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人生中非常平淡的一天,好吧,平淡到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我被长官叫到了他那该死的办公室,但这一次非常不同,因为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指责我成天懒懒散散混日子之类的。
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问我,“张伯伦下士,你应该知道我们对自己所处的世界所了解的少之又少,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文明存在。”
我把目光从一旁的花移开重新聚焦在他身上,懒散的说,“是的,长官。我猜这个世界一定非常精彩!”
他看着我笑了笑,又低下头准备打开手里的文件袋,他一边拆着文件袋一边说,“很好,我想我要恭喜你,你有机会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你得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并轻笑两声,“至少现在很羡慕你。”
对于他的话我是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取出文件递交到我手上。
我疑惑的看了他两眼便低头看起文件,上面排头几个字就写着《关于探险家公会成立》。
我草草过目一遍,大概内容就是国家将从军队里挑选出人成立一个探险家公会来探索这个世界。
嗯..
现在好像是知道长官在想什么了,放下文件后,我挺直腰杆敬了一个礼,“长官,我想我不能胜任!”
我话音刚落长官的脸就沉下来,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挂在墙上的国旗前重重拍了拍那面蓝色的旗帜问道,“这是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是的,长官!这是蛮联合合众国国旗!”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们国家叫什么..”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马上又大声吼道,“但就是你这样的人在军队里混吃等死导致国务院开始质疑军队的可靠,现在他们准备开始整改了,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马上签了这份文件然后滚出这里!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你的军籍!”
我被他骂的懵了一下心里极其不愿意,酝酿几秒后便鼓起勇气弱弱的回道,“长官,我还有4个月就过服役期了…”
他听后轻笑一声快步走过来紧贴着我,近到甚至可以闻出他的午饭应该是牛排。
他盯着我不快不慢的说,“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的服役期被延长了。”
我看着他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多久?”
“终生。”
...
夜晚9:23
我站在军队配发的带兜军用摩托前,阵阵微风吹来显得十分应景。
是的,最终我还是签署了协议成为探险家公会会长并被要求去接副会长,也是公会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人。
据说他非常活跃但也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家伙,还为军队惹了很多麻烦所以这次也一起被踢出来。
我看着摩托车兜上架着那挺H2轻机枪,迟迟无法接受这个悲惨的现实。
在军队里我只需要白天训练,每隔三天出去巡逻一次,每个周末还能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现在,成了这个破公会会长那不就是说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吗?最重要的是我马上就要退役了!现在服役期被延长至终生,这就意味着可能永远也拿不到退役金了。
想到这我长吸了一口气跨上摩托车向一号公路驶去,既然文件也签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只好认命呗,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首先从第一件事想起吧!
按资料来看副会长是昨天被海军步战连踢出来的,因为他的部队没有摩托车而给汽车又不划算,所以他被要求在一号公路行走等待会长接应。
还有就是这家伙劣迹斑斑,我真的能和他相处吗?根据资料来看,他服役4年闯下的祸平均每天一件。
在思考中骑行大约三小时,我在远方的路上看到一条漆黑的身影,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
我紧张的看了看旁边的轻机枪,因为光照不足公路上经常会有些怪物出没袭击过往车辆。
平时都是整个小队巡逻多少有个照应,这次我独自一个人不清楚能不能应付。
我放慢速度,身体微微倾向兜那边,准备随时使用轻机枪,慢慢接近黑影后通过摩托车的灯光逐渐看清了他,原来是个人,真是吓死我了...
这人留着标准军队短发、背着包,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体恤,露出来的手臂非常壮实肌肉异常发达,他的背包上写着“海军步战连”。
看清后我也不紧张了,想必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副会长了吧?
将车缓缓骑过去停到他面前,我跳下车一言不发地帮他把背包丢到兜里。
他拍了拍车兜有气无力的说,“你就是那个什么破公会会长,对吧?我是副会长。”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跨上摩托,这种劣迹斑斑的人不太好相处可不能表现得太热情。
他也跟着过来一屁股坐到兜里长叹一口气,之后又仰头看着天空拉起衣领抖动着露出那扎实的胸肌,好像很热的样子。
我发动好摩托车转头淡淡地问他,“有人和你说过我们该去哪吗?”
他摆弄一下轻机枪上了膛,转头看向我微笑着说,“当然,我们去张伯伦特区的一号公寓找一个独臂船员。”
然后他调整一下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接着问道,“怎么称呼?”
我调试一番倒车镜,把手伸过去准备和他握手,“213步兵连张伯伦下士。”
他听到我的名字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把手搭上来,“77海军步战连冯启恒下士。”
握过手,我一把将油门扭到底,既然人已经找到,那就不用缓速前进了。
摩托车一路咆哮着向张伯伦州飞驰而去,可能因为劳累冯启恒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就没有再说什么,靠在座椅上把头偏向一边。
到达时已经是清晨,我们站在高速公路口喝着牛奶,准备以此作为早餐,还好临行前我去后勤室要了一些食物。
冯启恒扬起头喝了一大口,好奇的问我,“你的名字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故事吗?还是说这是你为了糊弄人现场想的假名字?”
