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能是榆儿陷害我?”她不甘心地问道。
“皇上,难道你不相信臣妾吗?”白轻雪含泪看着黎謹修。
“朕相信榆儿。”黎謹修淡淡地说。
白轻雪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皇上,难道在您心目中,白榆儿比臣妾还重要?”
“你以为你能跟她相比吗?”黎謹修淡淡地问道。
“臣妾为何不能跟她相比?”白轻雪怔怔地看着黎謹修。
黎謹修薄唇勾出一丝冷笑,“白轻雪,就你毒害徐慧茹,陷害白榆儿这件事上,朕没有杀你已经是看在白翎之立下大功的份上,明日朕会让人送你去念慈庙,这辈子就长伴青灯吧。”
白轻雪猛地站了起来,整张脸都煞白了,“皇上,你说什么?送我去念慈庙,我不去。”
“朕已废你贵妃之位,从明日起,你会到念慈庙当姑子,好好地在菩萨面前洗清你的罪孽。”黎謹修冷冷地说。
“你不能这样对我。”白轻雪尖声地叫了起来,又可怜兮兮地求道,“皇上,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如果不是徐慧茹三番四次挑衅我,我怎么会……怎么会去害她。”
黎謹修看着一点悔意都没有的白轻雪,眸色越来越冷,“你稍微有点不如意就要去害人,这次是毒害徐慧茹,那下次是不是连太后和朕都不放过了?”
白轻雪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毒害你,皇上,我爱你啊。”
“那么榆儿呢?她是你的堂妹,你利用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愧疚吗?”黎謹修又问道。
“我没有害她,就是她……就是她让我去馨合宫的。”白轻雪眼神闪烁。
如果能够同时除掉两个心头大患,她为什么不做?
黎謹修眼底浮起一抹厌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陷害她?”
“皇上,我真的是冤枉的。”白轻雪哭着叫道,“为什么你相信榆儿而不相信我。”
“在朕的心目中,你连榆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黎謹修淡声地说道,声音冷冽如冰,
白轻雪怔怔地看着他,“你对榆儿……她果然勾引你了?那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不能留着她。”
黎謹修觉得废弃白轻雪的贵妃之位是无比正确的事情,若是继续留着她,早晚肯定会害了榆儿。
“看来朕不该废弃你的,而是应该杀了你。”黎謹修淡淡地说。
白轻雪大叫道,“你不能杀了我,皇上,你忘记了,是我救了你……你说过这辈子都会对我好的。”
黎謹修薄唇勾起浅浅的笑,声音变得低沉磁性,像是带着一丝诱惑,“白轻雪,朕有一件事问你,你若是如实地说出来,朕可以让你在后半辈子都过得好好的。”
白轻雪以为这是黎謹修想要原谅她的意思,“皇上,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黎謹修低眸冷冷地看着她,“白轻雪,当初救朕的姑娘在何处?”
“你有她的玉佩,知道她跟朕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白轻雪,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黎謹修低声地说着。
“我没有……”白轻雪脱口而出,不!她用力地摇头,“是我救了你!当初就是我在井里救你的。”
黎謹修厉声问道,“那你的小名是什么?你忘记在井里告诉朕的小名了吗?”
“我……我小时候是有个小名,可是太久没人叫我了,我忘记了。”白轻雪说道。
黎謹修嘴角的笑容加深,却让陆双儿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自己的名字都忘记,那你一定记得,朕曾经跟你说过一个秘密。”
白轻雪张了张口,大哥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穆桑榆那个贱人还知道什么秘密?
“你什么都不知道。”黎謹修冷冷地说着,“白轻雪,朕再问你一次,她在哪里?”
绝对不能让黎謹修知道穆桑榆就是救他的人,不然他一定连累大哥的,说不定整个白家都要有危险,她如今不能让大哥和白家出事,不然将来谁救她?
黎謹修又问了一句,“是谁把她的玉佩交到你手上的?白轻雪,你可以不说,不过,朕会让你后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
“是我爹!”白轻雪惊怒之下将她已经死去的父亲说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爹将她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谁,这是我爹交给我的,教我这样做的!”
