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有了新进展
“老大老大、你真神了！你猜怎么着？我查过了，这双鞋不是什么热门款，分分钟我就锁定了嫌疑人。”
“中年男人？”
“这你都知道？”章小录对陆时的崇拜是UP UP 的飙升啊！
嫌疑人叫王家睿、今年37岁，之前住在冯礼军家对面的那栋楼里，出事之后就没回去过了，一直躲在城西的招待所里。
章小录等人赶到的时候王家睿正吃着外卖，对于他们的破门而入王家睿没什么反应，他的脸上是预料之中的神情、他问“能等我把这碗饭吃完吗？”
章小录一进办公室就把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什么办法都用了！王家睿就是不开口，怎么办老大？”
“我去审”
审讯室里———
王家睿低着头，一言不发
“冯珊”陆时只说了两个字
王家睿脸上瞬间有了表情，“人是我杀的我承认，你们要关就赶紧把我关起来。”
“你在隐藏什么？你在包庇谁？”
“我没有包庇谁，人就是我杀的”
“你喜欢她？”陆时发问句句犀利
“不是的，我…”
“你家的窗口正对着冯珊的房间，你在监视她？”
他的食指骨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随着自己说话的节奏。
王家睿更慌了：“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她受伤了。”
“如果她再次被打你能怎么样？冲进她家吗？”
王家睿沉默了
“既然我们没办法达成共识，那我去问问冯珊吧，小姑娘心思单纯、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陆时作势要走
“别去，我说、我现在就说。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别再去找她了，求求你们了。”
“洗耳恭听”陆时身体靠着椅背，右腿叠在左腿上面。
“去年冬天，我去冯礼军家附近探望一个朋友，我看见她蹲在路边，那天下着大雪、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满脸的淤青，我走过去问她有没有事？用不用去医院？就是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有太多太多情绪、我一个大人都被吓到了，她突然推开我跑了。然后，我就开始不受控制了、我想见到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于是鬼使神差的我搬去了能看得见她的地方，她的日子过的不好，年初的时候她母亲过世了，都是那个男人害的，他早就该死了！”那人越说越激动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陆时双手撑在审讯桌两边向王家睿靠近
“没什么，是我预谋太久了，那天冯祁出差，冯珊有晚自习，我刚好有作案时间。”
“然后呢？抛尸时间是晚上十二点没错吧？你就不怕冯珊晚上回来会发现？”
“不怕，以他俩的关系冯珊是不可能进他房间的。”王家睿很确定
——
“老大，你信他说的吗？”
“他说的不完全是真的，如果像他说的预谋已久，那现场留下的疑点也太多了，从他处理尸体和凶器的方法我都觉得更像是情急之下的举动。”
陆时继续吩咐：“查一下王家睿名下车辆购买记录、近期租车记录，还有冯礼军的女朋友，她的身份务必尽快查出来，冯珊那边今晚我去盯。”
”好！“
陆时是在凌晨五点接到章小录电话的
“有发现了老大，王家睿确实17号在租车行租了一辆长安牌SUV，道路监控录像也查过了、曾在市区出现，然后开往岚山水库方向，摄像头还拍到了副驾驶的女人、正是冯礼军现在的女朋友李天青。”
电话这边的男人薄唇轻启：“看来，我还得找冯珊聊聊......”
