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司烨答应帮秦晓诺找驯兽师了,可是现在洪水泛滥期间却是抽不开身,只得等这次灾情过去才行。而且江水汹涌,就是飞鸽传书找到人,也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司烨说他这次来江越城也是来查案的,来了又刚好遇见洪灾,就只好先处理灾情了。
秦晓诺这回是真的发了狠,二黑被限制自由了,被栓在沈氏商行后院里。现在它们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看家护院直到驯兽师到来。它们一见到秦晓诺就会摆出一副可怜样,想要她心软放了它们。秦晓诺也是忍着不去看它们,不去想它们,一定要让它们长点记性。
秦晓诺这段时间,不是和沈景惜、薛晟一起去救人,就是和司烨一起去赈灾,忙的不亦乐呼。也常常碰到老船家,因为他可是水中一把好手。基本上不是被沈景惜这边请去帮忙掌船,就是被司烨征调随行。秦晓诺一得空就跑去请教他一些水上的知识,不得不说老船家确是见多识广,令秦晓诺见猎欣喜。老船家这一路要是有秦晓诺一起,可是有些放心大胆得操作。秦晓诺的功夫和人品,他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江越城的雨是连绵下了半个多月。上游的水势也是越发趋于平缓,这次水灾要过去了。
司烨要先去其他地方赈灾了,秦晓诺想跟着去。沈景惜不让,司烨也不愿带她一起去,真心的赈灾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而且灾情过后很容易引发疫病。
“你就在江越城,别乱跑。驯兽师我给你找好了,这两天应该就到了。我让他去沈氏商行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秦晓诺并没有那么开心。淡淡的应了声“哦”又叮嘱司烨多带些大夫随行。再多的话,秦晓诺说不出口了。
司烨走了,老船家刘水生也来向秦晓诺告辞了。
“刘师傅,怎么你也要走了啊?我都还没学两招你的水上功夫呢?”
“呵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要是想学啊,以后可以来平顺船行找我嘛!你去船行一问就知道我行程了。”
“哎,都不知道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还要陪我师兄一起查白家灭门案呢,都查了一年了,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秦晓诺忍不住在这个亦师亦友的刘师傅面前抱怨起来。
刘水生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把秦晓诺拉到角落,低声问道:“你们要查的白家就是这江越城的白家?”
秦晓诺见他这么神神秘秘把她拉到角落,又这么小声的问她话。不由问道:“刘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刘水生想了下,低声说道:“白家灭门前一日,我带船走一趟栎州靳缦城。白家少爷白启明带着他的两随身侍从也上了这趟船。前两次停船靠岸时他还在船上,第三次停船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后来从靳缦城返回江越城,才听说在我发船后的第二天晚上白家被灭门了。说是一个不留,全死了。可我明明前一天还见过白家少爷白启明在船上,怎么就被传他也死了呢。我一直很疑惑这件事,所以一直记着这件事。不过,这事我可还从未和你之外的任何人提起过!希望这对你们查案有所帮助吧!”
“你这第三次停船是在哪里?这一趟来回又要多久啊?”秦晓诺是完全不知道地方的。
“嗨,你说你这孩子!以后可一个人别乱跑,不然跑丢了就可惜咯!”
秦晓诺还想知道答案呢,没想到刘水生却调侃她没有常识。
“我就先走了,不懂的就回去多看看书,或者多请教一下别人。下次再见可别还这般不知东南西北的样!”刘水生挥挥手走了。
秦晓诺瘪瘪嘴,失落站在原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臭老头,还会卖关子了!”
秦晓诺也不再在原地多呆了,最近薛乔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又跑来她面前找茬了。呆在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回屋去。
沈景惜与薛晟这两日也总是去周边帮助受灾百姓,送些吃穿过去救济。一忙就是一整天,秦晓诺一个人在商行里很无聊。她现在不想自己训狗了,她要坐等驯兽师到来。
傍晚,秦晓诺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又人叫她,起来一看,时沈景惜他们回来了,叫她起床吃饭呢。
她一点也不想去,想着要和薛乔一起用饭就胃口也没有了。沈景惜他们忙的到点还没回来时,她都是一个人在自己屋里吃的。不过,想着今天刘师傅和她说的话,她还是决定出去吃算了。她要把这事和沈景惜说一下,至于薛乔……当她是空气好了。不过薛乔可没空气清新!
