尸体,尸身全部发黑,变得如同焦炭一般,明显是中了剧毒而死,何某从山洞中找到一些遗物,才得知了他们的身份,至于那些毒药都是我从山洞里找来的。”
青青沉下脸来没有说话,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杨禾见状,知青青心中已有头绪,便说道:“他们二人的尸身还在山洞里吗?。”
何道士忙道:“当然,两具尸身都有剧毒,谁也不敢触碰,也不敢轻易焚烧,自然还在山洞之中,何某已下令封闭洞穴,不许任何人进出,那个山洞虽然简陋些,但也勉强算得上是他们墓穴了,五年来从未再有人踏进半步去。”
杨禾看向青青,见她点了点头,脸色便缓和下来,说道:“何掌门倘若当真如你所言,杨某自然会将解药奉上,还会向你赔罪道歉,倘若有不尽不实之处,杨某自然另有一番对待,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探视那个洞穴,证实你所说的话吧?。”
何道士眼见昆仑派弟子大半都来了光明顶,昆仑派中还只有少许留守,武功高者也只有一个师妹,但也非杨禾的对手,倘有变故,自己根本无从反抗。心中害怕,忙道:“这……西域人未退,昆仑山仍有被攻克的危险,何某以及昆仑派岂能置身事外?。”
杨禾见他眼珠儿连转数转,目光只在自己两名师兄弟身上徘徊,已知他心意,冷冷地道:“昆仑派弟子留下,何掌门一人随我前去即可,不必劳师动众。”
何道士神色微变,但见眼前形势势必不能善罢,终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杨禾向欧阳雨道:“大小姐,杨某答应你的事必定会做到,杨某在故地等你十天,倘若大小姐能够平安归来,自然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十天一过,若小姐仍未赴约,杨某便会将东西销毁。”说着便向青青道:“青青,小玉,咱们走吧!光明顶上的事情与咱们再无半点儿干系了。”
青青和李玉忙走了过来,站在杨禾身旁。青青的低着头,的颈项不时抽动,显然是在泣哭,只不过她生性好强,不想让旁人看见,是以低着头,闷声不响。杨禾心知风易书的死讯给她的打击不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青青好一会儿才抹去眼泪,抬起了头,勉强一笑。杨禾心中一酸,低声道:“纵然你爹爹和师兄不再了,还有我疼爱你,你这样难受,我心里也很难过。”
青青眼圈一红,自然明白杨禾心中所想,低声道:“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意,哥,我寻了这么多年,心中早该料到几分的。没想到的是,一听到这个消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杨禾道:“我只怕你想不开,堵在心里难受。”
跟着探手便解开了何道士的穴道,只是还保留着两处未解,使他暂时不能运功,但是正常的活动却是丝毫无碍。当下何道士在前杨禾、青青、李玉三人跟在后面,四人踏着满地的死尸,下了光明顶,闯进波斯明教拴马的树林里,三下五除二地击毙了四名守护弟子,抢过四匹马来,一声呼啸,沿着崎岖的山路向这昆仑派驻地方向奔去。
昆仑派的驻地距离光明顶只有两百多里路,四人一路驰骋,两三个时辰便即赶到,二话不说,直奔何道士所说的山洞而去。行了一炷香功夫,脚下的山路越来越难走,到了后来,拦路的大石一块接一块,马匹根本无法通行,四人只得下了马,将牲口栓在道旁的树林中,徒步向山上爬去又行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来到山洞之前。但见洞口处满是荒草乱石,果然很久已无人来过。
何道士二话不说,折了松枝,点燃做了两个个简易的火把,递了一个给杨禾,他自己拨开乱草,当先步入洞中。杨禾皱了皱眉,吩咐青青和李玉在洞外等候,自己先行进洞一探。便跟在何道士的后方,小心地步入洞中。
山洞不是太大,前行十余丈便已到了尽头。杨禾移动火把照去,但见石洞中除了一个简易的石台,别无他物,根本就没有何道士所说的尸体,一时间不知何道士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不用说必定有重大的阴谋在其中,顿时警觉起来,冷冷地道:“尸体呢?。”
何道士似乎也吓了一跳,急道:“不可能啊?五年前尸体明明在石台上躺着的,怎地都不见了?。”唯恐杨禾不信,又以身体作比,把那两尸何等姿势一一比划起来,说来说去,急得一头冷汗。
杨禾看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似说谎,略略宽心,便将青青和李玉叫了进来,将情况一一说明。风易书的尸体失踪,极有可能被野兽叼去吞食了,本来以为青青会伤心地大哭一场,没想到青青听罢反而笑了起来,忽然说道:“我知道了,爹爹和师兄没死!他们定然是在实验一种新的毒药,看上去好像死了一般,哈哈,他们这会儿不知又云游道何处去了!。”
杨禾听何道士所述情形,人体变成那般形状,呼吸脉搏全无,还能不死,不禁难以置信,有些怀疑地道:“青青,你肯定,你父亲他老人家还活着?。”
青青白了何道士一眼笑道:“肯定,我原说他没呢么容易死的,真是给你吓死了!不过我们也没有白来,至少我现在知道,爹爹他还活着!。”
当下三人在洞中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两件风易书遗落在山洞中的物件,青青看了看,满意地收了起来。三人走出山洞,杨禾想起先前那般对待何道士,神色有些尴尬地施礼道:“对不住了,何掌门,先前是杨某不对,这就向你致歉。”说罢解开了何道士穴道,取出一个铜钱,一掰两断,将其中一半交给何道士道:“作为补偿,杨某以此半块铜钱为证物,若是昆仑派今后有什么灾难,需要杨某助拳,只管凭此物寻我,杨某必定竭力相助!当然你们昆仑派高手如云自然是没有机会用到此物的!。”
何道士大盖是感受到了杨禾的诚意,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吐了口气,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铜钱,似笑非笑地道:“你似乎还欠我一样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