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问题后,我一言不发带着众人离开,我们到了距离旧礼堂有两条街道的旅店入住。
这里的旅店比斯穆兰的好多了,大堂后面有一个庭院,甚至还有水池供人洗澡,当然,价格也高出不少。
我们合住一间,每晚150万拉达,这些钱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是承担得起,毕竟这一路上冯启恒估计已经擦屁股都擦掉十间总统套房了。
这间房间很宽大,自带一个小水池供住户洗澡,沙石家具,桌椅板凳柜子箱子样样齐全,房间里一共有五张羊毛大床,我们住进来都还有余。
我坐在沙石沙发上招呼众人过来开个小会,还没发话李叙涵就抢着抱怨起这房间的浴池怎么没有遮拦。
希尔红着脸笑一下,“能入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数是带着侍女来入住的,你觉得他们在乎吗?”
李叙涵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不在乎啦?侍女就可以随便看吗?诶?呀!”
反应过来后她也红着脸不再说话,倒是脸色苍白的冯启恒虚弱道,“嘿,各位,介意我在浴池里..”
“非常介意!这里有厕所!”我们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冯启恒点点头,起身弯腰捂着肚子向门外走去,一向身强体壮的他现在走路不得不扶着点东西,而且双腿还剧烈抖动着。
他走后我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说正事吧,这个亚森同盟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说完,我把纸条丢到桌子上,希尔一早看出我心里有疑惑虽然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没有多言。
李叙涵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放到鼻子下闻闻,“噫~好臭!你把这张纸放在哪的啊?”
臭?不可能啊?纸还会变质?我接过来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传入鼻中,“呃..奇怪了,怎么会有怪味?”
李叙涵捏着鼻子,“不就是你把纸弄臭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嘛。”
我弄臭的!?算了算了,现在不想跟她扯那么多,“不是味道,是纸上面写的字!”
李叙涵凑过来看了一眼,“没问题啊,阿拉-旧礼堂,啧啧,这个字写的真好,我们找错地方啦?”
我指指希尔,“哈里斯和蛮国用的文字不是一种,他们不使用字母。”
希尔点点头,用旅店自带的羽毛笔和纸写出几个哈里斯字,“张伯伦说得没错,现在我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说完,希尔又指着她写的字,“这是哈里斯文写的阿拉-旧礼堂,与蛮文区别很大,不可能写错。
而且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里从来没人提及过蛮国或是蛮文,亚森同盟也的确是在哈里斯成立后二十年左右出现。
对于他们的传说有很多,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们都是哈里斯本地人或是流浪者,绝对没可能是蛮国人。”
希尔一口气把我想问的都说出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们俩越来越默契,就像心有灵犀一样。
李叙涵听后也是眉头紧锁,“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是蛮国人?”
我摇摇头,“不可能,两国都没有关于出入境的记载,如果只是一边出问题还情有可原,两边都出问题就不正常了。”
非要说哈里斯与蛮国没有哪怕一点联系是不可能的,因为史蒂夫和祖先们到过这里,两国所信仰的神虽然称呼不同但都是同一个。
“智者与亚森同盟有关系吗?”我扭头问希尔。
“没有,智者离开时亚森同盟第一代首领可能还是个孩子呢。”希尔果断否决。
我陷入了沉思,这一切的联系也许都在史蒂夫身上,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贸然前去可能会出事。
他们怎么学会蛮文的不重要,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他当时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冯启恒懂蛮文?
一筹莫展时,冯启恒捂着肚子回来呃呃喉音不断发出,“呃..你怎么那么多疑呢?呃..怀疑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认识蛮文是吧?呃..”
说着,他坐下来用靠枕捂着肚子,我看着他非常欣慰,这家伙虽然行事乖张,但脑袋非常灵活,一下就猜出我在担心什么。
“首先,他们认识两种文字,蛮文和哈里斯文,然后他们知道蛮文不是来自于哈里斯。”冯启恒捂着肚子说道。
随后他稍稍起身看着我,“如果你认识两种文字,碰巧在蛮国遇到两个该死的外国人而你又刚好要给他们用文字留下点讯息,你是用蛮文还是另一种?”
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但那怪胎就不怕我们也不认识蛮文吗?如果留哈里斯文还可以找人翻译,但用蛮文如果当事人不知道,那就扯淡了。
冯启恒显然看出我还在疑惑,“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疑,这样吧,今晚咱们悄悄潜入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我们?悄悄!?”我看着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家伙说的悄悄潜入一般有点震耳欲聋。
希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知道冯启恒是个怎样的混蛋,她连连摆手并拉住我说,“算了吧,你生病了,晚上我和张伯伦去就好了,我在潜行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我原本也想点头,可希尔之前表现出对亚森同盟的崇拜,带着她也许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我怎么也不想和冯启恒一起去,他的潜入太残暴了。
我起身拍拍李叙涵,“今晚我和她去,你们休息一下吧。”
李叙涵极其不情愿的回头,“我要洗澡!你和冯痞子去!”
我眼睛一瞪,“你信不信我把借钱合同吃了!?”
李叙涵哈哈大笑着把铁锭拿出来怼在我嘴边,“哈哈哈..来,吃啊?”
