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冻住似的不敢动弹,这背上啥时候跑个东西了,怎么一点重量也没有呢,冯启恒还好说他有很大几率是开玩笑,可谭雅不像这种人啊!?
愣了许久冯启恒咽下口吐沫试探着走过来,他就如同是要去摸老虎般小心翼翼,手伸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了。
看到这个举动我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吧,要死就死个明白!
想到这我猛地一回头,结果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次回身也没有任何不对,还真就是开玩笑?
“你们两个闹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松了口气稍有不悦。
冯启恒走过来拉住我往后边看,“没闹,刚刚你背上绝对有东西,一坨白白的影子,要不仔细看可能还真发现不了呢。”
谭雅也跟着附和道,“对,绝对有什么趴在你背上,那个距离如果想杀你我们谁也阻止不了。”
看着他们这严肃的表情我开始有点心虚了,这啥玩意啊,一点重量也没有而且就算是只溺尸它也有味道啊,怎么这生物什么都没有。
“你们看清了吗?万一只是浓雾凝结起来呢?”我有些心虚的自我安慰,“咱在路面上遇到那种雾不也浓到滴水吗?”
冯启恒凭空挥了挥手,“老兄,现在不是骗自己的好时机,你瞧,这雾薄得跟我钱包似的哪会凝结成那样?”
“那生物看着有点透明..颜色和雾差不多..”谭雅自顾自的说着好像在记住这种生物的特征。
我长出一口气,这玩意听着不就是恐怖电影里的幽灵吗?没有实体没有呼吸没有重量,灰眼人还养这个?
咱这是走地狱来了?难道说之前见到的Him是真的?他好像说这里面有我们无法解决的麻烦,是指这个吗?
我心中一连串的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灰眼人的一切都很诡异,我们所有的认知在这里好像都被颠覆了。
如果按时间顺序来看,海洋神殿是他们的最后产物,那里虽然壮观可论起精妙程度和规模来说远远不及这片丛林的百分之一。
我原本自负海洋神殿都创过来了,这丛林神殿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如今连神殿影子都没见到就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看来还是低估灰眼人了。
我们站在原地互相盯着对方,准备瞧瞧那“幽灵”是怎么出来的,可这家伙被发现后好像就不打算出现了。
如今我们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退吧又找不到路,毕竟咱们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出去的态度,可是却越走越深。
这要继续走呢可以预料到绝对是九死一生的买卖,那幽灵没准就是出来警告我们的,前面还有什么怪物谁心里都没底。
僵持许久,我掏出了诡异人偶,这家伙总能起到点作用,反正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信这家伙吧。
人偶静静躺在手心里没有动作,我刚准备把它丢掉试试不看它会不会有动作,这家伙好像有点害羞。
身子还没弯下去人偶的异动就来了,它身上突然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听着好像是那种老座机的响铃。
我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冯启恒,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人偶坏了?”
“不是,你没听到吗?”我举起发出响铃的人偶,“这玩意在响啊!”
冯启恒和谭雅一同把耳朵贴上来聆听,随后他们都缩回去耸耸肩,我费力的给他们描述着这声音,可二人就是听不到,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我到处去寻找按钮,找了半天差点把人偶脑袋拧下来,刚要放弃人偶就发出咔嗒一声,里面紧跟着传出Him那空灵的声音..
“麻烦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动静了,我开口和冯启恒与谭雅说这事,我的声音刚刚响起另一道刺耳的声音也跟着发出。
那是一只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声音薄雾里凭空出现张狰狞的脸,然后那半透明的身子也跟着浮现出来。
“幽灵”是从我们中间出现的,它跳出来就掐住冯启恒的脖子,两者当即扭打在一起,或者说是冯启恒挥动拳头砸在空气上,幽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谭雅已经甩动铁剑让其发出火焰,然后凭空挥动让火星子飞溅过去。
也不知道是幽灵怕火还是击退属性起到作用,反正这可怕的家伙消失了,就像它出现一样,什么征兆都没有就消失了。
我们所有人通通拿出最熟练的武器警戒,这一刻耳边响起刺耳的哭嚎声,就像哪个伤心的酒鬼在发疯似的。
随着哭嚎周遭雾气越来越浓,我负责的方向若隐若现出现道身影,这当然不会是好事,我连续扣动扳机一枪接一枪打过去。
那身影在开枪时突然消失然后又立马出现并且更靠近一步,弹轮里的六颗子弹打完时身影已经近在身前,它痛苦的抬着手嘴裂到耳根处似笑似哭。
我急忙又塞了一颗子弹并毫不犹豫的打出去,幽灵在开枪的瞬间再次消失不见,一秒后它干脆出现在眼前掐住我的脖子。
冯启恒和谭雅那边也早已发出交战声根本无暇顾及这边,我挣扎着在兜里乱掏,最终拿出石剑来挥舞。
那附魔的紫光凝聚成剑刃,幽灵好像很惧怕这个立马就松手了,它怪叫一声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识到附魔武器可以对这种生物造成伤害我便收起麦格南,同时双手紧握石剑凭空挥舞,反正也不知道那玩意在什么地方,别又被突然袭击了。
局势还未稳定耳边又传来一道道刺耳的尖叫,被我们插在墙上的火把忽暗忽明最终直接熄灭。
“快离开这!我们迟早得被耗死!”冯启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和谭雅应了一声便抬脚跟上去,雾气越来越浓,只相差三个方块距离我就已经快要看不清冯启恒了。
我们排成排行走,为了保证不失散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发出点声音,随着前进的步伐雾气已经浓到只能靠着声音勉强判断谁在哪个位置了。
“不行啊,咱这么走下去遇到个岔路口绝对会分散!”我仍旧在队伍最后方,也是这个队伍里最慌的人。
冯启恒和谭雅不管怎么说都有保命的实力,我在这里落单了岂不就是个在屠夫家里乱跑的鸡崽子吗?
