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带着何忧来到一座气派十足的庙宇前。
庙宇宽约十丈,高约一丈,庙宇上的砖瓦皆是上等红砖青瓦配以能工巧匠细心雕琢,一砖一瓦皆尽显匠心。门口两只石狮子威严的屹立与庙门两侧,时刻宣示着庙宇的庄严威肃。
“我的天啊。”何忧吃惊的对赵潜说道:“你这师门也太气派了些吧,比京城王公贵族的府邸也不逞多让啊。”
“那是自然,虽然咱们不同世俗界那般在物质上攀比,可好歹可是掌门府邸,自然不能像你们紫竹峰那般清贫。”赵潜一边说着一边向庙门走去。
“那你每天住在这岂不是每天都心情舒畅啊。”何忧赶忙跟上赵潜的脚步。
“舒畅个屁。”赵潜有些不满的说道:“这落日峰可不比你那紫竹峰走兽遍地,平日里木师弟整日在山中练剑,那剑光火影,吓得山中连个兽影都没有,他倒是辟谷不用进食,胖爷这嘴都淡出个鸟来,就是找只野兔来打打牙祭都费劲。”
“既然紫竹峰那么多走兽你怎么不去那里打猎啊。”
“你以为是白菜地啊?”赵潜白了何忧一眼,“若是无事,各峰之间哪是能随便进出的,何况是白师叔的紫竹峰,哪个赶去扰他老人家清修?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赵潜一脸得意的笑容对何忧说道:“你放心,以后师兄定会多去看你,给你指点功法。”
看着赵潜的胖脸一脸殷勤的笑容,何忧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一阵七拐八拐,赵潜带着何忧进入一间屋子,何忧刚走进屋,差点被金碧辉煌的一屋子金银财宝晃瞎了眼,这屋内成箱金银元宝被随意的扔在各个角落,碗口大的美玉成摞的叠在案牍上,镶着金边的茶具摆在由红油木制成的桌子上,四个桌角竟也有宝石镶嵌,胖子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活像家财万贯挥霍无度的富家大胖少爷。
何忧掂量掂量手中成捆的绫罗绸缎,笑骂道:“你这胖子,一口一个世俗界怎么怎么庸俗,我看你这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就差捧着银两睡觉了啊。”
赵潜胖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依旧嘴硬的回道:“我怎么说也是掌门峰的二代弟子,出行当然要有些仗什了。你是不知道,这帮妖精现在都不学好,你说一个妖兽,你搜集那么多财宝作甚,胖爷我收拾这帮妖孽的同时就一并收缴了。”
“收缴,是私藏吧?”何忧笑着拍了拍赵潜:“我说你这胖子拿来那么多钱,原来这么会理财啊。”
“行了,少拿你师兄我打趣了。这么多上好的蚕丝被你随便挑。”
何忧也毫不客气,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财宝,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连挑了好几了床上好的被褥塞进囊中,又挑了几锭拳头大小的金元宝。。。直到行囊被塞的满满当当方才停手。
赵潜见气喘吁吁的何忧方才停住了手,一把将何忧手中的行李夺来。
“怎么?你要反悔啊?”何忧急忙说道。
“你师兄会差你那三瓜俩枣的啊?”赵潜将行李放心储物袋中,“昨晚太晚都没带你参观参观师门,怎么?你要扛着行李转悠啊?”