秦晓诺整理一番,来到饭厅。其他三人已在了。
“哼!吃个饭还要请,你现在是越发娇贵了是吧?”
秦晓诺直接无视,与沈景惜、薛晟二人见过礼就直接坐在了沈景惜旁边。
“我说你是不是眼瞎啊?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薛乔!你要是不想吃饭就给我回屋去!”薛晟在薛乔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想发火了。只不过秦晓诺与他见礼,他不好不回礼,所以暂时没理薛乔。没想到薛乔现在面对秦晓诺时是越发没有规矩,行事得寸进尺,一点也没有名门世家子女该有的样子!
“怎么?你现在是越发被她勾去了魂!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未婚夫啊!你凭什么教训我?你管好自己再来教训我吧!还说……”
“来人!把小姐送回房去!明日一早送她回薛家庄!”薛晟感觉脸都被丢光了,他一点也不明白,薛乔怎么一遇上秦晓诺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薛晟!你不是我哥!你休想我会回去!我一天不拆穿这狐狸精的面目,我就一天不走!你……”
薛晟忍不了的点了薛乔的昏睡穴,对秦晓诺连连道歉。虽然秦晓诺不在意,但他现在没脸再留下来,借口送薛乔回房离开了。
沈景惜见此,又让人给他送些吃食去房间。
沈景惜也是不耐烦见薛乔,他师妹这么好,居然有这么一个人一直污蔑她。要不是秦晓诺叮嘱他不要管,别和薛乔一般见识,他早撵她走了。薛晟的面子在他这里,相对秦晓诺来说那就是一文不值了。
只有沈景惜和秦晓诺两人用餐,秦晓诺胃口都好多了。
“对了,师兄!这江越城出发去栎州靳缦城的大船,第三次停船靠岸是在哪里啊?来回江越城又大概要多长时间啊?”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是想要去玩吗?那等我忙完……”
“哎呀!不是!是今天和刘师傅聊的时候,他说他在白家灭门惨案前一天。发船去栎州靳缦城时,见过白启明带着两侍从上了船。在途中第三次停船靠岸之后,白启明人才不在船上的。”
“你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刘老头不会骗我的!”
“第三站在翠城,只是去就要五天时间!”
“啊?是清妤家附近那个翠城吗?”
“是它。”
“那……”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再说!乖,听话!”
秦晓诺满额黑线,她很想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这样哄。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好好吃饭。
然而吃过饭,沈景惜并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心思。以他累了一天为理由,直接回他房间去了。
“哼,过河拆桥!”秦晓诺鄙视完也只好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薛乔是真的被送走了。秦晓诺想与沈景惜他们一起去赈灾慰问,可刚准备出发,驯兽师来了。秦晓诺自然是不去了。
接下来一个月,秦晓诺和驯兽师一起陪着二黑熟悉玩乐。
正式开始训练时,驯兽师没有训两天就要和秦晓诺请辞了。
实在是二黑在驯兽师面前表现的太好了,指令一出,二黑就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好。
秦晓诺也很是纳闷又惊叹,她也是在一旁看的。这简直就像是已经经过很久训练的军犬一样,令行禁止。
秦晓诺自己上前对它们发指令,也是听话的完美完成。
秦晓诺开开心心的送走了驯兽师,又想带着二黑出去浪了。
一路上街,秦晓诺真的很想有什么可以让她行侠仗义的事情发生,然而并没有。
灾情过去,街道上恢复了昔日的热闹。二黑在前面带路,倒是还算听话,并没有乱跑。可渐渐的,二黑带着往城外去了,秦晓诺想着没事,也就随它们去了。
出城没多远就是渡口,远远能看到一艘楼船正缓缓向渡口而来。二黑突然加快速度向渡口奔去。
“站住!二黑!站住!”秦晓诺又叫不住它们了。她气的跺了跺脚,无奈追了上去。
直到在渡口上下客处,二黑才停了下来,望着渐渐靠近的楼船不停摇着尾巴。秦晓诺走到它们身后,也是注视起这艘楼船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船上应该有她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