我毫不犹豫张嘴就一口含上去准备吞下,李叙涵急得啊了一声,然后周围画面就定格了。
恢复时她正蹲在一旁心疼的用袖子抹着铁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最后大家闹腾一番最终确认冯启恒和希尔留守,我和李叙涵入夜就潜入旧礼堂查看。
希尔原本非常不愿意,但我说冯启恒病成这样总得有人照顾,李叙涵又和他不对头,所以只能让她留下。
现在冯启恒的确病得很重,但即便如此也不可以放松警惕,必须得有人看着他不让他胡作非为,如果是李叙涵没准被他三言两语就骗去抢旅店了。
入夜后,我和李叙涵鬼鬼祟祟的走出旅店再次来到旧礼堂附近,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刺激。
“我们是要去偷东西吗?”李叙涵缩着手踮起脚尖走着。
“没有啊,这破烂屋里有什么可偷的?”我像是特工一样走两步就找个掩体躲几秒。
“那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的走路,不累吗?”李叙涵还是保持那个走路姿势小声问道。
对哦,我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垃圾桶后的我意识到不对劲。
随即我起身拍拍灰一把拉住垫着脚尖一跳一跳的李叙涵,“正常点,咱们不是去干坏事的!”
李叙涵刚想说点什么,我就指指面前的旧礼堂,虽然不是来干坏事的,但也是偷偷潜入,肯定不能太嚣张。
随后我们俩分开围着旧礼堂绕了一圈准备寻找暗道,我记得电影里那种古老的组织一般都不走正门而是走暗道。
在墙壁上摸索一圈,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手上的灰尘都已经像是手套一样厚厚一层,奇怪了,怎么也没个按钮或者拉杆什么的?
这个旧礼堂距离地面最近的窗户也有6个方块高,但想要上去其实也不难,这里虽然老旧可这沙石还是非常坚固的,用登山镐完全可以上去。
但我们既然是要潜入那肯定就不能发出大动静,登山镐这种玩意敲上去就像装修似的岂不是要被人当成弱智?
我仔细研究着墙壁上的缝隙,他们肯定不会把按钮设置在墙面这么明显的地方,所以肯定某个比较大的缝隙附近两个方块一定是活动的。
在寻找过程中,李叙涵又缩着手踮起脚尖走过来,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我摸索半天回过头就见到她一双小短腿卖力摆动着就像跑步一样,可速度甚至还没有正常人走路快。
“什么事?你就不能正常点走路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李叙涵还是保持那个姿势走过来,不到五个方块的距离硬是走了足足一分多钟!
“嘘!小声点!”李叙涵回头看看身后“我们是潜行者!”
我叹了一口气配合的把声音压下去小声问道,“行行行,你有什么发现?”
李叙涵指着身后,“我在那边发现一道门,也许可以进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些疑惑,哪有小偷走大门的?
“咱们从那进去呀。”李叙涵表现得理所应当。
我对着她脑门弹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潜行者?你这样进去马上就会被一群怪胎包围的!”
说罢我又往她所指的方向走过去,这道门肯定是给准备潜入的人留下的机关,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但也可以去看看,据说解蛇毒的药一般都会在蛇附近。
走过来一看,这门不是也许可以进去而是根本就是打开的!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来啊!进来啊!啊啊啊!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这道门,上面没有多少灰尘,看得出应该是经常使用的,真不知道有多少像李叙涵这样憨头憨脑的家伙中招。
还好今晚我带着的是她,不管怎么样也会知道来问问,如果是冯启恒估计他已经把旧礼堂拆掉一半了。
研究完门后我又在门周围细细观察着,这附近的方块虽然也很灰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不如其他地方那么厚。
这就意味着入口肯定就是在这一片区没错了,解毒药果然会在蛇附近,我真是个天才!
李叙涵以那可爱又搞笑的姿势缓缓赶来,刚刚我们一同出发,现在我都找到关键了她才到。
她刚要说话我就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然后指指那道门,示意里面也许有人埋伏着,咱们不要说话暴露位置。
李叙涵点点头继续用那姿势在这附近蹦哒,我则是认真观察着每一个细小的地方,这里很平坦,借着月光就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
摸索半响,我摸到了一处凹进去的地方,虽然不深但是也可以勉强把脚尖踩进去,用手也可以抓住一点。
我抬头一看,果然墙面上有一排这样的缺口向上,终点是一扇离地6个方块高的窗户,呵,小把戏被我发现了呢。
随后我便招呼李叙涵过来并自己先往上爬去,虽然缺口有些小,有点考验攀爬技术,但这段时间可没少攀爬,这点程度还是应付得过来。
没多久我就爬到窗户下但并没有马上爬上去,而是学着电影里那样摸索一番以确认有没有什么机关。
摸索一番后发现除了碎石子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哼,真是群自大的家伙,也许别人发现不了入口,但可惜你们遇到了天才张伯伦!
慢慢把窗户拉开手臂发力把自己撑上去然后快速回身扒在内部窗台上,动作一气呵成,原本想先瞧瞧里面是什么情况,但刚刚发力过猛差点直接飞下去,只好立马回身扒住。
我慢慢松开手,啪嗒一声落到地面上,六个方块还是挺高的落地时还跌倒了,不过问题不大。
我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群怪胎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能发现他们的暗道吧?哈!完美!
回过身后,黑压压一片亚森同盟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仿佛在看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