陆时一直等到七点，冯珊才从巷子里走出来，陆时降下车窗“上车”
冯珊拉住副驾驶的门，听见驾驶位的男人低声开口，“坐后面”
汽车一路向岚山二中方向行驶，陆时从后视镜里看着冯珊，后者低头沉默。
陆时开口：“你认识李天青吗？”
冯珊双手抓紧书包带，“不认识”
“你的表情和动作出卖了你”
冯珊抬头、她直视上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我...认识，我只是害怕说错什么连累到她。”
“那不妨现在说说？”
“阿姨一直对我很好，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听我讲心事，从我母亲过世以后，她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陆时言语毫不留情：“可你知道她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
“不是的，阿姨是被骗的，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这倒是有意思了，“这么说，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冯珊点头：“我知道那个男人喜欢我，她和阿姨在一起也是为了接近我，他经常用阿姨的手机约我出去，给我买衣服买鞋。嗤，男人真是太可笑了，女人也总是那么单纯。”
“那天你说回家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是李天青吗？”
“嗯”
“所以，你的亲人正在被你的父亲虐待，你选择了无动于衷？”
陆时会这么问，自然不是没有把握。
“那天我回家拿鞋，听见了他们在房间里争执，我冲进去，我看见阿姨就快喘不上气了，我拿着烟灰缸向他砸去，但是他只是晕过去了，阿姨害怕他醒了会伤到我，就让我赶紧回学校去。”
“你砸伤了他，晚上回家没去他房间看看吗？”
“那伤口不深，也没怎么流血，我想他一定是出去了，要不然他肯定会冲出来说要弄死我。”
陆时把车停稳：“你学校到了，进去吧。”
冯珊说了再见，陆时调头离开岚山二中。
证词是对上了，可中间还是少了一点什么，冯珊走后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想了，看来突破口就是李天青。
陆时进入监听室的时候章小录正在审问李天青，“李天青，17号当晚你曾跟王家睿一起出现在岚山水库，请你如实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李天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知道吗？“
章小录强忍着怒意：”这么说，你是承认杀人了？“
那人还是那么一副表情：“我承认啊，我要是不想承认早就跑了，还能等你们调查到我身上？“
”你......“
陆时拉住章小录，然后看向李天青：“你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珊珊她妈妈过世没几个月我就跟她爸爸好上了，我一个单身女人碰到一个对你嘘寒问暖的男人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啊，后来经常去他家找他、就这样认识了珊珊，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我觉得她像极了小时候的我，后来她爸爸酗酒越来越严重，开始变本加厉的打她，一次比一次狠，对我也是呼来喝去、关心疼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想带着珊珊离开他，就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家睿，他对我很好，对珊珊也好，他让我去跟那个男人说清楚，还答应我要带我和珊珊走，我当然很开心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他了，但是他不在家、我等到中午他才回来，我告诉他我要跟他分手、他不同意，我俩就争执起来了，他把我按在床上掐住我的脖子，我一着急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就砸下去了。看到他倒在床上我慌了、马上给家睿打了电话，家睿说怕他醒了会报复、还不如直接解决掉。冯礼军死了以后家睿把尸体用被子包起来，我负责处理留在他家的证据和指纹，晚上珊珊睡着以后我们把尸体运了出去，这其间我们一直躲在冯礼军的房间。”
这问题就来了，李天青说是她砸伤了冯礼军，冯珊又说是她砸的，她们两个明显有一个人在说谎。
“你在说谎”陆时不疾不徐地走近李天青，“冯礼军家里有一个和床面平行的凳子、那个凳子上就有曾经摆放着烟灰缸的痕迹。至于你，被他按在床上，右手是你的惯用手，你可以顺手拿起烟灰缸砸下去，只是如果像你说的，创口肯定是朝左侧。”
“哦对了，刚才我见过冯珊了，你猜她怎么说？”陆时又补了一句
李天青低下头：“人是珊珊砸伤的、但是他只是晕过去了，这个我可以确定。“
”然后呢？“
听到这章小录已经快晕过去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再捋一次了。
“我找来王家睿告诉他珊珊把冯礼军砸晕了，果然他害怕冯礼军报复、于是下手杀了他，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知道他喜欢珊珊，也知道他接近我另有目的，不过无所谓，我对他也就是利用罢了，我只想带走珊珊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所以珊珊砸伤冯礼军的时候我就立刻通知他了，这不是借别人手杀掉他最好的时机吗？至于跟王家睿一起处理现场和尸体是怕他发现什么、毕竟我得表现的很爱他，如果他发现了难保会把我和珊珊供出来。我不想把珊珊牵扯进来，在你们去找她之前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已经死了。”
凶器打捞到了、和冯礼军头部的伤口完全吻合，检测出血液反应的物品上只有王家睿的指纹。
李天青被这个问题笑到前俯后仰：“对啊，我没碰过的东西我干嘛要去擦呢？”
“看来你早就准备事发后让王家睿承担责任了？把你自己洗的清清爽爽的然后带着王珊远走高飞？你怎么能这样利用别人的感情？”章小录气不过、指着李天青大声质问。
李天青耸耸肩一脸轻松作态：“我又没让他杀人，从头到尾我也没动过冯礼军一根手指头。”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丑陋、贪婪、自私...
案子结了，陆时再次出现在岚山二中门前。
就像上次一样，冯珊坐在后座从镜子里看着陆时的眼睛，“我常对王家睿说起我悲惨的人生，我告诉他每次我反抗的下场都很惨，那天我打伤了冯礼军，我知道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不过我可没叫他杀人，他的一厢情愿可怪不得我，或许是他觉得这样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跟他一起走了。”
冯珊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