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宁柯完全不记得他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只是依稀觉得周围很多人围着他,各种声音在他耳边充斥着,
好多张脸闪现着,
但是唯独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迷迷糊糊的,被抬上了担架到了医院,走廊的灯刺眼的好难受,睁不开眼睛,
随后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醒来只发觉自己的四周围是白色的,斜看着自己的头顶上方是点滴,
整个房间只有宁仲泽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和醒来的他对视着,
“醒了?”
“——”
“真是够本事的,居然能在宁家的酒店宴会厅里——自己的结婚典礼上晕倒,真的是够本事的。”
“你如果——是,来跟我吵架的,麻烦你出去。”
“我可没空跟你吵架,只是外公让我看着你。没想到夜夜泡酒吧的宁二公子,身体真的不如从前了啊。看来也老了。”
宁柯知道,宁仲泽是在嘲笑他,句句带刺,字字珠玑,
“放心,你只是过度疲劳,没什么大事,有点轻微的酒精中毒,需要好好修养。宁柯,你病的真还是天时地利与人和,不仅上了各大报纸头条,就连阮阮还在外公面前不停的帮你美言,魅力无限啊。真不知道上辈子你积什么德了,修来阮阮这么好一个女人当老婆。艳福不浅啊。“
“宁仲泽你够了。”一只手挡着额头,他不想睁开眼看见这个令人作呕的大哥,“出去。”
“是是是,宁二公子,我可不会待在这讨人嫌。”
“小妈没说什么吧?”刚打开病房门的宁仲泽被身后的声音一下叫住,“还有舅舅——”
“不要叫那个人——妈,她不是,也不配。”
宁柯知道,这个哥哥一直气他对这个所谓的妈叫出了第一声,
一直气他就算爸爸打的再凶再狠都不能轻易认输服软的时候,
自己却妥协对这个女人改了称呼,从嘴里的野女人正经的改了称呼,
叫了小妈,
那个时候,宁仲泽六岁,宁柯三岁,
之后的两个月哥哥整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跟他一起玩,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宁仲泽讨厌他,
直到长大,读书,工作,宁仲泽都没有给他好的好脸色看,
但是他无所谓,因为老爸车祸死了,老妈离家出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两个人就相依为命的这一路扶持过来,就算再看不惯这个哥哥,
他都不会那么的忤逆宁仲泽的话,
“苏——瑶呢?”
“柯!”
背对着的宁仲泽身后出现了苏瑶身影,身边还有那个已经换下婚纱的阮阮,
宁柯重新躺下,别过头去,他不想看见阮阮,
不对,更应该说是不愿看见阮阮,因为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柯,你没事吧。”
“没,没事。”
阮阮上前询问着,看着萎靡不振的宁柯只是有些心疼那场婚礼,
放下水果去找了医生,再次关上的房门紧闭之后,
宁柯转过头直勾勾的瞪着苏瑶,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她真的想说对不起,而却被宁柯一眼识破,
她还是会慌不择路的搓着手指,满脸的惊慌,
恍如五岁那年来宁家的那个时候,
“我的病是装的。你不用担心。”
“什么?”
“没什么了。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结婚前的半个月,宁柯开始严重的酗酒,泡在酒吧夜夜沉醉,
他不关心婚礼会是什么颜色的,婚礼会怎么布置,甚至阮阮会是怎么样妆容出现在大家的眼中,
他通通不关心,甚至去酒吧一开口叫的就是Shirley的名字,
那个温顺听话,善解人意的深不可测的老板娘,
总是能很快的看穿他的内心。
“我要一瓶威士忌。”宁柯大掌一拍,吧台里的酒吧吓了个一跳的站起了身,”一瓶啊。“
“一杯就够了,没过多久就要当新郎的人了。天天这么喝醉,不怕新娘投诉啊。“
shirley坐在了他的身边,示意酒吧倒一杯威士忌,
“不怕,最好他一脚蹬了我才好呢。”
“不想结婚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吧。”
“有吗?“宁柯盯着酒杯里的冰块,”我想结婚,可不是和我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青梅竹马的感情,娶她也是一种照顾。”
“但是,但对苏瑶不公平啊,凭什么要一直在我们家委屈求全,一直那么的可怜兮兮的受着小妈和那个嚣张跋扈舅舅的气呢?”
“你不可能同时兼顾两个女人的感情。”
“我知道,苏瑶的花店还好吗?”
“为什么问我?花店是你出钱让开的,你要知道也要直接问人家吧。“
“Shirley,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宁柯一口干掉了手中的酒,“牙尖嘴利的要吃人啊。”
“我可不吃有血有肉的活物啊。”
“你说半个月后,我会不会晕倒在婚礼上?”
“在我的酒窖里的酒里泡个三天三夜也许有可能。少喝点,你最近喝的不少了。”
“我酒量那么好,不会醉的。”
“柯少!”Shirley踌躇着迟疑不定,“方法是自己想的,愿意不愿意都有办法解决的,但是感情这东西出场位置真的很重要。你考虑清楚。”
那天,答应只喝一杯的威士忌的宁柯又足足喝掉了两瓶,
他没有醉,思维清晰条理分明的想着每件事,
如果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总要给自己一条路走的,
这是外公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