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希尔的注意,她的再三疑问都被我给蒙了过去,现在她处于极度伤心以及混乱的时候,不易得知这种天大的内幕。
我们稍作整顿便开始赶路,斯穆兰距离阿拉已经不算太远,如果有马匹应该只需要5天路程,没有马光用脚走如果每天脚程足够也不过9天就能到。
刚刚出发没走多久,一个小黑影啼嗒啼嗒的向我们跑来,走进后才发现是那匹小黑马,它刚一跑近就用头来蹭我的衣服。
我抚摸着它的毛发都快笑到断气了,原本以为这小家伙休息一会后就会自己走掉,没想到它居然还会等我。
现在正愁没有马,它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家伙的,它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却极为聪明。
希尔在得知这个小家伙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后也笑着喂它吃了一颗马铃薯,并帮小黑马捋着毛发。
最终我们决定让李叙涵骑,因为她个头最小,骑上去倒是刚刚好,再加上她体质和我们比起来有些差,如果靠脚走一定会影响前进速度。
我们在前进过程中互相交换了彼此这几天的遭遇,我和他们说的遭遇基本都是瞎编的,避开了所有丢人的事情,希尔也乖乖的不说话,我说什么她就点头认同。
而冯启恒他们的遭遇可就厉害了,那天他被强盗追逐了很远,就在快要精疲力尽时迎面撞上一伙护卫队。
这伙强盗很出名,几乎那一片区没人不知道他们,这伙护卫队刚刚与之相遇就大打出手,冯启恒趁乱打翻几个人抢夺了他们的武器就混着离开了。
后来的结果当然是拥有枪支的护卫队获胜,强盗逃跑后几天就被倒霉的我和希尔给撞上,然后,他们死了。
冯启恒那天脱逃后被误以为是强盗的一员,护卫队一路追杀他到一个天热矿洞里见无法获得其行踪便撤离了,而他也成功的在里面迷路。
后来这家伙用我们在神殿里那招活生生从地底拆到地面,出来时就见到被僵尸追赶正在慌不择路逃命的李叙涵。
他们汇合以后便决定来寻找我,可冯启恒这家伙并不安分,一路上可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一个村庄时他甚至还去抢了一个矿场!
他们跟着指南针一路抢着走,最终找到了我遗弃在山脚下的指南针,那时他们还以为会长被吃了,决定再去干两票弄点煤回蛮国分赃解散。
那时冯启恒从一名护卫队手上抢到一副地图,好死不死那名护卫队还是斯穆兰的高官,他把地下矿洞这个秘密告诉了冯启恒,所以他们便决定把这个矿洞给办了!
结果冯启恒本是想把那名护卫队打晕带走,但没想到他用力过猛居然一拳把那人给打死了,没有了向导他们便在荒野里迷路,只能凭着大概方向去寻找斯穆兰。
巧合的是,这次是由冯启恒带的路,他带着李叙涵东走西跑,见什么抢什么,最终绕了一大个圈在相遇那天早上才接近斯穆兰。
他在附近见到有生活垃圾再结合这几天自己对这个国家的了解,他便确定这附近住着个有钱人,在一番寻找后就见到了黎娅的木屋,所有就有了我们相遇的那一幕。
听完他们的经历,我唏嘘不已,原本以为我和希尔这几天已经够疯狂了,结果这两人更是如同禽兽一般!
希尔嫌弃的和冯启恒拉开距离,“你们蛮国人难道都是这样吗?”
李叙涵骑在马上不悦的说,“哪有!这些都是他的计划!我可是一直在劝导他呢!”
冯启恒回头呸了一下,“你拿东西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抢的都是恶棍好吗?”
我看着冯启恒问道,“老实说,你这几天弄死多少人?”
我现在很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公会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杀人不眨眼的趋势,不管怎么说这都不会是一个好的迹象,总有一天会被报复的。
冯启恒微微抬头思考了一番,“加上被失手打死那人一共4人,其余3人都是强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细细想来这几天被我直接杀死的和间接害死的人已经多到无法记住了。
真不敢相信短短个把月我的变化居然会那么大,在成为探险家公会的会长之前我也只击毙过一名持枪抢劫的歹徒,那次事件足足让我混乱了三个月经过心理医生的数次开导才缓过来。
现在,我怎么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感觉?这难道是一种心里疾病吗?
这个话题非常沉重,特别是对于希尔来说,几个外国人在爱国人士面前讨论自己在这个国家杀了多少人这种事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
这个话题很快就在沉默中被大家给略过去,马上又开始讨论新的话题,反正冯启恒抢到不少食物和水,我们不必担心说话会引发口渴。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大家都走了一天路,包括骑在马背上的李叙涵此时也很累了,我们随意搭建了一个零时营地便准备休息。
我没有马上钻进去睡觉而是留在外面逗小黑马玩,因为我知道等会希尔肯定会自己躲在哪里哭泣,到时候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去安慰她。
果然没过几分钟希尔就往营地里钻出来对我微微一笑,“你还不睡吗?”
我装作很认真的抚摸着小黑马,“嘿,我得陪陪咱们的救星,你呢?走了一天不累吗?”
