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慢升起,因为它不知道,我们等它等的有多辛苦,但它并没有忘记送我们一份美好的礼物。
在慢慢变强的光照下,整个海面泛起了耀眼的白光,四周再次恢复了生机,微微海风吹过枝头,让它摆动起来,仿佛在庆祝黑暗终于再次被推翻!
我看向冯启恒,他正趴在地上抬头观望这一切,阳光照射在他脸上,把他下巴的血珠都照耀的如同明珠一般。
我刚想说点庆祝的话语,没想到,脑袋里传来了“叮“的长音,如同短路一般停止思考,接着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我朦胧的睁开双眼时,天地正在扭曲的摇晃着,后脑勺传来阵阵凉意,如同枕着冰块入睡一样。
我捂着后脑勺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简单的用树叶处理过了。
迷茫的看向四周,发现目前正处于一个小小的荒岛?或者说海面上凸起的小沙地上吧。
冯启恒正在我旁边手搭在肚子上,呼呼大睡着,口水还顺着嘴流到他后脑勺上。
我站起身摸摸裤兜,想去寻找那个坐标定位器,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摸着后脑勺,弓着腰杆,一瘸一拐的探查四周。
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耳边传来阵阵波浪声,小沙地边拴着一艘橡木小艇。
我摇晃着走到冯启恒身边,发现坐标指示器居然被他握在手上,蹲下去,趁他没在睡梦中把这玩意当马铃薯吃掉之前赶紧拿出来。
检查了半天,确认过没问题后,我发现…
这,居然就是我们的驻地…
我气得蹲在地上咳嗽起来,甚至还咳出血来!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公会啊!就分一块在海面上凸起的小沙地给我们?
我站起来转身看向四周,距离我们最近的陆地也得有500个方块左右,而我们所处这块小沙地,我细细数了一下,一共16个方块,勉强够在上面活动,保证我们不会掉下去...
我大骂一声,把坐标指示器砸在地上,但没想到这沙子经过阳光的暴晒,竟然有了弹性,一下弹到冯启恒腿上。
他“啊“的大叫一声坐起来,掏出铁剑向四周指去,“哈!该死的骷髅!我就知道你要偷袭我!等着被我做成骨头汤吧!”
我在他身后尴尬的咳了两声,“很抱歉,老兄,你的骨头汤可能是没了,因为是我干的。”
冯启恒一听到我说话,立马转过头来,他脸上虽然血被洗了,可还是脏兮兮的,挂着鼻涕。
“嘿!张伯伦,你真是吓到我了!”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又马上改口道“噢…不,你没吓到我,我很好,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怕它们!”
我尬笑两声,调侃起他来,“当然,如果它们没牵出十条龙的话,你应该是不怕的!”
冯启恒撇撇嘴,把铁剑丢到一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突然神情严肃地说,“是的,它们没有十条龙,但是我有一个比它们有二十条龙更恐怖的消息!”
我看他那么严肃,也收起了笑声问他,“怎么了?”
冯启恒耸耸肩,摇着头无奈地说,“没什么,就是手提箱丢了!”
我一听,才想起来为什么海风会吹胸口会一阵凉爽,因为那本该绑在胸口的手提箱不见了!
我大骂着跺一脚地板,可因为伤口,全身又阵痛起来,但比起这个,那该死的手提箱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边喷着口水,一边走向小艇,头也不回的说,“该死的,丢哪了?快回去拿!否则我们来这个地方干嘛?度假吗?”
可我才走到小艇前,身后就传来了计谋得逞的笑声,眼前的小艇里,躺着两个破破烂烂的手提箱,随着小艇被海浪拍打,它们从左滑到右从右滑到左。
我顾不得责怪冯启恒,连忙跑到小艇上抱起手提箱,回头准备上岛,结果走的太急,一脚踩在海里,伤口被海水泡得刺痛。
还好有两个方块垫着,否则我就直接掉海里了,但饶是如此,还是因为脚陷进沙子里,人往前摔了下去,手里的手提箱,飞出去砸在冯启恒肚子上,我也直接啪的一声砸在面前的干沙上,这一番操作导致我们两个又开始在岛上翻滚着惨叫起来。
过了一会,伤口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擦了擦刚才喷出来的鼻涕口水,看向冯启恒,他也正在做着和我同样的事情看过来。
我们互看五秒后,笑了起来,笑声竟有些疯魔,也许,我们都有点疯狂了吧?笑了一阵子,我们同时爬向地上的手提箱。
因为和我们一起经受了种种战斗,之前一直捆在胸口的手提箱已经歪歪扭扭的变形了,甚至边角一些地方还翘了起来,露出里面那诱人的钱袋。
而它的锁,已经形同虚设了,我抓起圆石没两下便把它砸开来,随着哗啦一声,一片绿宝石滚落在我们身前。
这些绿宝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黄绿色光芒,在黄色沙滩的衬托下,尽显它高贵的本质。
我大笑着捧起一把,手颤抖的非常厉害,比即将被砍死还要抖的厉害!几颗绿宝石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转头看向冯启恒,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嘿!你敢相信吗?你敢相信吗?你…”一直重复着这一小段话。
冯启恒自己也捧起一大把,比我还激动,直接话都说不出来一直喷着口水点头。
我们激动了一阵子后,终于平静下来,开始钦点战利品,可能钦点了也有一个小时左右吧,我们终于数完了,两个箱子加起来一共五万颗绿宝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看着这满地的钱袋子,也终于冷静下来,把它藏哪呢?想着,我又抬头四处看了一下,如果贫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话,那我们这连四壁都没有。
我满面愁容的看向冯启恒,叹了口气问他,“嘿!嘿!先别激动了,你说我们该藏在哪?”
