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十五夜晚,满雷收到昔日老友地邀请,到老友府上拜访。
老友摆酒设宴,热情款待。
在宽敞的房屋大厅里装修精美,白石地板光滑闪亮,红木墙壁雕刻有牡丹富贵图,上面挂有名师字画,花开尝鲜图、骑马狩猎图、瑞兽驰骋图、百花争艳图、美人赏花图……还有以优雅文笔描绘的字帖,“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楷书书写,笔力遒劲,铁画银钩。“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行草勾勒,遒媚飘逸,字字精妙,点画犹如舞蹈,有如仙人相助而成。“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篆书刻画,排列整齐、行笔圆转、线条匀净而长,呈现出庄严美丽的风格……它们用实木画框装设,严丝合缝。
墙角处紧挨着墙壁的高大柜子,一个个用木板隔开的格子里,陈列着优美的艺术品,白玉麒麟、琉璃陶瓷瓶,青铜玄龟、名人典籍……
在大厅两侧,柜子的前面,摆放着用珍贵香木制作的茶桌太师椅,茶桌摆放有美丽的盆栽景观,墨绿的叶子,鲜艳的花朵,叶片花瓣脉络沾有颗颗晶莹的水珠,干净闪烁,盆景以优雅纯净点缀着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厅。
高堂正中上方,挂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书写“金石之坚”四个金色大字,字体大气磅礴,震撼人心。
大厅的中心位置,香木打造的长条实木桌,桌面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味四溢,青铜酒鐏斟满美酒,酒香醉人。
府主人端坐于长桌主位,他身着华贵的丝绸衣裳,胸口绣有仙禽白鹤,衣袖上面绣着富贵的花朵图案。他的身材臃肿,粗糙的脸庞堆满横肉,额头宽亮,一双小眼睛眯起,八字须,光泽暗淡,双下巴。
挨近府主人,另一人坐在长桌右侧,他身着蓝色长袍,满头银丝盘起,用蓝色布带捆绑,国字脸,浓密的白眉,眼睛富有神采,隐约有雷芒闪烁,鼻梁高挺,粗硬的银色络腮胡,脸庞有如刀削般,充满了坚毅,此人正是满雷。
府主人举起酒鐏,他的声音洪亮,向满雷敬酒道:“满兄,你是我赵石最钦佩之人,这杯酒兄弟敬你。”说完,他扬起脑袋,一杯酒灌入腹中,滴酒不剩。
满雷举起酒鐏回敬,“赵兄弟,我干了!”迷人的酒香味早已飘满大厅,香气浓厚馥郁,芬芳入鼻,令人嗜酒欲望大增,显然,满雷手里举着的是不可多得的陈年美酒。咕噜,他亦是一杯而尽,滴酒不剩,此时,美酒入肠,香醇且滑腻,嗯,他鼻音发出,十分地享受。
赵石亲自为满雷倒酒,他眼角倾斜,瞥了一眼满雷,满脸回忆道:“满兄,你我二人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我再敬你一杯。”他放下酒壶,举起酒鐏,再次敬酒。
满雷想起当初众将士兄弟一起征战沙场的岁月,他感慨道:“那段时光,真是令人怀念啊!”他举起酒鐏,刚刚斟满美酒的酒鐏一饮而尽,啊!还不过瘾,他拿起酒壶自顾自地斟酒自饮,酒水下肚,火辣而甘甜,令人舒畅。
赵石眼神不时地轻瞥向满雷,看着不断倒酒的满雷,他也不阻止,任由满雷喝个痛快。他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灌下,三杯下肚,唉,他叹了一口气,话语真诚地劝满雷道:“满兄,你一身武功高强,本来可以身居高位,谋取一军半职也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不知变通,要与王上相对,反而落得贬军为民的下场?”