何忧会错了赵潜的意思,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何忧跟着赵潜经过一座又一座山峰,并把山峰的名字及峰主姓名牢牢记在脑子里,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窈窕背景,正是何忧在心中暗自牵挂的佳人,钱嘉儿。
可眼前的钱嘉儿身前正站着一位拿着一株草药长相有些俊俏的白袍男子,男子正欲将手中的草药塞到钱嘉儿手里,钱嘉儿则皱着眉连连推辞。
赵潜见何忧正在发愣,而看见了前方的二人,与何忧一起走上前去,冲着白袍男子说道:“行啊吕师侄,大手笔啊,看你手中这蛇舌草怕是有个百年的样子,可惜小师妹好像不领情啊。”
钱嘉儿见何忧和赵潜赶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对二人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赵师叔啊,我当是谁呢,师侄这有礼了?”白袍男子狐疑的看了赵潜一眼,在心中疑惑到这胖子平日只知吃喝也不管闲事啊。
“咦?”白袍男子打量了一眼何忧,“这位从未见过,是哪位师叔最近新收的弟子?”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新收的弟子,可不是哪位师叔新收的弟子,而是你白师祖在俗尘界寻得的,论辈分,你得叫何师叔呢。”赵潜看了一眼何忧,得意的说道。
“白师祖?白一贺师祖?”白袍男子惊讶的重新审视何忧,伸出手臂手指一弹,一道冰柱脱手而出,径直击中何忧的肚子。
何忧被击的连连后退,停下身形后顿觉腹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流,纵然何忧再能忍,也无法接受在心爱之人面前被人如此侮辱,当下攥紧了拳头,明知不敌也要冲上前去。却感觉有双胖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吕方你放肆!”钱嘉儿急忙过去搀扶何忧。
名叫吕方的白袍青年见钱嘉儿这般举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凶狠,带着轻蔑的笑意对赵潜说道:“我说赵师叔,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刚才那一指可并未用力,他便这般狼狈,恐怕连俗尘界稍有些武功的人都不如啊。”
赵潜冲何忧使了个眼色,“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聋了呢,都说了是新收的弟子自然还没有传授法术,倒是吕师侄刚才不打招呼便偷袭的举动可是不太好,你要是有心切磋,不如我陪你玩玩如何?”
吕方虽没见过赵潜动手,但赵潜木沉的天才名号也是心知肚明,短短十年便筑基成功,又是掌门亲传弟子绝非自己这炼气九层能够匹敌的。想到这里,吕方冷笑的打了个哈哈,“师叔说笑了,我哪敢与您切磋啊,刚才确实是我无礼,何师叔”,吕方故意抬高了音调,阴阳怪气的说道:“给你赔罪了。”
“行了行了,原谅你了,赶紧滚吧。”赵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嘉儿,这蛇舌草,”将手中的那株草再次送到钱嘉儿面前。
钱嘉儿一张俏脸怒容显现,皱着眉对吕方说道:“请你收好,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要你的东西。”
“好,好,好。”吕方强忍怒意,挤出一丝微笑,看着何忧这个今天让自己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咬着牙说道:“他日定于何师叔讨教,告辞了。”说完一甩衣袖离开。
赵潜见吕方远去,拍了拍何忧的肩膀,“刚才那厮偷袭是他理亏,可你方才要是还手那可就是同门切磋了,门内规定,双方皆有意愿交手的前提下,只要不死不残,各自的师父都不会为其出头的。这来回这么多人,我也不好帮你教训”
何忧认真记住了吕方轻蔑的脸。
看来这修仙界虽没有压得人踹不过来气的滔天权势,同门弟子间也是以修为论尊卑。自己虽然有师叔之名,可对方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路上,何忧本以为同门之间或许人人都想赵潜般亲切和蔼,或者木沉那样一心修炼,看来也是弱肉强食,修为低的人即使辈分略高人家也瞧不起你。
赵潜见何忧满面怒容,给何忧打气道:“那小子也算有点天资,听说已经修炼到了炼气九层左右,听说就快要筑基了,不过没事,白师叔的神通你也见过,你只要学得一成,不把这小子门牙掰下来算他长得结实。”
何忧心知这时赵潜在宽慰自己,这些天来这位赵师兄对他的照顾让何忧倍感亲切,释怀的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对赵潜说道:“多谢了,赵师兄。”
赵潜被何忧突然的感谢弄愣了,笑道:“你小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随即对钱嘉儿道:“师妹,我要带这小子在门内转一转,你若是无事,咱们一共前行啊。”
“好啊,”一边搀扶何忧的钱嘉儿欣然点了点头,“正好照顾照顾他。”
何忧直了直腰,臂膀轻轻摆脱钱嘉儿的手,“哈哈,我还没到需要搀扶的程度,已经没事了。”
“你可别勉强,那小子又奸又坏的,我看可不像没用力的样子,你可别青蛙支桌子,硬撑啊。”
“我真的没事了,你要是不信我给你劈个叉。”
“哈哈哈。”钱嘉儿被这对活宝的对话逗的一阵娇笑,“以后你俩在一起可是够热闹的。”
有了佳人相伴,何忧的内心也宽敞许多,三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