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他才发现他的声音竟哑到了这个地步,喉咙缓慢吞咽口水,双眸在夜里锁住她的位置。
不得不承认她仅仅是站在那便已经轻而易举的打破了他这么多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一夜回到了解放前,那个彼此心无芥蒂的时间段。
唐樱不假思索的朝他靠近,看着他修长高大的身子靠在床边,搭在窗框上的胳膊支撑着身子的力量,手腕翻起的衬衫袖子,扯掉领带解了两颗扣子的领口,手里还拿着一杯威士忌,脸上神情隐在黑夜里看不清情绪。
脚步顿了一下,转去吧台也倒了一杯酒,顺便去冰箱拿出了冰块,冰块落入酒杯的声音清脆响亮,似乎落在两个人的心口上。
沈安年被她的一举一动勾的心底发麻,皱着眉头索性他走了过来,唐樱转身刚好与他面对面撞个满怀。
“要冰块吗?”唐樱问他却没有等他回答,直接丢了冰块进去,又倒了酒,褐色的液体顺着水晶杯壁缓缓流淌,与冰块融为一体。
走进了他才发现她的肩头和她的脸颊一样泛着粉红色,身上传来阵阵沐浴过后的幽香,黑眸沉了沉,抬手揽住她的腰,头压下来,唐樱闪开脸颊,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沈安年紧了下眉。
唐樱低笑,声音带着媚态,“这是什么意思?沈总大半夜来我这里,对我又是亲又是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沈总对我旧情难忘?”
沈安年好笑,再见面之后接吻拥抱和勾引,什么事都是她先做的,等他反击就成了旧情难忘,这叫什么道理。
酒杯被他放在吧台上,大掌扣着她的腰往下,滑到大腿根上,唐樱面色一僵,浴巾下面…什么都没有!
转耳就听到他咬着她的耳骨,热气撒进她的耳廓里,语气暧昧又轻浮,“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方便吗?”
该死,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以前交往的时候两人不是没有做过,他们拥有者彼此的第一次,第二次……然而每一次他都是那么的温柔,从亲吻到最后她看得到他眼里的温柔和疼惜,如今他的语气太轻佻,字字如冰,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唐樱眼里闪过一丝难过,眨眼间又换上了别的神情。
藕臂换上他的后颈,勾着嘴角对他笑,“这么多年不做不知道默契还不在。”
话说的直白露骨,窗外的风吹进来,沈安年冷下了眼眸,脑中是她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的模样,身体瞬间冷却心里浮出一丝厌恶,松开对她的桎梏,拿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转而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毒枭,“明天登记处,在逃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便迈开长腿摔门而去,唐樱咽下嘴里苦涩的味道,赤脚走到沙发上瘫坐,沙发的另一头是沈安年忘记拿走的西装外套,唐樱伸手捞过来凑到鼻息下,淡淡的松香味扑鼻而来,一下子就酸了眼眶。
沈安年的步伐快而急促,浑身每一个动作都在宣泄着愤怒和不满,坐在车里脑海中唐樱裹着浴巾的模样和晚宴上她与人巧笑嫣然的模样互相交替,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许多年以前,两个人的初夜。
那天是他们的毕业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