哼,怒哼声传出,满雷想起此事顿时怒火中烧,他连倒三杯酒水,烈酒下肚,方才厉声回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石面露焦急神色,他继续劝解道:“满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能够放下成见,倾心为王上做事,兄弟我也好在王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王上心喜,又想念起满兄昔日卓伟功绩,说不定王上就会从新重用兄满兄,兄弟你也能够一展心中报负。”
咕咕,满雷继续喝酒,不为所动,他坚定道:“我心中的报负是与敌人战斗到底,而不是委曲求全,处处忍让。各族蚕食我族疆土,杀我族人!李斯这厮贪生怕死,智令庸昏!他忘记了,当初将士兄弟们为了保卫疆土,守护人民,是怎样浴血奋战的!多少兄弟战死沙场,化作尘土,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赵石还想再劝说道:“可是……”
“赵兄,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满雷打断赵石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赵石面带忧色,知道满雷做出的决定不可改变,他便不再劝说,举起酒鐏,敬酒道:“好,我佩服你满兄,今晚不醉不归!”
满雷豪迈地回道:“好,今晚不醉不归!”
丁当,两人手中酒鐏碰撞,杯中美酒一饮而下,宽敞的大厅里不断地传出酒鐏触碰发出的颤动之音……
酒壶里的美酒很快地被两人喝完了,赵石唤来管家下人,吩咐道:“去把我珍藏的美酒拿出来。”
“是,老爷。”
“满兄,你先吃些小菜。”
“好!”
……
片刻后,酒壶重新装满了香醇的美酒,赵石拿起酒壶,为满雷斟酒,他催促道:“来,满兄,我们继续!”
满雷闻到美酒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他举起酒鐏快速地喝下,也不等赵石,琼液下肚,他大赞道:“真是好酒,应该价值不菲吧!”
“酒当然是好酒,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招呼满兄弟!”
两人兴致勃勃,片刻后,酒壶再次见底,壶中美酒涓滴不剩。
赵石再次唤来管家下人取酒。
“来,满兄,我们继续!”
”极好!“
没多久,重新装满的酒壶空空如也。
赵石呵唤管家下人道:“来人,再去取酒来。”
满雷眉头稍皱,美酒香醇,让人贪杯,壶中美酒却不多,一下子就喝完了,一酒鐏一酒鐏地喝酒,方式太过于文雅,如此喝酒令人内心不痛快,于是他建议道:“赵兄,这样喝酒太过费劲,不过瘾,不如直接上酒坛,你看如何?”
赵石亦是喝酒兴起,他高兴道:“对,直接上酒坛。”
管家下人恭敬地回道:“是,老爷。”
当当,两坛人头大小的美酒抬上长桌,满雷眼神火热地盯着酒坛,就像看到了心爱的宝贝一般。撕拉,赵石满雷撕开坛口封纸,酒坛颤动,可以看到甘醇的酒酿在坛中晃荡,产生漂亮的坛口涟漪。嗯,满雷靠近坛口轻嗅,露出一脸的陶醉。
“来,喝酒!”当,两人举起酒坛,坛子轻砰,随即被举过头顶。他们张大嘴巴,双手控制坛口倾斜向下,甘醇绵厚的酒水直灌而下。酒水有如琼浆玉液,沿着坛口顺滑地流下,倒入他们嘴巴。咕咕,他们喉结滚动,大口地饮用美酒,酒水进肚,身体一阵火热,非常的舒适。
没多久,酒坛里的酒水被两人喝完,涓滴不剩。哐啷,酒坛砸在长桌桌面,左右晃动,最后停定在桌面。”过瘾!“满雷直呼畅快。
“来人,再取两坛酒。”赵石再次呼唤吩咐道。
……
此时已是深夜,酒宴已经结束,在长桌和地面上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乃是满雷赵石饮尽美酒之后丢弃在一旁。此时,两人皆有醉意。
满雷强撑着站稳身子,他想抱拳告别,左掌抱向右拳却抱了个空,又连抱了两下,左掌才抱住右拳,向赵石告辞道:“赵兄,多谢款待,我先回去了。”他本是好酒,又提起伤心往事,借酒消愁,于是多喝了几杯,此刻已是醉酒状态,他面色潮红,头脑昏沉,身子站立不稳。
赵石亦是一身酒气,他向满雷客气地挽留道:“满兄已经喝醉,行往不便,不如在我府上休息一晚,明日你我二人再痛饮一番。”
满雷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豪气地回复道:“不用了,我能回去,告辞!”说完,他转身向府门走去。
赵石无奈,他送别满雷道:“那好,满兄路上小心,来人,给满兄备马。”他向来人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是,大人!“那侍卫明白,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