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摇摇晃晃的飞起离地二十余方块的距离后就不敢继续上升了,一是直升机好像也已经到达极限很难操控,二是这玩意一直在往下掉零件,鬼知道再飞高点会不会散架。
我和冯启恒也因为机体晃动而东倒西歪,屁股下的小板凳根本立不稳,几次因为摇晃险些酿成大祸。
“扶着点凳子!不然我要摔一跤咱们能直接摔到地狱去!”我慌张的大喊。
冯启恒一手扶着控制台一手扶住我屁股下的小板凳,“这到底能不能飞啊?唉哟..我这腰啊..要断了..”
我咬着牙手忙脚乱的操控着,结果发现这直升机出现了返祖现象,一切电子设备都失去作用,就连灯都忽暗忽明的,看来是能源供给出了问题。
“你过来稳住,我去瞧瞧!”我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冯启恒苦着个脸道,“啥?我稳住?你已经想好要怎么和史蒂夫问好了?”
“少废话,不然还能指望它自己稳住不成?”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就把手放开了。
冯启恒脸色苍白的一手扶腰一手在操作台上乱按,我扶着被拆到缺一块少一片的机舱墙壁走向能源炉,打开后发现里面也是一团糟,先不说其他专业问题,就眼睛能看出来的都有好几样!
这里面线路复杂,有几根线已经烧焦了,还有几根是断掉的,其他零件也噼里啪啦炸着电花。
我急得是满头冷汗,这玩意咱也不会啊,而且就算会也不可能在这种摇晃不止的时候修理,啊!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眼看冯启恒就要撑不住了,他哇哇大叫着一边喊着腰疼一边求史蒂夫保佑,现在必须做出点什么了!
我把工具箱拿出来掏出绝缘手套戴上,虽然大问题和专业问题玩不懂,但接个线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在军队里也开过几年车,多少会点修理功夫。
我拿出钳子把烧焦的线剪开然后把外面的橡胶套拔下来,一连剪了半根手指长的距离才找到还能通电的丝。
我用力把剪断的线两头拉在一起把丝缠绕起来,然后用绝缘胶布死死捆住固定,最终花了十多分钟才把所有断掉的烧掉的线处理好。
冯启恒那边都快要哭了,我们距离地面已经非常接近了,可飞机还是摇晃不止根本无法前进,时不时机体上还会中上一枪。
我搞定后擦了一把汗差点没把自己给电死,但看着其他还在炸电火花的零件我又陷入沉思中。
这电线是接好了,但这些零件该怎么办呢,咱谁也不会修啊!
没办法,我只好把能源炉关上打开旁边的供应口,刚打开一股热浪就冲出来扑腾在我脸上,其中还交杂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煤可能含硫略高,才吸两口肺就疼起来了。
我忍着高温往炉子里看了一眼,火焰呼呼的冲向顶端,而顶端那个口时而封闭时而打开,每五次中就有两次在火焰喷射时合闭着。
看来问题就是这个了,我拿出登山镐进去捅了两下,发现有机械卡住的声音,这时一把火喷射起来,要不是我及时收手可能就得被烤焦一只手臂了。
难道是我们探险家式拆卸机枪的方法有问题?当时莫非有什么零件掉进去卡住口子了?这可就麻烦了。
我又忍住高温去观察了一下,虽然打开的不顺畅偶尔还会打不开,但既然可以打开就说明卡的不严重。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墙壁,当时为了减轻机体重量,霍灵顿用的是空心钢板,这种玩意防护性能不佳一旦受击就会产生振动,既然如此..
“老冯,拉升高度!拉到能飞起来的极限!”我回头大喊。
冯启恒也顾不得问什么了,一番操作后我们又直直上升,到了一定高度时机体剧烈抖动就像要散架一样。
这时我大喊一声,“关掉引擎!”
“好!..好个屁啊!你想自杀?”冯启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到一半时他才回头大喊。
可这家伙的动作比脑子快得多,这时已经停止供给能源,桨叶慢慢停转,我们很快就感受到失重感。
当失重感达到一定程度时,我大喊打开引擎然后一脚踢在供应炉旁边的墙壁上,只听见叮叮两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给嘣出来了。
探险家式维修!
这次冯启恒打开引擎后先是一阵急停感压得我差点吐出来,然后直升机就像白头鹰降落一样倾斜着。
而冯启恒也算给力,千钧一发之际他又拉起高度,飞机内部的灯光忽暗忽明一阵就稳定下来了。
我们突突突的悬停在空中,机体虽然还是晃动,但也不会搞得人东倒西歪的了,我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抹下一把浓稠的汗水。
这种修法完全是奔着一次性去的,下次怕是没那么容易飞起来了,估计这次降落后不大修一番这飞机就完了。
我把累得如同死狗一样的冯启恒拖到一边让他休息,自己接过了飞机的驾驶权,顺便开始检查各种仪器。
原本自带那一堆系统如今都是像出问题的电视一样满是裂纹,但好在通讯系统还能正常..呃..勉强使用。
我在驾驶过程中不断调试着,免费送那个频道纯粹没有声音,花大价钱租借来的倒是可以听到忙音,这说明还能使用,就是旅行者一号的信号装置好像出了点问题,无法传输/接入那么远。
我用相机拍摄了一下这片油田,然后就驾驶着直升机去寻找信号,要想通回蛮国要么到达一定高度,要么就把距离拉进。
高度的话别说现在这一边飞一边掉零件的状态,就算是全盛时期这架商务机改装而来的旅行者一号也飞不了多高。
现在只能想办法拉进距离,根据地图和记忆里的方向,我们飞到勒德去倒是有机会可以正常通讯,因为煤就那么多,想要再飞远一点是没指望了。
呵,搞了半天我们又得回到最初的起点,这一路经历重重困难陷入一个又一个阴谋中,虽然一直抱怨着幸运女神不照顾我,但要她真不闻不问,我们现在也没有可能都坐在这架飞机上吧?
