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天还蒙蒙亮。一个年轻人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呻吟着,他的一只手垂向地面,这倒是方便了他的爱犬舔舐他、抚慰他。
他背上挨了两钢管,现在仍然怕碰。想着昨晚一人一狗打翻五个小流氓的战绩,他得意的一笑,没成想这一开心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长吟。
只一会儿,他便挺起身来,想要早点回去休息。路过加油站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戴着纯黑色的宽边帽,着黑色的风衣、长裤、皮鞋、口罩和墨镜,甚至肩上还扛着一条黑色的物体。
他仔细一看,那条黑色的物体好像还是少女,他立马惊醒了,一定是谋杀抛尸!抱住爱犬赶紧要躲起来,没想到爱犬一声轻吠,使黑衣人注意到了他这边,黑衣人放下了肩上的物体,慢慢向他走来。
我要不装成盲人吧,郝运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拉起四爷的项圈,想带四爷赶紧走。黑衣人,也就是老吕,既不说话,好像也不在意郝运在干什么,只是笔直地走向郝运。
郝运见此情形决定主动出击,上前挥出两拳,老吕一个侧步转身绕过郝运,蹲下身子盯着四爷看了起来。
突然之间,整个加油站升起来一阵细雾,而郝运和四爷的身影在老吕眼前瞬间消失不见了。
“吕晟,你现在已经堕落到要贩卖转化者为生了吗?”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响起。
“贩卖?”郝运躲在雾里,还未来得及回味转化者是什么意思,就被突然出现的一条尾巴给打晕了。
原来老吕此时已褪去人身,变身成一条长约五米的爬蛇,他探出舌头,仔细寻找女人的位置。女人无奈,想要直接把郝运等人救走,可没想到老吕拦在中间,尾巴一击就把女人打退了,接着立刻跟上扑向女人。
挥去迷雾,女人化出十几个分身,四散而去。老吕则长尾一扫,直接打掉了两个分身,剩下的分身要么跑向郝运,要么跑向少女。
老吕飞身而起,不顾分身攻击直扑少女,女人没法子,只能正面硬接老吕千钧之力。
“噗——”女人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沈岑,鸿飞雪爪,往事难留。我们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老吕蛇口吐音,又向女人冲去。
及近身前,一条身影跳到老吕身后,一把抓起他的尾巴抡了起来,然后把他狠狠砸向地面,声音冰冷道:“谁允许你碰她的?嗯?”
边说着,四爷把老吕反反复复摔来摔去,最后一脚把他踢飞,砸到了加油机上。
“沈岑,沈岑。”一把抱住她,四爷使劲摇,终于把她摇醒了。“我需要时间,压制毒性蔓延。”
沈岑与四爷不需要过多交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通晓彼此的心意。
转身去找老吕,发现他又变回了人形,而且晃了晃脑袋,仿佛刚才的攻击对他没什么作用。
四爷抢攻而进,借助腰力,转身向上击打,一记炮锤把老吕击飞,“哈哈哈哈——”老吕此时灰头土脸,却仍旧狂笑道:“我的毒是最强的蛇毒,不要再妄想活下去了,就凭你们也想……”
“嘭——”老吕话没说完就被四爷一脚踹到肚子上打断了。
灰尘散去,四爷看到老吕正在擦拭嘴角,紧接着老吕脸上多了一股颇不自然的红晕,嘶吼着,全身青筋暴起,并拔地而起,冲上去和四爷打了起来。
只见老吕一拳下去击不中四爷,便进一步用左拳格开对方,右横肘击去。四爷则后退一步,转身用反肘回击。
虚晃一记右直拳,四爷上前一步接左直拳,左脚点地支撑着,然后转动腰眼,探身横击肘,真是一拳比一拳重,打的老吕直喘粗气。
右踢一脚,四爷左手接住,右肘击老吕右腿,然后进一步用右手把他掀倒。
“你还是这么抗揍。”四爷难得开了个玩笑,不过老吕却笑不出来,暗咽了一口血,老吕终于支持不住,血染瞳仁,变身为巨蛇。
巨蛇的身体比之前粗了一圈,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口咬向四爷,四爷堪堪躲过,没想到紧跟的尾巴抽了过来,正打在四爷后背中心,一股大力传来,打得四爷落地后翻滚了近十米。身后一双手接住了四爷。
“老肆,拔舌头。”
“好。”“升雾。”
又是一阵细雾笼罩加油站,巨蛇只能靠舌头寻找四爷他们的位置,而四爷在沈岑的帮助下,已经准确找到了巨蛇的头部,“嗖——”的一声,一把飞刀准确削掉了老吕的舌头。
不顾老吕疯狂的四处翻腾。四爷跑到不远处,举起一块巨石,抡了一圈砸向老吕,而老吕身后正是刚刚漏油的加油机。
“bow——bow——”加油机依次爆炸,燃起熊熊烈火,四爷把飞刀收回,左臂夹着郝运,右臂夹着少女,和沈岑向远方离去。
火势很快就蔓延了整个加油站,而老吕此时已经化为人形昏迷不醒。
四爷带着沈岑来到郝运的家,一个隐蔽的小阁楼。这间房子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废弃已久,平时只是用于放置一些旧家具或是陈年旧物。把郝运和少女放在床上,四爷和沈岑席地而坐。
“蛇毒?”四爷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便提起沈岑中毒一事。
“黑曼巴的毒性确实很强,不过对我来说只是有些麻烦,来之前我受了伤,恐怕回去不得不闭关几年。”
“那孩子?”“黄鳝家族的继承人,才十八岁就敢走出家门闯荡。谓谓担心她遇到危险,拜托我暗中保护她周全,没想到昨晚遇到了她。”
“是她?”沈岑咬牙切齿的状态让他明白了说的是谁。
一阵沉默,四爷低头不敢看她,想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可却发现,此时开口比面对十个老吕还困难。
老肆你这个闷葫芦,沈岑看着四爷一直在把玩那把刀,她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要走了,那个孩子你帮我送去医院就行。”
看了一眼郝运和少女,沈岑起身,和四爷道别:“还有,如果你要找我的话,三年后去离明德最近的海边喊我的名字。”
“嘭——”门关上了,门内屋外两个人各叹了一口气。
“郝运——郝运——”四爷按住郝运的人中,过了一会儿郝运慢慢转醒。
“哇——头好痛。”郝运边揉边四处观察,怎么回自己家了?
“汪呜——汪呜——”。“四爷?难道是你……”四爷来到床边用头蹭郝运的手,“领着人把我送回来的?”四爷一脸黑线,郝运却狠狠地抱住四爷,高兴道:“四爷,你可真是个天才。”“汪呜~”
“咦,这是谁啊。”说着郝运把手伸向蒙住少女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