冯启恒这才停止他的胡言乱语,擦了把口水,抬头看向四周,看了一会才满脸黑线的看着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们看着面前这一地钱袋子,蹲了许久,直到腿麻得几乎失去知觉,我才决定…
改成坐着。
当我坐下来后,冯启恒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然后噢~的一声,往前面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拍着大腿回头说,“算了!这样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先弄个箱子出来再说!”
说罢,他就掏出工作台放置在地上开始咚咚咚的忙活起来。
我皱着眉头,也站起来,拍拍屁股,自顾自的说,“那也行,我先把国旗挂起来,我们好歹是个公会。”
冯启恒在那敲打着,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反正他没有理我。
我选了一块比较宽阔的地方,用剩下的缰绳把棍子连接起来,插在地上,然后掏出国旗。
我看着这面蓝色的旗帜,说实话,以前还真没好好观察过它,可现在我也被授予携带国旗的权利,那就得好好看看了。
这是一面以蓝色为主色调的旗,左上角有一个深蓝色边框里面有二十二颗白色五角星,五角星左上角是钻石镐和钻石剑交叉的图案,框外有十三条红白相间的宽条。
根据书本介绍,二十二颗五角星代表着我们国家的二十二个州,交叉的剑与镐象征着劳动与武力,旗帜上的红色代表勇气,白色代表真理,蓝色象征正义。
在确定国旗时,我们国家人口最多也最具特色的便是红眼人与蓝眼人,红眼人赶走了怪物确定了安全所以代表国旗上的红色,蓝眼人开创了法律秩序,所以代表国旗上的蓝色,而白色...
嗯..史蒂夫说只是为了好看。
我看着旗帜笑着摇摇头,准备挂上去,冯启恒却不知道往哪掏出一支笔来,跑着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等等!等等!”
毕竟这个岛并不大,他没两步就跑到跟前,拿着笔让我把旗子摊开。
我疑惑的照着他的话这么做了,他二话不说用笔在交叉的镐子和剑中间画了一颗…马铃薯?
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却咧着嘴呵呵笑着,“噢,现在这面旗帜有艺术气息的多了!”
马铃薯?艺术?冯启恒的艺术可真是有着一股浓浓的田野味。
我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把旗帜升了上去,又在旗杆上固定了一个告示牌,用笔歪歪扭扭的写着“这里是蛮联合合众国承认的探险家公会驻地”
我们盯着旗帜看了一会又开始各忙各的了,虽然这么说吧,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忙的事情了,索性开始寻找一下,哪里可以藏钱。
围着小岛绕了一圈后,我得出了结论...完全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
不多时,冯启恒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丢在我面前擦了把汗抬头看向天空。
我也跟着他看去,发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要落山的趋势。
冯启恒不耐烦的说,“噢,这该死的太阳,为什么不多上一会班呢?难道是觉得薪水不够高?”
我笑了笑,开玩笑的说,“也许它和我们一样,都是想着混日子之类的吧?”
但冯启恒却没心情开玩笑,转头看着满地的钱袋疑重地说,“晚上在这种沙岛上很危险,如果我们遭到溺尸的袭击就完蛋了。”
不给我搭话的机会,他又接着说,“干脆赌一把!我们就地挖个坑埋了!然后直接走人!”
我思考了一下,也对,这么死耗着只会把我们害死在这,也许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呢?
良久,我才抬头看着冯启恒,吐了一口气,“行,就这么办!”
随后我们在国旗下面随便挖了个坑把钱放在箱子里埋了。
把土填好后,冯启恒拍着手直起腰杆来,扭了扭脖子,看向小艇,“走吧,我们回岸上,在天黑前能走多远是多远,我们杀回去!”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拍拍手上的沙,走过去拿起坐标指示器,因为我刚刚围着岛闲逛时,也想过怎么回去这个问题,不得不说,人在危难时总能想起很多事。
我想起来两年前,这附近曾经出现过大量的怪物,好像是某个矿业公司在这挖到了地牢,里面有两个怪物的生成笼子,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后来军队介入此事,一共派遣三个连来干掉它们,我所在的连不幸被抽中,但我找理由避开了,并没有一同前去。
虽然我们军队和这些怪物们的战争从来没输过,但军队的人都怕死的不行,遇到大规模袭击,马上就丢下装备逃跑了。
那次我记得他们出去时可是气势如虹的开着大量军用车辆出去,光是从基地出去就花了整整半小时!
可回来时甚至出现了一辆车上挂着二十余人的情况...
所以我判定,他们肯定丢下不少车辆!如果我们在那登陆的话,一定可以捡到几乎是全新的车!当然,最重要的是,车上的武器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我举着坐标指示器和冯启恒说了这一切,他顿时开心起来,“啊哈!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不用再九死一生的杀回去了?”
说完他就双手捏成拳头,高高的扬起来,站在国旗下面大喊着,“合众国军队万岁!”
我无奈的笑着,也许只有我们这么想吧,毕竟不止国务院质疑军队,连公民们都几次上街游行抗议,说什么他们纳的税不是让军队用来到处到处扔装备的…
我和冯启恒开心了一阵子后,坐上小艇,向登陆地点划去,回头看向那小岛上飘扬的旗帜,阳光透过它把那图案照耀的散发出神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