“白翎之知道这件事吗?”黎謹修微微眯眼问道,让人看不出他是否相信白轻雪的说法。
白轻雪急忙摇头,“我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
黎謹修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白轻雪,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就去陪她吧。”
“皇上,难道我不是她……你对我便一点情意都没有?”白轻雪低下头小声问道。
黎謹修只是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坤宁宫。
回到御书房,黎謹修便下令去将监察院的蔡高叫了进来,和沈异一样,蔡高也是黎謹修最信得过的心腹,监察院是他监控朝堂文武百官的部门,沈异不在京都,他让蔡高去查白世德,是最适合的。
如果白世德真的抓了小榆儿,他或许会放过白家,但从此以后,白家也不会再有什么荣宠了。
今夜,宫里有不少人无法入眠,白家也一样有许多人彻夜无眠。
白轻雪被废的圣旨虽然还没下达,可白翎之带回来的消息已经让所有人沉默了。
一旦贵妃娘娘被废,那白家只怕就要成为京都的笑话了。
半年前,白轻雪还是皇上的宠妃,京都无人不羡慕,那时候就多少人盼着她失宠的?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雪儿只是犯了一次错,皇上就要废弃她?”白老夫人低声问着白翎之,不敢相信一夜之间,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就变成姑子。
白翎之沉默了一会儿,“皇上差点也中毒了。”
白老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苦笑说道,“罢了,至少还留着一命,本来也就没想着要指望她为白家做什么,她如今不再是贵妃,反而能自省。”
“祖母,您也别太忧心了,雪儿去了念慈庙,我会让人照顾好她的。”白翎之低声说。
“当初不该让她进宫的,她根本不合适……”白老夫人摇头叹息着,“还不如榆儿。”
白翎之闻言心中一惊,“祖母,您这话是……”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说雪儿还不如榆儿懂事。”白老夫人叹道,“你今晚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暂时瞒着你母亲。”
“是,祖母。”白翎之轻轻地点头。
白翎之不敢想象后果,他自己无所谓,可他不能连累整个白家,为今之计,只能让皇上消除疑虑,可是,轻雪的玉佩要怎么解释?
他以为穆桑榆死了,皇上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了,看来……百密一疏,还是被发现了。
……
……
桑榆一大早就起身了,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黎謹修和黎灏都已经在殿里了。
太后把她叫到身边,“听说你昨夜就进宫了,傻孩子,你以为哀家跟皇上会不相信你吗?”
桑榆不知说什么好,抿嘴一笑,低头不说话。
“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人,哀家难道还能听她一面之词?”太后说道。
“太后,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跟白贵妃去徐贤妃那里的,不然她就没机会害了贤妃娘娘。”桑榆小声愧疚地说道。
黎謹修挑了挑眉看向桑榆,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低声讨好的,昨天她也没有说是自己不好,看来这个小丫头对他还不是十分信任,她就不会在她面前撒娇讨好。
“这怎么能怪你?要不是白轻雪有意要利用你,你能答应吗?”太后哼道,“这件事不必再提了,皇上,你何时将白轻雪送去念慈庙?”
黎謹修淡淡地说,“母后,朕已经让人将她送出宫了。”
太后缓缓点头,不再提起白轻雪的事情。
用过早膳,桑榆告退要回医女所,太后这时才想起听说她在医女所受欺负的事情。
“哀家听说医女所有人欺负你?”太后皱眉问着桑榆。
桑榆笑道,“母后,谁敢欺负我呀?”
“你在医女所不能用公主的身份,哀家能够理解,但如果别人以为这样就欺负你,故意刁难你,那哀家定是要过问的。”太后冷哼一声。
“母后,有本小王在,没人敢欺负榆儿的。”黎灏立刻讨好地凑到太后身边,“一会儿本王就去医女所走一圈,让那些欺负榆儿的人都知道厉害。”
太后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吧,又打什么主意了?”
黎灏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母后,我想去打猎,上次皇兄就答应我了,您也答应我吧。”
桑榆轻笑出声,“你的肩膀不痛了?”
“早就不痛啦。”黎灏立刻说道,“我们明天就去打猎吧。”
“整天就想着打猎。”太后摇了摇头,“你把身边的侍卫都带上,虽然是在狩猎场,不过也不能大意。”
黎灏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是,母后,我这就去准备,明天就去打猎。”
桑榆都来不及说什么,黎灏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母后,那我也先去医女所了。”桑榆低声跟太后说道。
她回到御医院去帮忙煮药,一忙就去了大半天,正打算休息的时候,黄医官却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看着几个煮药的医女怒声问道,“方才胡贵人的药是谁煮的?”
桑榆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黄医官,“是我煮的药。”
“你?”黄医官冷冷地看着她,从身后高芳芳的手中拿过一个瓷碗,重重地放到桑榆的面前,“这是我开的方子吗?胡贵人只是一般的伤风,这是什么药?你自己闻一闻。”
“黄医官,我也是照着药方抓药的。”桑榆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开错了药方给你?”黄医官冷笑问道。
桑榆皱眉看着黄医官,“黄医官,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把药方拿出来便知道究竟是谁错了。”
黄医官嘴角吟着一丝冷笑,“药方呢?”
