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也不是没有收获，发现什么了吗？”陈语嫣坐在车上，正启动引擎。
“算是吧。”余粮低头思考着，“只不过，有几个疑点，还没有解开。”
停止了思考，又别过头看着陈语嫣，她顿时有点不太适应，脸微微一红，“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
余粮摇摇头，“没有。我问你一句，前几天去雪莲家，你正想开那个水龙头的时候，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陈语嫣仔细回想当晚的情景，“那时候，我倒是被林峰吓了一跳。要说有怪异之处，应该没有吧。不过，我正想开水龙头的那个水槽，看起来很新，而在另外一边，却是有长期使用过的痕迹。”
“你确定？”余粮再三确认。
被余粮这么一问，陈语嫣又仔细想了想，“确定啊。我在家也经常做饭的。”
楞了楞，陈语嫣恍然大悟，说:“你该不会是怀疑林峰？可是，他这么爱雪莲，没理由会想要杀了她吧。”
余粮看着前方停放的车辆，“你别忘了。在审问室里，方华说过了什么话。而且，林峰不是左撇子吧，但你要开的水龙头，却是右手边的位置。一个不是左撇子的人，却长期使用左边的水槽，不觉得很可疑吗？“说完，又下了车。
“你又要去哪里？”陈语嫣探出头问。
“周晴。”余粮边走边说，“方华说过。林峰威胁周晴，这件事，我们还没问呢。”
……
“确实有这样的事。”周晴正准备开始录制下一档节目，就被余粮叫住了。
刚开始，她表现得很厌恶，但由于余粮是侦探工会的，她只能有问有答。
“不好意思，我为刚才的事道歉。”余粮很有诚意说，虽然是为了得到某一瞬间的微表情变化，但自己确实是做得太过火了。
“没事，我已经忘记了。”周晴大方说。
“能跟我们说一下吗？”陈语嫣诚恳说。
周晴往身后看了一眼，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似乎有些时间，她说道:“那天晚上，林峰打电话给我，让我出来一下，他在楼下等我，还吩咐我不要惊动方华。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就去了。到了车上，我问他雪莲的事，他反而提都不提雪莲的事。而是跟我说孤儿院的往事，接着，他有些怪异地跟我说，让我劝一下方华，不要多管闲事。”
“你怎么回答？”陈语嫣记着笔录。
周晴说:“我回答说，我们从小玩到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挑明说，不要心存芥蒂。他却笑了笑，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带着我到处乱逛。最后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让我跟方华说，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们三人都没有好下场。”
周晴呼出口气，说:“我回到家，叫醒方华，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说没有，只是跟林峰闹了点矛盾。我想，男人嘛，闹点矛盾也挺正常的，就没有在意。而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连续收到了恐怖信，字体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我再次问方华，跟林峰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恐怖信烧了而已。”
听到这里，余粮问:“现在还有收到吗？”
周晴摇摇头，说:“没有了，至从方华被警方协助调查之后，就没有收到过。余警官，陈警官，我什么话都说了，人不是方华杀的，请你们好好调查，不要冤枉好人。”
“我会的。”余粮说了句，脚步匆忙离开了。
“等等我，这么急干什么？”陈语嫣在后面追赶着说，“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算是吧。”余粮吩咐说，“常队在雪莲家有找到什么吗？”
陈语嫣掏出手机，给常队打了个电话。
“是嘛，什么都找不到？”
“好的，你等一下。”
陈语嫣用手捂住听筒，对余粮说:“常队说，他在雪莲家里什么没有找到。让我来问一下，你有什么建议？”
“你跟常队说，叫技术鉴定科到雪莲家里，把她家右边的水龙里做一次成分检测。还有，水槽管里也要。杀死雪莲的食物，我猜得没错的话，就在水槽管道里。”
说着，余粮走得更快冲忙了，打开车门，上了车，陈语嫣紧跟其后。
“毒药就藏在水龙头里？凶手是林峰？！”陈语嫣不可思议，启动引擎。
“对。毒药就在水龙头里。”余粮说，“只要雪莲一打开水龙头，藏在水龙头里的毒药就会顺着水流下去。”
陈语嫣觉得这个推理有些牵强，“但是，你怎么知道雪莲肯定会打开这个水龙头呢？而不是另外一个。”
余粮解释说:“因为雪莲不是左撇子，只会用着自己习惯的一边。”
陈语嫣继续反驳，说:“还有一个疑点，像雪莲这种富豪，她们都已经习惯喝纯净水。如果真要把毒药藏在水龙头里，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先开车吧，去雪莲家。路上我告诉你。”余粮催促着，见车子开始行驶了，接着说:“对，你说得没错。这几天，你进步很大，这个很好。学会推翻一个可能再推出另外一个可能了。”
“我只是顺口一说。”
被余粮这么一夸，陈语嫣略微不好意思。
余粮说:“你要知道，雪莲中毒的原因是食物。三明治是不可能的，因为杀害雪莲的人是带有某种目的来实施的。”
陈语嫣诧异问:“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一桩简单的情杀案？林峰和雪莲之间的感情不合？”
余粮说:“表面上是这样。我上次不是有跟你说过，真相往往不止有一个，在真相的背后，也许隐藏着另外一个真相。”
陈语嫣越听越糊涂，想了想说:“还有一个疑点，假如雪莲是吃了食物中毒的，那是谁把雪莲的食物给扔进水槽管里的呢？为什么不直接带走？那个时候林峰可不在SZ市里，没有能力实施这个。”
余粮欣慰笑了一下，“你的猜想不错。但是不要急，要解决这个案件，得一个套解完，在解另外一个。我们的对手，可不是一个蠢人。”
“真相真的会出现吗？”陈语嫣小心翼翼问。
“会的，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余粮说，“我们要做的是，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怎么解决所带来的一切连锁反应。”
陈语嫣更糊涂了，“什么意思？连锁反应。”
“对，连锁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