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险象中环生
“你……你说我是太监！”澹台冉皓哭笑不得。
“呵呵！”洁儿笑得眉眼弯弯。
她的眼睛媚如春风，她的笑脸灿若夏花，只要有她在仿佛阳光就在身边。他不会放开她的！他暗暗的发誓。
“洁儿，”抿了抿嘴唇，澹台冉皓犹豫再三，还是说，“其实就算没有母妃的同意，你一样可以留在这里。只是，我还是希望母妃能够喜欢你，这样你可以更安全的留在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洁儿紧盯着他的眼睛。
微笑着摇了摇头，澹台冉皓温柔的将她揽在胸前，轻声耳语：“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个，澹台冉皓……”她十分不喜欢他这么暧昧的举动和****的表白。
“哦，对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亲自下厨做两个小菜给母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做菜？”挣开他的怀抱，她略有迟疑，“可是……我不会啊！”
一挑眉梢，澹台冉皓不满的冷着声问：“你真的不会吗？”
洁儿心里一颤，直觉得这小子板起脸来还真有股子威严劲儿。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她吞吐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只会做一些……山野小菜。你母妃平时吃的一定都是山珍海味吧，你确定她能吃得惯我做的口味吗？”
澹台冉皓略一沉吟，一边拉着她向厨房走去，一边霸道地说：“先做给我尝尝，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呢！”
长长的裙尾迤逦的拖在身后，一步步的走上居中而设的座椅，优雅的回身而坐，目光一碰触到站在一旁的澹台冉皓，温柔的笑容便无可抑制的溢满唇边。
“给母妃请安。”澹台冉皓躬身施礼。
兴安老王妃微微欠了欠身，抬起芊芊玉手，忙道：“我儿不必多礼，快坐吧！”
“谢母妃。”澹台冉皓潇洒的一撩后摆，也坐了下来。“啪啪！”他抚掌轻拍了两下。玲珑会意连忙拉开房门，只见草草、小花带着几个丫头，手上各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径直将一盘盘的菜肴摆放在老王妃跟前的白玉桌上。
“这是？”老王妃不解的看向澹台冉皓。
“这是洁儿亲手做的菜肴，请母妃尝尝。”
“哦？”略有些意外，老王妃看了看玲珑却没有动筷。
澹台冉皓眸光一动，朗声道：“母妃尽可放心，孩儿已然每盘都亲自品尝过了。”
老王妃神情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着说：“我儿既有这番孝心，母妃岂能不好好尝尝。”拿起银筷，她十分优雅的夹起一片菜心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嗯，”点了点头，老王妃满意的说，“味道很独特，与平日里吃的还真是不太一样。”
澹台冉皓得意的一笑，“母妃喜欢就好，洁儿可忙了整整一个早上呢。”
放下筷子，老王妃宠溺地说：“行了，为娘知道了。还不把人带来给为娘看看。”
“是。”澹台冉皓忙对守在门口的小花使了个眼色，命她带洁儿过来。
这里便是无垢阁！虽然低着头，但是洁儿一样能够感受到它的壮美与奇秀，不似翠葳苑的清灵，没有凌志轩的伟岸，这里却是真正的王府气派、富贵以极。
垂首走进屋内，停至中央。她知道澹台冉皓就坐在一旁，她的余光也看到了坐在正前方椅子上的老王妃淡紫色的裙摆。屈膝行礼，虽不情愿，却也晓得入乡随俗的道理。“参见王妃。”
“起来吧，你就是洁儿！”嗓音轻柔。
“是，谢王妃。”起身，仍旧垂首而立。没有王旨决不可轻易抬起头来，这是进来之前小花对她的再三嘱咐。
转头看了看目光自从那女子进来便不曾移开过的澹台冉皓，老王妃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微笑着说：“本宫吃了你进献的菜肴，果然美味。却不知你的家世几何？”
家世？！洁儿微一沉吟，“我父亲是一名商人。”
“大胆！”玲珑突然一声呵斥，吓了洁儿一跳。“你怎敢在王妃面前不称‘奴婢’而自称‘我’，难道你连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吗！”
一惊之后的冷静，洁儿已然明了这是人家在抓自己的短处想要来个下马威。忍不住微微抬头看向澹台冉皓：他面容绷得极紧，一双美眸凝固着极深的怒气，却始终未吭一声。
“还说什么会保护她，简直就是放屁！真的有人欺负她时，他却连一句话都不说！”洁儿心中气恼的想着。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她谦恭的又福了福身，“奴婢知错了。”
嘴角翘了翘，老王妃仿若什么都不曾听到一般，云淡风轻地问：“商人是什么？”
“就是……”她想着最通俗易懂的解释，“在街市上开设店铺的掌柜。”
“那你姓什么？”
“母妃！”澹台冉皓冷然出声，“孩儿早已说得很清楚，洁儿的身世并无不妥。”
老王妃略有不悦，却很快便露出了笑容，对着澹台冉皓宠溺地说：“好，母妃不问就是了。”转头又看向洁儿，她淡然开口：“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本宫今日便来检验一下你学得的成果。来人，送上七弦琴。”
玲珑颌首，退身进入里阁，须臾便抱出一具古香古色的瑶琴，安置在洁儿的身前。
跪坐于地，洁儿双手抚在弦上。虽然她的七弦琴不过是刚入门的功力，但是为了应对今日的“考试”，水瑶还是教了她两首比较简单的曲子。每日里只练习这两首倒也弹得极为熟络。
手指轻勾，“铮”的一声，琴音淳厚优美，悠扬的回声袅袅不绝于耳。
洁儿皱了皱眉，指尖上的疼痛针扎一般的钻进心里。可耳中却传来澹台冉皓欣喜且兴奋的声音：“这把‘聆籁’是父王生前最爱之物，母妃一直视若珍宝，洁儿，你可要用心的弹奏啊！”
洁儿心中愤懑，不由得又看向那袭紫色的锦裙。暗忖这位老王妃真是不简单，这招“瞒天过海”用得老道至极，既笼络了澹台冉皓的心，又让自己有口难言。这要是一首曲子弹下来，自己就算手指不断，也会伤得不轻。万一她再做些手脚让自己弹断了弦毁坏了这把已故老王爷的遗物，到时候恐怕就连澹台冉皓也救不了自己吧！
“本宫洗耳恭听！”老王妃和蔼可亲的说。
弹或不弹，最终倒霉的都是自己。只是她武洁儿虽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可律师这个职业却也教会了她冷静善思。要斗武她是肯定不行，不过要斗智她或者还能支拔一会儿。
心思一动，她已然拿定了主意。右手一拨少宫，定了个音。朱唇微启，声动如铃。
“星沉月落夜闻香”，“香”字出口，她的左手按住角音，右手轻挑。“铮！”的一声，刚好和着她唱出的音调。
“素手出锋芒”，又是一声轻浅的鸣和。
老王妃怔住，澹台冉皓怔住，伺候在侧的侍女皆面面相觑。
“前缘再续新曲。心有意，爱无伤。江湖远，碧空长，路苍茫。闲愁滋味，多感情怀，无限思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