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巧合,比如打火机能正好掐在TNT的缝隙里还正好将其点燃。
我深吸一口气愣在原地脑袋停止了思考,本来也是要点燃的,可主要是我现在身处掩体以外啊,谁知道会不会被波及到。
溺尸可不在乎这个,它们只是稍稍停顿一下又继续发动攻击,我被揍了一拳也马上清醒过来,一个战术翻滚缷掉一部分力紧跟着起身就跑。
逃命途中我不时回头看一下TNT怎么样了,第三次回头这玩意从缝隙中脱落出来砸在地上弹向高台边缘。
这时我心里又紧张起来,这样下去岂不是会掉落水中?要知道水里可还有不少TNT,就算运气好没有连带爆炸也会因为冲击波触发红石机关而导致大爆炸,谁知道这洞窟能不能承受住。
心思一分散脚步就逐渐放慢,本来就跑不过溺尸,现在更是被三两步就追上来摁倒在地。
溺尸把我转个面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上来,它的牙齿异常锋利,上面还有一些鱼的残肢碎屑粘着。
我来不及恶心连忙用手去抵着它的脖子,同时眼睛还瞟向仍在滚落的TNT,比起溺尸来说这玩意要更危险一点。
TNT燃烧着滚向边缘,即将掉下去时好算是稳住了,好在这东西是正方形的,如果是别的形状可就不好说了。
一口气还没松下去,老布就和两只溺尸扭打着靠近了TNT,我刚想提醒他那里有危险他就提前注意到了,可奈何溺尸攻势凶猛一步也退不开。
情急之下老布居然一脚将熊熊燃烧中的TNT踢下高台,我眼睛一瞪心中一凉手上的力气就松懈下来,直到被溺尸一口咬在肩膀上才反应过来。
这个老畜牲还不如抱起TNT和溺尸同归于尽呢!这下倒好,我们两个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第一声闷响随之响起,水柱冲天而起在洞窟中形成了毛毛细雨,所有溺尸都被这动静给惊扰,它们左顾右盼一番就全部半爬半跳四散而逃。
我捂着肩膀站起来刚想骂两句老布就捂着脑袋向更高处跑去,“还愣着做什么!?等死吗!?”
我咬着牙齿一瘸一拐的跟着他跑去,“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刚刚怎么不去死啊!?”
老布开口骂着什么,但此时闷响声接二连三响起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洞窟内也因为这些水柱而形成了暴雨。
得,现在也不用考虑什么身体干燥不干燥了,估计除了被严密包裹的脚以外其他部位没一处是干燥的。
闷响的频率越来越快,每次都有四五个水柱冲起,洞窟内如同地震一样地动山摇,落下来的“雨滴”也变成凝聚成团的水球。
更糟糕的是这些水球里还混杂着其他物品,小一点是碎石大一点就是一整个圆石方块,这种情况已经只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运气上了。
我捂着脑袋弯腰狂奔,现在已经顾不得哪里疼哪里不疼,反正都没有被石头砸到疼,只要一个不留神怕是也要在这里化身为一具“古尸”了。
我们跑到高台最上方,顶板已经差不多都脱落了,外面的天空也已经清晰可见,但最近的地面距离我们仍有大概十来个方块。
我掏出登山镐扒开老布就要往上爬,他直接按下机械外骨骼上的按钮让手臂成为一把登山镐准备攀登。
我爬了两步回头投以羡慕的眼光,高科技就是好啊,没想到这一回头除了高科技还看到了另一种科技。
洞窟墙壁上点点红光开始蔓延,最终形成了一副壮观的画,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爆炸导致这副画残缺不全,但勉强还是可以辨认出这是一颗红色的苍天大树。
我着实被震惊了一下,但仅仅两秒不到就反应过来了,这副画再美也是致命的,从外围开始不断有TNT爆炸,烟团碎石一个个飞出来。
他们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东西,这么大的炸药当量打一场局部战争都绰绰有余了,而这些家伙居然只集中在这一条防线上?
是这里战况过于激烈还是他们不会打战?而且这种布局就像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我短暂的思考了一会,手中的动作也没慢下来,可周围震动太过剧烈,往上爬几个方块又得滑下来一截。
老布因为拥有高科技,他的稳定性远远超过我,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快要到达顶部了,就像蜘蛛爬墙一样快。
老布即将到达出口时回过头来对我大声喊着什么,看他的动作好像是要我快一点,这时我们中间位置突然炸开,烟团将我们隔开来。
在那一瞬间无数大小不一的随时嘣出来把我身上割出数条口子,巨大的威力将周围的圆石给震散,冲击力把我给打得飞出去。
在空中感觉身体内如同触电一样酥麻,脑袋里空白一片充斥着忙音,没过几秒周围的声音又再次冲入耳中。
落地翻滚两圈我双手杵地像狗爬一样往前跑,两把登山镐遗失一把,剩下那一把被收进口袋以免掉落。
此时我的心嘭嘭直跳,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也不知道能跑到哪去,因为周围全是浓烟。
冰冷的水球配合着石块砸在身上那是又疼又凉,这场面太大了,今天难道要栽在这?
