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李裕带着上次一起前去小王山的十名海盗,每人发了柄横刀护身。一行十一人一路疾行,一路上连条狗都没遇上,花了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蓬莱县城南门。
守城门的伙长宁三郎见到带头的李裕,忙脸上带笑的迎了过来,恭敬的喊了一声:“李郎君!”
上次他们家队正为难了一下李裕,最后被他们的指挥使给骂惨了,要不是队正是指挥使的同族子侄,估计还要打上几十军棍。
“宁伙长风采依旧啊!”李裕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二人寒暄两句,李裕向身后一个身体壮实的海盗道:“大郎,拿二十两银子请弟兄们喝茶!”
“是,公子!”史大郎应了一声,从腰间钱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宁三郎。
“这……”宁三郎眼中闪动光芒,却有些迟疑道。
“小小心意,宁将军切勿推辞。蓬莱万千百姓全赖诸位以命相护才能安居乐业,才有今天这番兴盛,所以说起来各位才是这蓬莱的顶梁柱,大功臣!所以大家都辛苦了,这是我作为蓬莱人的一番心意,大家不要拒绝了。”李裕煽情道。
宁伙长及那些士兵何曾听说过这种暖心的言论,他们对于当权者只是消耗品,心中顿时一阵无声的感动,看向李裕的目光更加热切。
“弟兄们,还不谢谢郎君赏赐!”宁伙长收下银子喝道。
“多谢郎君赏赐!”众军士喝道。
“谢啥?!大唐之内皆兄弟,请兄弟们喝杯茶还用谢?大伙这是不把我李裕当当兄弟看呐!”李裕装出一副仡心的模样。
“当,自然是当的。”众人看着他那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哄然大笑道。
“我就不防碍各位兄弟执行军务,有空大家一起喝茶!”李裕笑道。
“郎君慢走!”众人道。
“我不走!”
众人顿时愕然的看着他。
“我这连城门儿都没进,怎么可能慢走?快进还差不多。”他一边走入城中一边道。
众人又哄然一笑,就连旁看热闹的百姓也是纷纷展颜。
在李裕的坚持下,他一行每人按规矩交纳了十五文的入城费就进了蓬莱县城。
李裕带着十人来到秦宣的茶楼,茶楼内依然是生意冷清。但部分茶座周围多了一些木制屏风,让店里更添了一些文雅的气息。
正在柜台里面忙碌的大青看到李裕到来,连忙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恭敬叫道:“大青见过叔父!”
“大青无须多礼,你让人给我这些弟兄们安排两张桌子,上点吃食。”李裕指了史大郎他们,“我大哥呢?”
“父亲在里间,叔父请稍等。”大青对扭头对正在抹台的的小厮道:“五郎,你给这些大哥们安排两张桌子,管饱的点心都上些。”
“是,掌柜。”
“叔父随我来!”大青转身带着李裕直接向里间走去。
到了里间门口,大青敲了敲门道:“父亲大人,李叔父来访!”
吱的一声房门被向内拉开,李裕就看见一脸笑意的秦宣。
“大哥,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李裕抱手一礼来了句场面。
秦宣一脸笑意的看着李裕道:“贤弟来了,为兄刚刚还在念叨你呢!来,我给你介绍个贵人。”
他拉着李道的手来到席前,一个白面长须,身着深绿直裾长袍的中年人,正捻须微笑的看着他。
“这位是蓬莱县父母官季明府,可对你那炒茶可是赞不绝口。明府,这就是那位创出炒茶的小师傅李裕,也是我义弟!”秦宣把二人介绍一番。
“小郎君,果是不凡,你那茶汤清澈透亮,味道也是先苦后甘,真乃品茶如品人之道。特别是那抹回甘之味,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张明府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赞道。
“谢张明府称赞!小子当时只图喝着生津解渴,可没明府这般悟性,体会的这么深刻!”李裕一脸尴尬的道。
“哈哈……小郎君倒是直爽,秦兄这识人的眼光倒真不差。小郎君哪里人士?”
“回明府,小子祖籍太原,只是兵乱多年,家里的人死死散散,就剩小子四处游荡。前段时间游荡到武村,就在那里定住了下来。”李裕应道。
“这前有宦官专权,后有蕃镇之乱毁我大唐啊!我等圣人子弟却只能看着这天下糜烂,生灵涂炭而无能为力。”季明府一脸心痛的表情。
“明府,圣人虽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我认为这修身二字可不是修已身而已,而是要修这天下之身。”李裕想了想道,大唐的儒学应不会像明朝那般腐朽吧。
“哦,小兄弟可否说来听听!”季明府顿时来了兴致。
“明府,孔圣人主张有教无类,但明府有没有想过圣人为何要作如此主张?”看着低头思索的季明府,李裕顿了顿,“换种说法:假如通过圣人有教无类的主张让大唐所有的军士都受到教育,知礼明是非,还会有人会受那些叛将的蛊惑一起造反吗?
若百姓们都受到教育,知礼明是非,还会有那么多贪官污史巧吞威百姓之土地以逼民造反吗?如果只是我等几人修身,最后遇事大唐虽有人千万,得吾等独往矣,又有何用?不用打,他们每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了我们。
最后这世间只多了千百道忠魂,对于这大唐天下与黎民无一丝裨益!所以在下认为:教化万民爱国才是圣人之意!这大唐百姓千万,我等尤如沧海一粟,脚下这生我们养我们片土地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来爱她,保护她!”李裕完拉开椅子,给秦,季二添上茶水之后坐下,没有打断二人的沉思。
“贤弟你不是窝在你那武安村研究香水么?怎么有空来我这?”秦宣回神的比较快,看了眼还处于沉思中的季修筠他把李裕拉到一边问道。
“我刚把香水弄出,就拿了些来让大哥送给嫂子们。另外我中刚弄了批首饰看下大哥有没有销路。”李裕说着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三支小瓷瓶。
“就这玩意儿?”秦宣从李裕手接过一支,伸手拔掉软木塞,顿时一股淡香从瓶口弥漫而出,让人精神一振,“这味道比香粉好闻多了!”
“咦!这是什么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