“要不我们用缰绳连接起来?虽然有点影响行动但可以确保不分散!”冯启恒的声音距离我已经有点远了。
谭雅嗷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反正是立马同意了,在这种鬼地方还是挤在一起有安全感。
没过多久一截缰绳就递过来了,我毫不犹豫将其捆在腰上拉了拉,“能感觉到吗?别到时给谁不见了都不知道!”
“能感觉到,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猛拉缰绳就行了!”冯启恒说完后好像就开始前进了,只感觉腰上的缰绳一紧我就被拖着迈开脚步。
心里踏实后脚步自然也就放快了,我们也不继续交谈,耳边的声音就只有碰撞这堆积起来的骨堆时那种摩擦声。
我一手持石剑一手持火把,虽然雾气浓得什么都看不到,但有点火在总会让人安心,而且看电影里的幽灵都怕火刚刚谭雅也用火击退了幽灵。
周围的哭声逐渐微弱,我们的神经也跟着放松,那声音太瘆人了,听久了怕是会神经衰弱。
我刚松下口气才准备说话,脚下的骨堆里就突然伸出一只漆黑的骷髅手抓在大腿上,我被扯这么一下险些摔倒。
还好手里紧握着石剑用力往地上一杵才稳住,这要摔下去不给刺成智障才怪,那堆积起来淹没小腿的骨堆里可还有不少尖锐的骨刺。
骷髅手用力将我往下拉,最终它自己也被扯出来了,这是一副漆黑骷髅,它刚刚一定是躲在骨堆里。
我们俩僵持不下,最终这家伙哗啦一声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骨头零件,它松开抓住我大腿的手弯下腰在骨堆里翻找着,没多久便抽出一把石剑来。
我因为它的突然松手而没收住力往后倒退两步稳住时它已经持剑袭来,由于身子幅度很大不敢用力,最终只能随意抬剑一挡。
这种漆黑骷髅力气极大,两把石剑对碰时耀眼的火花四溅飞出,我也感受到来自于手臂的巨力,原本就是快要摔倒的,如今又挨了这么一下当即就面朝天花板倒下去。
先是感觉后背一痛,随后嘎嘣骨响不绝于耳,被崩断的骨头被砸得飞起,我自己也是给摔懵了。
恢复意识后我一手去阻挡砍来的石剑一手去拉绳子呼叫支援,黑骷髅一剑接一剑砍来虽然频率不快可从未间断。
我狼狈的抵挡着,拉绳子那只手动作也越来越快,可拉到最后就只扯过来一根断掉的绳子,哪还有什么人。
我心中一凉随即丢掉绳子双手持剑与其硬拼,在一次空挡中我抓住机会翻个身躲开砍下来的剑,然后快速起身横扫一剑将黑骷髅拦腰斩断。
只听见嘣的一声,黑骷髅腰部那脆弱的骨头就被削断了,它整个上半身砸进骨堆里挣扎两下没了动静。
我甩甩麻掉的手弯腰捡起地上断掉的线头,断口处非常平整不像是遭遇袭击而断裂,感觉是谁用精湛的刀法切开的,没准谭雅都还没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人了。
我把绳子解开叹了一口气,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到了可以凝结的地步,现在想要找到那两人恐怕很难。
别说找人,就连我自己在哪都不好说,不过他们应该没有走远,这么大的雾很难行动,也许两人就在前方五六方块外也不好说。
我试着大喊两声却发现不对劲,这怎么就像是在头上套个纸盒子一样,发出去的声音很闷感觉传不出去。
难道这雾还有隔绝声音的功能?没那么神奇吧?我又呼唤了两声还是那种在小空间说话的感觉,并且也没有人回应。
接着我又拿出红石火把,这回雾是要驱散一点了,至少身边两个方块的范围还可以看清,但却还是传不出声音。
我试过把物品丢到前方雾里,结果就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反馈回来,这说明雾会隔绝声音,所以那哭声才没了?
想到这我突然心中一慌,既然如此那不就是哭声没了不代表幽灵不在?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开始前进。
不管怎么说动着总比不动好,万一运气好点走到个逃生通道什么的呢,反正一直待在那是没有希望的。
我扶着墙向前进,每走一步都要先用脚探一下以免再被袭击,自从声音被隔绝后耳边安静到会出现耳鸣。
随着不断前进,红石火把能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小,现在已经只能看到身前一个方块的距离,手伸出去就完全看不到手掌了。
所以我的每一步都像摸地雷般紧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摸到颗会炸的,心也在此刻跳到极限,耳朵里也就总算传入了点其他声音,心跳声。
要说人倒霉起来吃屎都不顺,我没前进多远就感觉手背被摸了一下,凭感觉判断好像是只冰凉至极的手!
我如同触电般把手缩回来,这时耳边开始传来怪异的声音..
噔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