高芳芳立刻说道,“师父,已经封存起来了。”
“封存什么?”龚院判从里面走了进来,一看到黄医官和桑榆对峙着,他的脑仁又疼起来了。
“龚院判,有人故意抓错药,差点就害死胡贵人。”高芳芳立刻说道。
桑榆淡淡地说,“我没抓错药。”
“黄医官,既然榆儿说没抓错药,那肯定是没错的。”龚堂说道。
黄医官面无表情地说道,“难道是我开错药方了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出过一次错,遇到白榆儿就错了?”
龚堂迟疑了一下,拿起那碗药闻了一下,惊讶地对桑榆说道,“这是你煮的药吗?”
桑榆闻了闻,这是治伤寒的药,虽然有几味药相同,但用量不同,若是伤风的人吃了伤寒的药,不但有反效果,还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我煮的药。”桑榆说道。
高芳芳冷笑一声,“这不是你煮的,难道是别人煮的?你刚刚可说了,是你煮了给胡贵人的药。”
“我给胡贵人煮的是伤风药。”桑榆淡淡地说,她以为黄医官她们那日之后就不会再刁难她了,看来她们还真是不死心。
黄医官对龚堂说道,“龚院判,看来还是要将药方拿出来。”
龚堂让人去将今日的药方拿来,今日的药方中,并没有黄医官的那一张。
“看来有人是将药方给毁了。”高芳芳大声地叫道。
“龚院判,今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给本官一个交代。”黄医官看向龚堂,今日她是一定要将白榆儿逼出医女所的。
“这么一群人围着做什么?”少年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黎灏紧绷着一张脸走进御医院,来到桑榆的身边。
高芳芳看到来人的年纪和身上穿的衣裳,大约也能猜出身份,立刻就上前说道,“回禀小王爷,白榆儿故意抓错药方,还将药方给毁了,差点连累黄医官酿成大祸。”
黎灏瞪着半蹲在他面前的高芳芳,忽然一脚踹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黄医官看到徒弟被打,立刻站了出来,“小王爷,不管什么身份的人,进了医女所都是一样的,这是医女所的规矩!做错事就要受罚,就算是公主也一样。”
“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了?就算公主做错了,那不该是你来处罚,你是个什么东西?”黎灏喝问道,“公主来当医女,是医女所的荣幸,不是来给你这种随便冤枉欺负的!”
黄医官不服气说,“小王爷,下官不曾冤枉白榆儿,她若是能证明自己无辜的,那便将证据拿出来。”淡淡一笑,“证据?那倒不用那么麻烦了,这碗药又不是我煮的,我要证据做什么?”
高芳芳叫道,“这碗药怎么会不是你煮的,明明就是你。”
“这碗药没有甘草,今日我在药里面加了甘草佐味……”桑榆说道。
不等桑榆说完,黄医官已经怒声喝道,“谁让你在药里加甘草的?你还说没有擅自改药方?”
“加甘草的事,是胡贵人让人来交代,药的味道太苦涩,难以下口,我询问了龚院判,龚院判说加一点甘草进去的。”桑榆淡淡地说道。
龚堂点了点头,“确实有这回事。”
他看了桑榆一眼,低头试了那碗药,的确是没有甘草的味道。
“龚院判,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公主。”黎灏冷哼了一声,故作严厉地看向龚堂。
“小王爷放心,这件事下官一定会好好处理。”龚堂立刻说道,眼角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黄医官,在心中暗暗叹息,看来是不能将这师徒二人留在宫里了。
黎灏还想继续替桑榆立威,还没开口就被桑榆戳了戳脸颊,桑榆笑着看他,“你找我什么事?”
“本王当然是来看看你有没被欺负。”黎灏哼道。
“谁还能欺负我呀,快回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桑榆赶着他。
龚堂心想这整个皇宫除了太后和皇上,大概也就这位公主殿下敢说小王爷碍手碍脚了。
黎灏被桑榆赶了两次,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御医院,临走的时候,他指着高芳芳说道,“龚院判,这样的人也配留在宫里吗?”
“小王爷,本官一定会有个公平的处理,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了其他医女。”龚堂低声说道。
本来是五品的医官,如今却是连品位都没有的大夫,黄医官……不,黄柔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黄家女子世代都是医官,她估计还保不住自己的命了。
她带着高芳芳当天就出宫了。
翌日,桑榆和黎灏一同出宫,准备去城外的狩猎场打猎,她让人去白家将她的弓箭取来,和黎灏策马出了城。
随同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黎灏的几个伴读,上次一起打马球的几个世家子,桑榆和他们算是曾经共同奋战过,所以彼此都算熟悉,这次她把素琴也带上了。
狩猎场外面,司徒楠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榆儿。”司徒楠骑着马走了上来,目光含笑地看着桑榆。
“靖宁侯,你已经来啦。”黎灏看到他十分高兴,立刻就招了招手。
其他人似乎已经知道司徒楠也会到来,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充满了期待。
桑榆秀眉一蹙,“司徒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王爷邀我打猎。”司徒楠理所当然地回道,目光有些贪婪地落在桑榆的脸上。
“司徒大哥答应教我们箭术。”黎灏高兴地说道。
桑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让我教你的?”
