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忧见白一贺正坐于庭前饮茶,急忙上前参拜行礼。
“去哪了啊?”白一贺放下茶杯,悠悠的说道。
“弟子去了藏经阁,寻了一本秘籍。”
“什么秘籍啊?放着符箓不学,是嫌我给你的功法不够玄妙吗?”
“弟子,”何忧刚欲辩解,却发现白一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全无一丝怒意。
“哈哈哈。”白一贺笑了笑,将何忧扶了起来。
“我光给了你记录岩,可那记录岩上的功法不会操纵神识可是无法窥视,你自然也无法学得,你去藏经阁找些你能学的法术,也不为过,只是你是如何去的那藏金阁,该不会是跑去的吧。”
“回师尊,弟子去藏金阁就是为了寻找一本神识功法。弟子去时确是跑去的,回来的时候遇长林峰一同门,给了我一块灵石,我与他结伴骑着健足驹回峰的。”何忧回到。
‘感情是老爷子忘了,自己还以为是考验自己的求道心呢。’何忧在心中思量道。
白一贺掏出一个储物袋,端在手中甩了甩,“昨日是为师一时疏忽了,哈哈,为师之前也没有收过弟子,今早方才想起你既不会如何控制神识,又没有灵石在身,这袋中不仅有一千多块初阶灵石,还有两块中阶灵石,足够你在宗门内的开销了。”
“多谢师父。”何忧接过储物袋,美滋滋的揣进怀里,在心中想到‘大树底下好乘凉啊,一赏就是一千块灵石,还是师父阔气。’
“对了,你说你在藏经阁寻神识功法,找到了吗?”
何忧将‘神识斩’拿出,递给了白一贺。
白一贺并没有急着将书拿过来,反而将何忧的摸了摸手指,“你这手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招惹你吗?”
“有一同门与弟子一同看中了这本‘神识斩’,弟子与他在比耐力时怕支撑不住,自己折断了两根食指。”何忧只是陈述两人比耐力的情况,并没有将对方事后挑衅的举动说出来。
白一贺打量何忧一眼,轻叹一声,“你既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多问了,近几旬收徒之年,你师伯也曾物色一些天赋根骨极佳的人送到这紫竹峰,但最后都被我拒绝了。”说到这,白一贺目带期许的看了何忧一眼,“你可要为老夫争口气啊。”
“弟子一定...”白一贺一把扶住了又打算下跪的何忧,“不要动不动就跪啊拜啊的,这只有咱们爷俩,不用整天行礼。”说完才拿起何忧手中的‘神识斩’。
翻了两页,白一贺的脸色逐渐沉重了起来,白一贺将书合上,瞄了一眼书名,疑惑的说道:“这本‘神识斩’不是我门人创的法术吧。”
“的确,第二层的长老叶前辈也是这般说的。”何忧回话道。
“神识的强弱有先天与后天之分,有人天生神识便强,就像你一样。”白一贺看了何忧一眼。
“我?”何忧有些疑惑。
“你不用纳闷,你能看懂金光符箓中的玄妙,说明你与大道有缘,可如果神识不强,你不可能将阵脚都临摹的一点不差,先天神识强的是在极少数,还有一部分因资质原因就算先天神识在强也无所助益,后天神识修炼起来则非常困难,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多在主修功法上下下文章,所以神识功法自然是少之又少,不过像你手中这种将神识用作一种伤人手段的法术,为师也是第一次见,境界相当,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可能会有奇效。”
能让白一贺都能看上眼,自然不是凡品,何忧庆幸自己疯狂的举动为自己赢得了这本‘神识斩’。
“既然你已经有了神识类功法,我也没有其它事了,你早日进入状态,下个月初一,为师来看看你的成果如何。”
“弟子一定竭力。”白一贺还是老样子,何忧刚抬起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待何忧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后,天已经黑了,何忧拿出那杆赤狼毫,微微催动法力,用着赤狼毫上的发出的阵阵火光,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
借着灯光,何忧翻开了那本‘神识斩’,一直看到眼皮如有千钧之力,便再也控制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了。
‘咣’
书本落地的声音把何忧从熟梦中拉醒,何忧赶忙望向庭院里的日晷,方才惊觉已是辰时初刻了,何忧懊恼的一拍脑门,匆忙的跑到庭院里洗了个脸,便跑到紫竹林中打坐去了。
按照那本‘神识斩’上的说法,首先是能控制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神识。
何忧打坐入定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何忧恍惚间感觉有三片竹叶在自己面前飘过,有一片叶子随风摆过后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何忧睁开双眼,将自己肩上的落叶捏在手中,“这神识真是奇妙,不睁眼便能洞察身边发生的一切。”
何忧从储物袋中拿出那块记录着无名功法的记录岩,自从那天师父对自己形容这功法之玄妙深奥之时,自己就已经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将这无名法术作为自己的主修功法,现在终于得以一窥了。
何忧分出一缕神识,挤进了那记录岩中,单单看完了第一章,几滴冷汗就顺着何忧的脸颊滑落。
这功法竟要所习者重新碎骨再生,以灵药灌体,催动筋骨重生,是以再造筋骨,涅槃重塑,之后才能习得炼气期能习得的那几种功法。
“碎骨?”何忧呢喃到。顾名思义,这功法的第一章便需要所习者将四肢与胸腔重新碎骨祭炼。
何忧看着自己包扎起来的两根食指,自己是被逼无奈才有此举,可没有随意自残的心理,可这碎骨之后带来的巨大身体收益也让何忧心动不已,按功法所说,碎骨重生后身体坚如磐石,身疾如马,力沉如牛。
可谓一遭碎骨,巨大回报可胜过江湖上所有的身外功法。
何忧暂且将那无名功法踹进怀中,将白一贺所传的那几页符箓书拿了出来,白一贺下个月初一便要查看,这‘金光精气符’才是重中之重。
何忧将符箓书摆放在地呈一字型排开。
书上分别记载着练气期能够掌握的符术十二种,有三张符文上并没有冒着金光,八成是别的符术对自己有用,白一贺也一并给了自己。
何忧逐一查看,见那冒着金光的符页上,所记录的九道符术分别为:弄火符、避火符、避水符、神行符、明目符、夜明符、巨力符、匿气符、消业符,而那三张没有金光的则分别为惊鬼符、祛邪符、镇妖符,听起来名头倒是挺唬人的,可只能用来对付一些没有道行的孤魂野鬼,走兽凶禽,一般的道士都能画的出来。
何忧深呼了一口气,睁眼认真观测起那泛着金光的纸上符箓,渐渐,符上无法用肉眼识得的的点阵与暗阵逐渐在何忧眼前清晰,果真是金光符道有缘人。
何忧掰断了一个树枝,照着符箓上画法在地面上一遍一遍孜孜不倦的临摹起那张‘弄火符’来。
随着何忧印象的加深,手速也终于快了起来,在晌午时分,拿出了储物袋中白一贺给自己用来画符的黄纸,细心谨慎的用法力催动赤狼毫,用火光将那‘弄火符’的图案临摹到了黄纸上。
“大功告成。”何忧拍了拍手,拿起了自己的杰作,迫不及待的将全身法力催动。
‘轰!’一团火焰直上眉梢,何忧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光秃秃的,两滴眼泪从何忧眼中滑落。
“成功了,成功了,终于学会了第一道法术,我学会弄火符啦!”何忧兴奋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