我抿一口牛奶,皱起眉头回忆自己名字的由来,“没有,我在很小的时候被儿童救济中心捡到,他们以这个州的名字为我命名。”
说完我开始认真打量着冯启恒,他是一个白色皮肤的人,黑头发、高挺的鼻子、大嘴巴,一双深沉的黄色眼睛。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层阴影把他眼睛遮掉一半,颇有神秘的帅气感。
看到他的眼睛,我有些惊讶,这个国家,黄眼人可不多见,大概只占总人口的6%,于是便问他道,“你们黄眼人可真少见,介绍下自己?”
冯启恒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往事,而是一口喝完剩下的牛奶自豪的说,“当然,黄眼人是这个国家最少的人种。”
说完他又坐到车兜里拍了拍兜板看向我示意赶紧去办事,既然他没有介绍的打算那就不问了,反正估计也不会一起共事多久。
这趟旅途很不轻松,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快要中午,昨晚一夜未眠都在赶路现在困得不行。
冯启恒这家伙一点也不客气,到公寓里就在大厅找个沙发躺下呼呼大睡问都没问我一句。
算了,我也找个地方睡觉吧,独臂船员?谁在乎他?我摇晃了一下脑袋,准备在周围找个好地方睡觉。
结果摇晃时刚好看到楼梯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看着这边,他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注意,因为此时大厅里只有我和冯启恒,他不是针对我们还能针对谁?和空气斗智斗勇吗?
而且这家伙为什么要这般鬼鬼祟祟,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独臂船员,既然和军方有关系,那为什么不直接出来接头,玩神秘吗?
那好,我也来吓吓你..
想到这我便大步走向他,接近时大声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见我过来他缩回身子就准备跑,可好像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从楼道里走出来。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全貌,他是一个绿眼人,一头脏乱的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几乎看不到他的眉毛,扁平的鼻子,干裂的嘴唇砸吧着嘴,好像在掩饰着他的紧张,不过遗憾的是他有两只手。
他双手贴在裤兜上,紧张的说,“长官,今天天气真不错,对吧?”
虽然不是独臂船员有一点失望,但看他鬼鬼祟祟的还那么紧张,我认为不会是什么好人。
既然问都问了,就只能检查一下他的身份再让他马上滚蛋,不然也没办法把这家伙打发走,等问完后再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我看冯启恒旁边那几张沙发就挺不错!
我稍微抬高一点声调严肃的呵斥他道,“先生,你的行为非常可疑,我希望你能出示公民身份证明!”
他一边紧张的答应,一边把手哆嗦着伸进口袋,“当然、当然,我找找..”
他掏着掏着突然神情一变,抓出把木剑就向我刺来,丝毫不带犹豫!
我虽然一直在军队混日子,但日常训练可一点没落下,这种弱不禁风的混球还是能轻松搞定。
在他掏出木剑那瞬间,我眉头皱起,伸手捏住他的胳膊紧跟着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
绿眼混球痛叫一声,弯下腰杆就要吐出来,而我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松开手抬起脚就是一高压腿把他踢在地上。
他砸在地上手中的木剑飞出来还在空中就被我一脚踢开,然后顺势单膝跪在他背上。
制服他后我大声呵斥道,“先生,你因为过激行为我不得不制服你,现在我将逮捕你,把你送到警察局…”
可剩下的台词还没说完,我就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一丝丝凉意立马传遍全身,接着我整个人摇晃两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疼痛啪嗒一声摔倒在地。
迷糊中,有一个捏着棍子的人站在面前,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可以确定他只有一只手,他见我还没晕过去上前又狠狠一脚踢到我肚子上。
这一脚上来,我先是感到一阵窒息感随后就是脑袋晕乎乎的,没过几秒就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时,后脑勺和肚子传来一阵阵痛感,我缓缓坐起来捂着脑袋看向四周发现还是在公寓大堂。
没有被绑架吗?那为什么要打晕我?难道这里在举行谁能打晕张伯伦活动?呵,怎么可能?
冯启恒坐在旁边打盹,我起身的动作惊扰了他,“嗯?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过瓶治疗药水来,我感谢地点点头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冯启恒笑呵呵地问我,“怎么回事?抢劫的吗?我们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吗?”
我把手伸进口袋检查身上有没有少东西,“鬼知道是不是,啧,东西都还在,那应该不是抢劫的。”
冯启恒打了个哈欠,“没少东西就好,噢~我们现在去哪?吃午餐吗?虽然已经有点晚了。”
“我们把那两个混球吃了如何?警察怎么说?有没有抓到他们?”我气愤地甩甩手臂。
“警察?没有警察来过,呃,有人尝试报警,但..呃,反正没有警察来。”冯启恒撇着嘴说道。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警察都不管吗?我平时纳的税用哪去了?
想到这我猛地站起来,结果腿还是个软的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冯启恒站起身问我,“你去哪?吃午餐?我知道一家餐厅很不错,身为会长,该负责成员的午餐对吧?”
我呸了一声,“去你的午餐,警察不管,我自己来,今天非得揍他们一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