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一天晚上,明德市城南郊外,一辆白色面包车借着月光隐蔽的行驶着。
“喂,老吕啊,这次的货色可都是极品,上面满意的话,我要多加三分利。”司机老赖一边吐云吐雾,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交接人提价,兴奋的他又嘬了一口,竟然没听见车顶响起
“咚——”的一声。
“别吵了,扰了老子的兴致是不是还想挨打,呃!”一声厉呵,把后备箱传来的呜呜声硬生生地给吓了回去。
“乐乐,你继续哭,别停。”“咔嚓咔嚓——”手上的锁铐终于打开了,小男孩暗嘘了一口气,让女孩儿继续哭,掩护他帮女孩儿撬锁。
“嗝——”打了个酒嗝,老赖在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群美娇娥在向自己招手。晃了晃脑袋,让眼神聚焦一看,顿时把老赖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只见他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竟然倒贴着一张披头散发的鬼脸,“鬼呀!”老赖疯狂转动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把车撞到一棵杨树上。鬼脸从旁边一棵树上轻轻跳了下来,一边端枪,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动物管理局,请配合调查。”
“码的,吓得老子一跳,原来是动管局的小喽啰,”老赖卷起袖子,露出他粗壮的肱二头肌,一脸不屑道:“你这三两斤肉,还不够爷爷打牙祭。”说完,老赖直冲过去,近身一击膝撞打过来,探员双手一撑,双腿借着膝撞的力量向上跃起,然后在空中翻腾一圈,双脚下落蹬在老赖肩上,紧接一记夺命剪刀脚,用力把老赖的头夹砸在地上。
“哈哈哈哈,爽,再来点劲儿。”把嘴角流出的血又抹回嘴里,老赖叫嚣道。尽管他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有一些兴奋。
是嗜血转化者,探员心里一沉。她没把握打赢这种狂战分子,只能想办法把他引向增援组。
“乐乐?乐乐!”男孩儿发现女孩儿似乎被吓晕了过去,但转念一想,顿时记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便把女孩儿背了起来,观察一下车外不远处的两人,慢慢地向相反方向挪动,和女孩儿消失在了夜色里。
面包车不远处,探员还在和老赖对峙,左臂上四条深深的爪痕还在流血,而老赖更是惨烈,为了限制探员的行动步伐,他挨了不少拳脚。
突然,老赖倾身前冲一双刚爪飞速划向探员的胸前,而探员微微侧过身子,躲过刚爪的同时用后旋踢一脚打到老赖脸上,老赖也是不甘示弱,趁机一把掀飞了探员的面具。
眼前人似月,皓颜凝霜雪。
七分清纯携灵气,却是个玲珑妙人!
老赖被迷的口水飞流不止,越发狂吼乱吠。料不到自己此时的容颜甚是勾人,吴爱爱只道他已陷入疯狂失了心智。看如此情况,便不再犹豫,一边侧眼盯着他,一边打算撤向其他探员的会合点。
“这就是你说的极品吗,我收了,不过只能给你多加两分利。”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老吕,这小娘们是我的。货在车上,你先带走吧。”老赖一脸淫笑着要把老吕赶走。那边没了声音,几个呼吸间,便突然窜到吴爱爱和老赖身前,没有停留,直奔面包车而去。
吴爱爱果断急速撤退,可老赖依然紧追不舍,没有办法之下,吴爱爱只能发射信号枪。可没等到动管局的增援到来,神秘人老吕反倒先出现了,吴爱爱顿时感到压力倍增,她察觉到,这个老吕比旁边的嗜血转化者更难对付。
只见老吕不顾旁人,踏着诡异的步伐,飞速接近吴爱爱,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老吕的手突然伸出,吴爱爱起身正要格挡开,没想到手臂竟然贴着吴爱爱的左手缠绕起来,快要触及到臂弯的时候,老吕把食指中指间夹着的一条小银环蛇毒牙按到吴爱爱臂弯的动脉上。
收回手臂,不过几吸的功夫,吴爱爱便感觉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这个我要带走,车里的两个跑了,你反向去追。”老吕把女人抗在肩上,也不管老赖要说什么,一阵“沙沙”声后,又消失不见了。
“呼——呼——”负担两个人的体重,男孩儿的身体终于吃不消了,可现在他们才走了两公里,如果逃跑了被发现的话,还是很容易被抓回去的。眼珠一转,男孩儿计上心头。
“呸,真tm的倒霉,要不是半路杀出个探员,老子早都送完货了。”又碎嘴着道,“可惜错过了那个动管局的小娘们,真是水灵啊。”老赖低头四处观察,发现地面散落的树枝上挂着一条碎布,正是男孩儿裤子的布料,老赖脸上顿时划过一抹残忍的笑容,快步追了上去。
“哎——”男孩儿气喘吁吁的叹道:“没有工具挖坑就是慢,但这身边左右除了大树也没什么可用的了。”说着又拿起一块硬树皮挖起土来。
老赖看到他这样,差点笑出声来,仔细一瞧,他身旁女孩儿正昏睡着,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从男孩儿身后方向静悄悄的爬了过去,五米……四米……三米……老赖兴奋的上前一步,正要扑过去,没想到竟然踩空了,头上脚下的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原来男孩记得逃跑路上有个被猎人弃置的陷阱,于是把树枝组合起来,再用树皮挖了一层草皮小心的移植到陷阱上面。为了引诱老赖来这里,男孩儿还撕了自己的裤子。本来这个陷阱是容易被发觉的,但是男孩儿利用了老赖自以为掌握一切的心理,当他看到男孩儿使用毫无威胁的手段,还背对着自己时,轻敌、胜券在握的老赖根本不顾忌有没有其他陷阱。
“哈哈哈哈——”男孩儿此刻张狂的劲儿竟把掉入陷阱、摔得头晕脑胀的老赖吓得清醒了。“你——你竟然——”
“没错,你猜对了,”男孩儿此刻阴冷着脸,嘲笑老赖道:“就你这种没脑子的东西,早晚都是让人卖的,叫声皮皮大爷,我兴许能饶你一条狗命。”
“呸,老子是狼,吃的是肉,喝的是血,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太久,你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男孩儿,也就是皮皮,一脸凄凉,他正在走一条十分艰难的路,成则如鲤鱼跃龙门,败则身死魂覆灭。
“你知道的太多了,就留在这儿吧。”说完,皮皮把树枝干草填进坑里,最后把火扔了进去。
没有理会身后深坑里发出的歇斯底里,皮皮背着乐乐,继续踏上未知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