希尔哈哈一笑,就像她真的十分开心一样,“累啊,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随口应了一声便目送她走向远处的一块沙石,随后便注意到在营地门口做俯卧撑的冯启恒。
他衣服丢在一旁,呼哧呼哧的锻炼着,这家伙的生活很简单,正常情况下他每天睡觉前不想留下哪怕一点体力,他说那样太过于浪费。
我交代冯启恒看好营地便偷偷摸摸向希尔那边走去,他喘着粗气应了一声也没有太多表示,现在处于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担心他会惹什么麻烦。
我偷偷摸摸的站到沙石上,发现希尔靠着沙石手里拿着那歪歪扭扭的画在小声抽泣。
我站了好半天她才抬头发现,她抹了一把眼泪强装淡定,“怎么啦?你又学会尾随啦?大绅士?”
我嗤笑一声跳下去坐到她身旁,“女士的哭泣声总是能召唤绅士。”
说罢我就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不说话,她也又回头抚摸着画没有多言,这种情况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我们静静的坐了好久,希尔才把画收起来用手胡乱揉搓着脸试图把眼泪鼻涕擦掉,“唔..走吧!等会有怪物来了就危险了呢。”
她站起身准备回去,但她脸上却被揉得就像花猫一样,我起身掏出手帕往她脸上一拍,“擦干净吧,不然等会就得被笑话了。”
希尔愣了一下,随后认真的擦了一把脸道了声谢把手帕还回来。
然后我们又回到平常的状态往营地走去,我不太知道该如何安慰伤心的女士,但老人们总是说只要坚持就能办好一件事,以后她偷偷跑出来哭的时候我就来陪陪她吧!
我和希尔开着玩笑走到营地前,她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愣在原地,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突然一慌,难道冯启恒把营地给炸了?
我立马也跟着抬头看去,发现营地倒是好好的,只是冯启恒正在抬头和一个庞然大物对视。
那庞然大物我认识,是那晚见到的廋长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但这种巨大的玩意总不会很多吧?
我和希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冯启恒疑惑地抬头看着廋长怪物,许久缓缓吐出一句问候,“请问您是哪根葱?”
廋长怪物低头看着他,两者站在一起非常震撼,冯启恒只到它大腿那么高,它不得不稍稍弯腰才能与其对视。
他们又僵持了一会,廋长怪物嘴巴位置慢慢裂开,最终裂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是个人那么这张嘴已经把脑袋一分为二了。
廋长怪物的嘴里满是紫色物质,它的嘴裂到极限时上半部分脑袋就像悬空一样,这时它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怪叫声,这声音异常尖锐,就像一把剑一样刺入脑中。
我和希尔被吓得顿时捂住耳朵,可这并没有隔绝这怪叫,廋长怪物在怪叫的同时用它那奇长无比的手一拳打在冯启恒身上。
这个时候我竟还有点期待,它到底能不能把冯启恒一拳打出屎来?
冯启恒挨了这一拳当场倒飞出去,直直飞了四五个方块才砸到地上,他啊了一声后就是岔气时发出那种声音。
我反应过来后急忙掏出Ak,白天时冯启恒把他的子弹分出来让我整整装满了三个弹匣,这时也不愁不够用。
我习惯性把希尔护到身后然后对着廋长怪物突突突扫射起来,我们两者之间不过五六个方块的距离,这么多子弹打过去不怕打不中。
在开枪那一刻廋长怪物那边传出一阵电流声然后突然消失,它刚刚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些还未落地的紫色花瓣。
我及时停止住攻击,但还是又有几颗子弹往那打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叙涵把它停止后挪开了?
我还在疑惑时,耳边突然传来一种不刺耳但让人恐惧的呜呜声,紧接着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在我回头那一刻只听见希尔暴呵一声,然后我们两个就被一股巨力给拍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刚刚翻滚过程中一不小心走火两枪差点打到听到异响出来帮忙的李叙涵,还好及时把枪口对向别处才制止悲剧的发生。
起身后我顾不上还在晕乎着的脑袋就问旁边的希尔,“你怎么样!?”
希尔晃晃悠悠的起身捡起短剑,“没..没事!你..”
她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又响起一阵电流声,我看到眼前飘落下来的几片紫色花瓣时就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回头就见廋长怪物半躺在空中抬脚准备踢来,我猛地回身举枪就嘭嘭两枪打上去,这怪物的反应和它的个头完全不成正比,枪声还未响它就滋滋两声化作一堆紫色花瓣不知所踪。
它刚消失我就立马举枪环顾四周,发现这家伙又出现在十个方块外,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稍加犹豫,调转枪头一枪点过去,就它这种灵活度扫射就是浪费子弹,这一枪刚响,它又化成花瓣转瞬间便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后反应也要更加灵敏一些,廋长怪物刚出现在一个位置就向那打去,一时间身边就像是哪漏电一样滋滋滋响个不停,无数紫色花瓣如同下雪般缓缓落到地上变成粉末。
因为一直在专心攻击,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注意到时廋长怪物已经消失。
我颤抖着拿出弹匣准备更换并大声对希尔喊道,“掩护我!它靠近你叫一声就行,别和它来硬的!”
希尔应了一声,把短剑抛起来旋转两圈接住,随即便警惕的看向四周。
刚刚那一下虽然没把我打出屎来但也几乎打掉半条命了,现在双手因为恐惧和疼痛而颤抖不已,几次都没把弹匣给装上去。
这廋长怪物反应极快,机动性能匪夷所思,还力大无比,简直就是近身搏斗的王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