黎灏尴尬地说道,“你一个人教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啊,再说了,以后传出去说本王的箭术是小姑娘教的,那不是很没面子?”
“你想要面子?那你先赢了我再说。”桑榆哼道。
司徒楠不想惹桑榆不快,笑着说道,“小王爷,榆儿,我们先进林子吧。”
桑榆瞟了他一眼,策马进了狩猎林,司徒楠跟了上来,走在她身边,“榆儿,我小王爷邀请我来的。”
“我听说你送了他一套弓箭,你对小王爷也真是费心。”桑榆淡淡地笑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
司徒楠轻咳了一声,“那是我对小王爷一片心,跟我想来见你没关系。”
桑榆轻笑出声,“你想见我做什么?”
“关于你上次跟我说的话……”司徒楠看了她一眼,“榆儿,我想清楚了。”
“司徒大哥,榆儿,你们在说什么?”黎灏忽然骑着马追了上来,打断唐祯的话。
“再聊一会儿谁打的猎物比较多。”桑榆笑着回答黎灏,“你不是练了几天箭术吗?一会儿好好表现。”
黎灏红着脸说道,“虽然是练过,不过是有些不同的,我以前又不经常打猎。”
桑榆笑了起来,转头对司徒楠说,“司徒大哥,你教教他们吧,不然一会儿这小家伙就要空手而归了。”
“你小看本王?”黎灏恼羞成怒地大叫,“等着瞧,一会儿我肯定打的比你多!”
“好啊,我拭目以待。”桑榆笑着点头。
“狩猎场的猎物都是比较温和幼小的,没有猛兽,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只要沉下心,看准目标就行了。”司徒楠笑着跟他们说道。
“我们分开两组来比试如何?”司徒楠笑着建议。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黎灏问道,既然这么多人打猎,自然要比赛才有趣了。
黎灏身边一个世家子大声说道,“输的便请大家去风月楼大吃大喝一顿。”
“好啊。”桑榆爽快地答应下来,旧地重游,没什么不好的。
黎謹修今日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再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宁王府被穆桑榆放火烧了的那天,今天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
“李德甫,今日宫里有什么事吗?”黎謹修放下手中的奏折,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德甫。
“皇上,您指的是什么事儿呢?”李德甫有些摸不清黎謹修的意思,如今宫里还能有事儿?贵妃娘娘才刚刚被废弃,那些个妃嫔们个个既害怕又兴奋,如今只怕都攒足本事要接近皇上呢。
除了这个事儿,他不觉得宫里还会有别的发生,不过,他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在意那些妃嫔在做什么。
黎謹修峻眉微皱,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李德甫的回答。
李德甫看着黎謹修这个神情,突然福灵心至,“小王爷今日和公主一起去打猎了。”
“什么时候去的?”黎謹修想起来了,昨天阿灏是说今天要去狩猎场的,难道他的心绪不宁跟这件事有关吗?
“您在上早朝的时候就已经出宫了。”李德甫说道,他果然是猜的没错,但凡关于公主殿下的事,皇上必定会十分关注。
狩猎场都是有人看着,里面没有猛兽,他倒不担心那两个小家伙的安危,“有侍卫跟着吗?”
李德甫看了黎謹修一眼,低声说道,“小王爷带了十二个宫中侍卫,皇上您放心,小王爷和公主殿下不会有什么危险,靖宁侯也去了狩猎场呢。”
黎謹修这下脸色立刻变了,“司徒楠也去了狩猎场?”
“回皇上,靖宁侯今日好像休沐,下了朝就直接去狩猎场了。”李德甫低着头回道。
“去让人备马!”黎謹修立刻说道,已经叫外面的宫女进来服侍他更衣了。
他要是知道司徒楠今日也去狩猎场,他肯定就跟着去了,好一个司徒楠,居然敢背着他偷偷去见榆儿!
黎謹修想起上次司徒楠说要娶榆儿的话,总算明白一早就觉得心绪不宁的原因了。
李德甫其实早就叫人将黎謹修的坐骑准备好了,在得知司徒楠同样去狩猎场的时候,他觉得皇上估计是坐不住的。
果然,他真是皇上的贴身好太监。
黎謹修换了一套窄袖深紫色锦袍,几朵祥云绣在袖口和袍上,显得他长身玉立,全身充满慑人的张力,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他走出乾清宫的时候,一匹白色玉花骢已经准备好了。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飞快地奔跑出宫,李德甫等人在后面急急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