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猛然间像是在击打沈安年的大脑,环顾一下四周,屋子里只剩下他坐在沙发上,向来运转灵活的大脑卡顿了片刻,抬手捂住了额头,怎么碰见她一切都不受控制,年少时如此,现在竟还如此。
侧头视线被沙发侧面落地窗前的红酒瓶和酒杯吸引,抬手解衬衫的袖扣走过去捡起地上红酒瓶,扭头瞥见后方吧台上孤零零立着的红酒杯,眉头察不可见的蹙起.
酒瘾这么大难怪会头疼。
落地窗很大,中间隔开上下各自开小窗,左面拉了一半的窗帘,右面的小窗还开着,夜风吹进来无端的平息了沈安年从见到她就躁动不安的心。
公寓处于繁华路段,从窗口望下去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夜晚才有的景象,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在黑夜中消无声息的流动着。
吧台上面摆着各式威士忌,沈安年随手捞起一个倒了杯酒,回到窗前看着外面寂静又喧哗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浴室里热水从花洒里倾盆而至,淋湿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粘在她的后背上,唐樱面目略有呆滞,抬手拢了下长发按部就班的抹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闷热的湿气立刻充斥满了整个浴室,连带着她的头脑都渐渐的有些窒息缺氧。
他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楼下?为什么跟着她回家?刚刚是不是在关心她?转而又想起刚刚那个短暂又激烈的吻和那两块被他卷走的糖粒……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唐樱思绪渐渐紊乱,浴室的气温越升越高,唐樱快速的冲掉身上的泡沫,转身去拿内衣物的时候手臂一僵。
刚刚被他亲昏了头着急忙慌的跑进浴室忘记拿换洗的内衣了,而旧的的内衣已经习惯性的被她洗出来了。
唐樱忍不住扶额,也不知道这会他走了没有,转身看见后面宽厚的浴巾,索性拿起来把自己围了两圈在腋下掖紧,假装淡然的打开浴室的门赤脚走了出来,先看了眼沙发发现上面并没有人,转眼就看到他倚窗而立。
听见声响沈安年转身望过来,入目便是她黑色长发下隐约露出来了的肩头,浴巾下摆短的只堪堪遮住了大腿根,一双藕节子似的长腿暴露无遗,投向他的目光似乎也被浴室染上了湿气,圆目黑眸湿润明亮,沈安年喉咙轻微滚了滚,看着她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打量着唐樱,唐樱也在看着他,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明亮,云层不似往常的厚重,稀稀疏疏竟也能望见几颗星光,屋子没有开大灯,窗外的灯光反射出屋里的阴暗,唐樱发现他总是站在光最亮的地方,刚刚在楼下也是如此,仿佛是聚光灯的宠儿,有他在的地方便摇曳生光。
画面诡异的美好,她竟不想开灯打破这幅画面,电灯的开关是双向的,一个在门口处,另一个在靠近卧室的门口,总之两个都不在唐樱的手边,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唐樱不想开灯的理由。
唐樱拽着浴巾自嘲的想着这么好的气氛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说不过去的时候,沈安年对着她开口,声音暗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