哈里斯并不大,飞在天上的行进速度快得出奇,路上冯启恒和李叙涵都沉沉睡去了,我因为无聊就在脑子里回忆着发生的一切。
身处危险中时,总是在想要如何应付,但可惜我脑袋不太好用,每次总是要思考很久很久,以至于忘记该和身边的人聊聊。
如今不管如何分散注意力,我都不可控制的想起和希尔在一起的时光,看着脚下飞过的荒野,脑海中想起的是那轻松愉快的旅途中发生那一件件平凡但能使我放松的小事。
等这次事件结束后带着希尔回蛮国我一定要认真筹备一场不说盛大,但得终身难忘的婚礼,然后去一处风景不错的小镇建一栋属于我们的房子。
以后也不提什么探险了,我们这伙人可以一起研究着做点什么生意,虽然大家脑袋都不灵光,但也不算傻,一起想想办法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我发自内心的笑着,像是期待降临日礼物的孩子一样,心里非常渴望那一刻的到来,多么希望一闭眼再睁开时就见到心怡的礼物摆在自己面前。
想着想着我幼稚的缓缓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睁开时见到希尔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堆满鲜花的十字架下捧着花束眯眼笑着,李叙涵在她旁边头上带着花环笑呵呵的。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一身体面的正装,手里捧着一枚黄金戒指,难道小孩子所相信的是存在的?
冯启恒也穿着体面的正装胸前夹着一朵玫瑰花优雅的走过来,他整理了一下着装突然大吼道,“Fuck!老兄!你在做什么!?我亲爱的史蒂夫啊!!”
他一边吼着一边来抢我手上捧着的黄金戒指,为了不被这家伙抢掉,我也越发用力和他角力。
随着手臂发力,眼前的场景也开始出现了变化,我还在直升机内部,冯启恒正一脸恐惧的抢夺驾驶杆,前方不到一百方块就是斯穆兰镇长家。
我眼睛一瞪惊叫着猛拉驾驶杆,直升机大幅度晃动一番后险之又险的避开镇长家,那一刻我甚至见到有一名侍女跪坐在地上闭眼面向我们认真的双手合在一起捏成拳头在许愿。
避开后飞机承受不住压力咯嘣咯嘣的又掉下去一堆零件,我和冯启恒都面色苍白的看着前方吸着气。
冯启恒转头看了一眼后方,“老兄,起落架掉了一根..”
我咽下口吐沫,“哦..哦!问..问题不大!”
冯启恒沉默了一会突然抱住我,“问题不大个屁啊!我们怎么降落?砸下去吗!?我亲爱的史蒂夫哟!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一脸傻样的!”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你先放开,反正你不想现在就砸下去对吧?”我讨好道。
冯启恒气呼呼的放开手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的,我这时也有精神多了,随口应付着他的责怪,开始认真驾驶。
小孩子信的东西果然不存在,那些想着一闭眼再睁开就看到礼物的小混蛋醒来时看到的一定是他老爹的棒球棍!
这次我精神了,冯启恒也不敢睡了,他把小板凳抽走自己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听着,你也不想咱们九死一生跑到这却死于疲劳驾驶吧?”
我站着驾驶飞机有些困难,但心中有愧也只好点头说是,后半夜就这么在冯启恒的说教中度过了。
我们在清晨时总算是达到了勒德镇外的荒野里,这里非常平坦,技术再差的人也可以轻松降临,如果他有健全的起落架的话。
我严肃的咽下口吐沫,“做好撞击准备。”
冯启恒脸色苍白的抱着李叙涵点点头,“要是今天我们被摔死,我就在地狱把你揍活过来!”
我没有理他,而是让直升机高度渐渐下降并减低速度,我们低空滑行了四五百个方块,浆叶缓缓停止转动,距离地面只有十个方块左右时我大喊一声准备撞击。
话音还没落,直升机底部就传来振动,嘣的一声,另一根起落架也跟着被弹飞了,我们又被弹起两个方块高,紧跟着机身斜着撞到地面上滑行。
还在微微转动的桨叶打在地面上发出唰唰唰的声音,我们被撞得七荤八素像球一样乱弹,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安全带有什么用了!
落地后为了在机器彻底失灵以前使用通讯系统,我们一刻也没敢耽搁,把直升机奋力推正,还好大多数零件都掉了,现在整架飞机也不过3000磅左右,我们废了一番力气勉强将其推了10o扶正。
然后我们就在驾驶室里摆弄起通讯系统,那些忙音也逐渐变成滋滋电流,最后成为了较为清晰的声音..
“这里是合众国安全局,我是福朗宁上校。”
“我们是探险家公会的人!我是会长张伯伦!原213步兵连下士!”
“噢!我听说过你,啊哈!市场花园抢劫案对吧?能给我签名吗?”
“我们在国外探险!现在出现了很大的状况!”
“哈!是吗?风景怎么样?”
“我们发现了一个文明!这里被暴政者统治着!我们需要支援!”
“噢?那可真危险,呃..我会为你们报告国会的,请300年后接收结果,哈哈哈..”
听着他那调侃的语气和笑声我心中一怒,刚要开口骂人冯启恒就小声提醒道,“石油!和他说石油!”
“嘿!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石油!约是爱尔尼油田的三倍规模!”
“..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在这里发现了油田!”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文明,这里被暴..”
“好的,我马上汇报国会,最迟三小时后给你们结果,请等到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