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骗他?”林颜夕瞧着木无伤不禁问,明知道叶飘零是自己的东西。
“不骗他,我们怎么去找引物?”
木无伤将单晨一引开,自己和林颜夕先一步找到了船只,见林颜夕有些不满自己刚刚的行为。
单晨一跟单羽摆明了是这丫头认识的人,又怕他们阻碍了丫头要办的事情,才出此下策,引开了他们。
“早些去问,说不定回来之后还能看见他呢!”木无伤当然能看懂自家丫头的心,不然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叫自己一声哥哥呢!
“你……”女儿家的拘谨让她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但还是故作平静,随着木无伤的步子去往了卦堂。
单羽见单晨一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自己也只能跟着去了。
刚刚被人群挡住了视线,没能看清,谁知等跑到那里时候,早就没有木无伤所说之人的踪迹。
罢了,问卦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又返回自己原来要去的地方。
“晨一,你这么急,是看到引物了吗?”
单晨一走到岸边问了声船家,这里可有卖花灯的地方,可是因为今日游客众多,花灯早就被一扫而空。
“晨一,买花灯干嘛?你还不死心啊,人家姑娘都走远了。”单羽还很认真地说道。
单晨一也没理会他,看了看周围。却止不住的一阵心慌,眼里乱了神情,他不会有事吧?
湖里净是彩色的花灯,连天上也飘着不少,看来是真卖光了,转身看了眼岸边的柳树,正打算离开,却让船家的话止住了脚步。
“不过,我这里还有只,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单晨一接过来一看,是只纸船灯。
这纸痕是新折的,想必这船家便是照看引物之人,说来自己还真该谢谢木无伤,让自己这么快找到了引物。
林颜夕盯着木无伤递给自己的纸船灯,“这就是你说的引物?”
“不错,昨日那墙上挂的,就是一幅柳树船只映明月的图画。”
林颜夕回想了一番,也确实是如此,竹子与这柳树的高低恰好相反,天上月便是水中船。
而且自己与木无伤去找船家的时候,那船家问都不问便将这纸船灯递给了他们,想必是早就得知会有人来。
木无伤与林颜夕先一步到了卦堂,不过就是往返的功夫,此时的卦堂前已不再是散乱的人潮。
门前看热闹的一行人,已经散了去,而诚心来问卦之人,都自觉地排成了一队。
不过他们的队伍都是排在左侧的,左侧的是普通卦师。
右侧是向高级卦师问卦的地方,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人,各自的手里都拿着包裹,生怕别人将他们的引物看了去。
两侧的队伍里刚刚还有些人在低声商量着,从卦堂里出来一个拿着卦锣的人,众人的深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快快快,锣师来了。”你推我挤地都侧着头探探消息。
锣声一响,那人便开了口。
“亥时已到,问卦开始,请各位有序进入卦堂。”
不像右侧的人,左侧的人手里拿着的引物,多是千奇百怪的,什么菜品,荷包,连糖葫芦都有,而且都不藏着掖着。
不过少不了的一样东西,便是腰间别着的钱袋。
他们本就不打算凭靠引物问卦,在那些人心里,只要钱袋里有东西,还怕办不成事情嘛,自然是不会对引物之事太过上心。
这卦堂本就以卜卦为营生,自是不会错过这赚钱的机会。
而这高级卦师问卦,可算是一回机遇,在众人看来,谁要是碰上,也算是福分。
所以心诚之人,若想问卦,连续几日前来,自会认真观察这墙上的卦图,并从中找出这信物的线索。
林颜夕看着前面那些人,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多少有些担心,万一被人家抢了机会,那不是得等明天了。
自己等等倒是无所谓,可是紫荆等不了了,清礼给的药只是能暂时压制住毒性。
林颜夕瞧了眼木无伤没在看自己,稍稍地抹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
之前抹上药之后,稍微好了些,如今颜色又轻微发紫,恐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怎么了?丫头。”木无伤刚刚观察了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林颜夕身上。
正巧看见她出神,手搭在林颜夕肩膀上,耐心地问了句。
林颜夕没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了下来。
木无伤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别担心,有哥哥在。”
林颜夕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又点点头。
“你跟哥哥说句话呀!丫头你明明正当年华,怎么这么沉默寡言的?”
林颜夕转念一想,现在忧愁这些并不起作用,不如耐心问卦,找到父亲所说的人,才能早日治好紫荆。
这三年里,自己遭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紫荆在帮着忙处理。
虽说紫荆是调皮了些,但总归是小孩子心性,林颜夕一直以来都是很宠她的。
当初种植紫荆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父亲送给自己种子的时候,正值秋日,并不是万物生长的时节。
那时的林颜夕,为了给紫荆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用来安身,在宁川陶瓷铺子里当了一个月学徒。
回来的时候,那双原本细嫩的手,却在手心里长了茧子。
为了让紫荆早日发芽,林颜夕按时为她浇水,带她晒太阳,有时还要冒着大风,为她收集雨水。
她们之间存在的不只是主仆情谊。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是单晨一跟单羽之前见到过的公子哥,进了卦堂之后没多久,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这会儿他不再掩饰自己手中的东西,林颜夕仔细看了一眼,是一节竹子。
虽说是比别人机灵了点,注意到了卦图,可是这么直接的引物,怕是有点荒唐吧!
刚出来,跟前的家仆就凑上前去,“少爷,问卦没成功吗?”
那公子哥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抱怨着,“那卦师竟然说我蠢。”
要不是还在人家门上,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自己洋洋洒洒地来问卦,谁知竟然被别人骂自己蠢。
“没事啦,少爷,咱们先回家。”仆人踱着小步子,凑到他家主子跟前去,唯唯诺诺地道。
那会儿跟这公子哥一同说话的年轻人,此时正站在左侧的队伍里,看着眼前这一场景,庆幸自己当时没去右边。
本来就只是凑个热闹,普通卦师跟前替自己求个签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