无论心中多么绝望,我的步伐始终没有慢下来,即便体力早已不支却还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看来果然还是危险最能督促一个人进步。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脚下坑坑洼洼的时而踩在水里时而踩在地面上,周围的声音只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石块撞击的声音。
周遭没一处是不在震动的,感觉这地面都变得脆弱无比,仿佛下一脚就会踩踏咯掉到地狱去。
这个念头几乎刚刚升起就应验在现实里,我一个踉跄扭了几下地面就塌陷了,只感觉脚下的质感突然消失,整个人就滑倒了。
这个过程就像是坐滑梯一样,只是这个滑梯的安全措施显然不尽人意,一路上磕磕碰碰的着实受到不小的创伤。
经过长时间的碰撞已经巨大声响我已经开始晕乎,可谁都知道现在晕过去就没可能再醒过来了。
我磕磕碰碰的往前奔跑,也不知道究竟是来到哪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经常撞在墙上跌倒,偶尔还会因为地面塌陷而掉入更深处。
毫不夸张的说这次逃命几乎就是一路跌倒爬起的过程,就算是海洋神殿坍塌那次也没有这回刺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巨响总算是停下来,地面也不再发生塌陷周围也没有碎石掉落,我甚至以为已经跑到地狱去了。
我痴呆呆的扭头观看,可这里黑得如同瞎了眼,皮肤也因为种种原因似乎已然没了感知能力。
就这么呆了一会我只感觉脑袋一凉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也不知道有没有睁开眼睛,周围还是这种黑漆漆的。
我掏出一根火把照亮四周,火光闪起那一刻眼睛就像是要炸了一样,条件反射般死死闭上眼,过了十几秒才敢睁开。
适应光亮后我摸着被磕肿的那些皮肤看向周围,这里的场地也非常狂阔并不是一个小通道。
粗略观察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天然矿洞,稍微细致一点查看就能发现这其实有不少人为改造的痕迹。
我深吸几大口气被霉味呛到咳嗽,看来我们进入这个地方恐怕就是真正的防御工事了,灰眼人通过地底这些盘综复杂的天然矿洞改建成为牢固的工事。
这种战术不算聪明,但却是高科技文明头疼的关键,如果让蛮军来这里打仗在不动用大规模杀伤武器的前提下可真是一场噩梦。
他们只要躲在地底,那空军轰炸优势就将失去,装甲武力的作用也会被缩减至几乎没有,唯一的优势恐怕就只有那些先进的单兵武器了。
以此看来灰眼人所面对的敌人应该与他们存在着质的差别,否则他们绝不会选择这种麻烦而又恶劣的战斗方式。
在思考中我就已经把这个不算巨大的空间绕了个遍,这里被修整的相对平整,地上整齐的摆放着遗骸,他们能保存至今恐怕就是老布口中的魔法了吧。
这些遗骸摆放较为整齐,看着就像战地医院一样,他们身下隐约还可以看到类似于垫子一样的东西,可惜都已经几乎腐烂殆尽了。
我丝毫不怀疑这些垫子只要碰一下就会化成粉末,不过比起垫子,我更关心的还是这里的仪器。
这有几台就像上面那个高台里摆放着的化学仪器,只是这几台显然已经使用过度加上时间的冲刷报废了。
那三根黄色管子下方还有几个几乎成化石的瓶子,瓶子里有一些腐烂成渣渣的材料,看来当时这里正在制作某种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用手去触碰这些带有“魔法气息”的玩意,触感上和触摸一坨石头也没啥区别,也不知道老布是怎么嗅出来的。
指尖稍稍用力,那些化石瓶子就碎开了,里面那些材料掉落一地,多数已经完全成渣,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有小部分存留下来。
就比如一些红色花瓣,这个就非常神奇,就如同是刚刚被摘下来一般还是非常水嫩,如果不是往化石里掉出来的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刚刚谁在这里丢了一片花瓣。
我捧起花瓣打量,动作幅度就像是考古学家一样,毕竟也是个最次拥有百年历史的玩意,谁知道会不会一用力就碎了呢?
这花瓣很凉,如同手心里捧着冰块一样凉,拿得久了甚至会冻疼手心,这肯定不是正常现象。
除了这一点,我也实在看不出其他的问题,就连是什么花的花瓣都看不出来,整片花瓣非常柔软,上面有一条条略粗的纹路。
虽然对花了解不多,但我肯定不是那种一见到红色花朵就说是玫瑰的人,这片花瓣可以肯定不是玫瑰,也不是任何花店里能见到的花。
难道是已经灭绝的花吗?我看着手心里捧着那冰凉刺骨的花瓣,又想到这玩意来自疑似化学仪器里的瓶子心中就一阵恶寒。
不管是什么花,都肯定是用来做化学武器的,长时间接触肯定不好,想到这我立马拿出塑料袋将其丢进去然后揣进口袋。
这种神秘的东西最好还是交给霍灵顿来研究,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知道引发这一切灾难的凶手是溺尸。
谁知道这地底到底有多少,要再碰上两只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如今片体鳞伤体力也可以说是到达极限,硬拼绝对是计划五。
我伸个懒腰决定选个靠前点的计划,比如计划一,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有阳光的树下大吃一顿。
实干家总是不磨蹭,决定了就去付出行动,我举着火把走向边缘,刚刚探索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几条通道,每一条都有人为修建的痕迹。
现在该做的就是找到正确那一条,想必他们运送伤员的路肯定不会有机关什么的,别一不小心走到防线上再触发什么当初没用上的底牌可就麻烦咯。
嗯..心态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