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啦?先前还未完全从战斗中缓过神来的人们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望着场中败得干脆利落的叶项东,众人的表情从呆滞到惊讶再到不可思议,周围的环境也从沉寂渐渐变得骚乱起来。
“这个废物。”有贵园班的弟子怒视着吐血瘫倒在地的叶项东,同是贵园班的弟子,他们自然非常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叶项东的败北,让他们脸上无光。
叶项东在新生当中,说不上顶尖,却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然而现在,仅仅三个照面,便被打得落花流水,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得所有人有些措手不及,人们一贯的观念认为,贫园班的学生在贵园班的学生面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才对。
台下,望着那迅速落败的叶项东,蒋龙的脸上同样是布满着不可置信,微微张嘴,表达着其内心的震撼。
谁说贵园班是不可战胜的,先有阮元,后有魏逍,明天也可以是他蒋龙,贫园班的崛起似乎指日可待。“我一定要好好修炼,别人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行。”蒋龙感觉有一股斗志在昂扬,前所未有的自信在鼓胀。
魏逍始料未及的是这场对决过后,外院中的挑战赛一时盛行,绝大多数是由贫园班的学生向贵园班的学生发起挑战,究其原因,人们往往会提起阮元和魏逍这两个名字。
然而对魏逍来说,这场对决就像水塘中荡起的一圈小涟漪,很快变归于沉寂,他将一如会既往地进行他的修炼课程,将学习更多的灵术,为了迎接更大的挑战。
第二天,魏逍在藏经阁领到了工牌,从那时起他便是藏经阁新一任执事。
每天的工作只是整理书架,登记书录,以及整理手稿这些比较轻松的活,绝大部分时间是空暇的,可以用于修炼和观摩典籍。
生活并非变得古井无波,某天,他在阅读某篇火之灵术的时候,发觉身后有异,猛一转身,见一人举着右手僵在空中,手掌离他的肩膀只有一根手指长的距离。
显然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拍拍他的肩膀。
这是个陌生的面孔,浓眉高鼻,表情平静,显得很精神,魏逍有些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你是谁?”
陌生男子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我收敛了所有的气息,没想到还是被你察觉了,难道说你是感知体质?”
魏逍想起在岩奚城时那个怪老头也提到过感知体质,进入修行学院之后,自己也有过这方面的了解。
这世间存在极其稀少的一部分人,他们的体质和正常人有所不同,有些人先天对于灵力十分敏感,称为感知体质,还有些对于元素十分亲近的人称为灵体,如火灵体、风灵体等。
魏逍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什么感知体质,能觉察到有人靠近,不是因为感知到对方的灵力,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无法理解和描述,连自己都无法肯定,况且古魂殿殿主古生曾说过自己是独一无二魂体,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魂体。
“或许吧。”魏逍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我看了你的对决,很精彩。”
“所以,你是来找我挑战的?”
男子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蓝色的徽章,别在胸前,不急不缓道:“挑战胜利者,一个月内可以不接受他人的挑战,当然,我不是找你打架的,我也是藏经阁的执事。”
刻有藏经阁子样的执事徽章和魏逍胸前佩戴的一模一样。
对方走到一旁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翻阅,平静道:“我叫阮元。”
“你就是阮元?”魏逍有些惊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其实我们是同类人。”
“你是指打败贵园班的学生?”
“不,我们都曾进入过凤凰城。”
魏逍没有接话,他有些发懵,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总不会是找他消遣的吧?
“很快就会有大家族的人找到你,让你加入他们,因为他们看到了你的潜力,你会怎么选择?”
“我?”魏逍没想到他居然是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很快就作出决定,“我喜欢自由。”
阮元把书放回原位,目光在书架上游离,“很多人最初都有你这种想法,不客气的说,他们有些自大,自信自己可以凭借天赋超越一切,根本就不把什么大家族放在眼里,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没有修行资源的供应,没有高手的指点,在修行的过程中不断碰壁,最后还是不得不伪身于世家大族。”
“所以你是替某个家族来当说客的?”
“是,也不是”,阮元放下手里的书,侧脸看向魏逍认真说道,“我并没有加入任何家族,但我确实是来当说客的。”
阮元接着说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便注定了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有些人一出生则被打上了野蛮粗鄙,渺小卑微的标签,所以我的理想便是,让修行界不再神秘,让从多的修行资源能向普通民众倾斜,让所有人都成为修行者。”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未来,他的脸上充满阳光。
这话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口中说出,魏逍作为一名孤儿从小生长在偏僻的小镇,那里的人们可以说是对修行一无所知,只知道修行者是万能的,他们高高在上,理所应当受人顶礼膜拜。
那种深入骨髓的卑贱的认知,魏逍深有体会。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孤独的,或许是能力有限,或许他只是想自己能够变得更强、更强。
“这种事在这个国家是办不到的吧。”
“不,我相信一定可以。”
“所以你想拉我入伙,为了完成你的理想?”
“不是我,是我们。”
魏逍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开口,阮元便抢先说道:“你想问我们能做什么?”
魏逍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阮元坐了下来背靠着书架,左腿弯曲右腿伸直,一副懒散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知道这很难,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办到的,所以我找到了你,因为我们是同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