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扯淡呢?
我明白的,毕竟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或许他是猜的吧,毕竟气质这种东西也是有区别的。
“好了,拆完了。”
他对着我说道,
我也挪开了压着后盖的手指。
“现在不都是直接存网上的吗?你怎么还弄到手机里啊?”
“习惯了,有些东西存手机里,不容易被人看到,也就不容易被人误会了。”
“说的也是啊,更安全嘛。小哥,你要提的是哪部分的数据?”
老板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虽然平时我也是一直笑,但是我却不喜欢一直笑的人,嬉皮笑脸的,容易遭人误会,还不好反驳。
但是当一个老板的话,也是不笑不行吧。
“通话记录,最新……哦,不,直接提出来吧。”
我想了想,好像我的通话记录里就只有那一个啊。前些年倒是有人打电话,不是传销就是推销,不是宗教就是传功,呵,传功?
“好,小哥你等会啊,冰箱里有些饮料,要不你先去拿一瓶喝?”
“嗯。”
等着也是闲着,反正老板都这样说了,所以也就这样做呗。
冰箱在柜台的最右边,
落靠近了,才发现,
冰箱那旁边还一条楼梯,
如果是从门口那边看,还真看不到,因为被冰箱挡住了。
“咣当!”
声音还挺大,
我看看啊,
哈尔滨啤、快乐肥宅水、蓝山咖啡,然后是,嗯,没了。
虽然我喝酒,但也只是某些时候喝而已,又没上瘾,虽然哈尔滨啤比不上白的,但也有10度了,我这种速喝的还是不要喝吧。
于是,我拿了一罐蓝山,以及一瓶快乐肥宅水。
“喏。”
我把两种饮料都摆在了柜台上。
“哟,小哥,谢了啊,正好有些出汗。”
老板停下了手中的敲击,
随手把肥宅水开了,然后猛灌一口。
“老板,这么热的天还能坚持保护环境,你也是不容易啊。”
虽然落并不感到炎热,但是看了眼窗户,落也就明白了,上面没有水汽。
“电费贵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养家糊口呢,其实呢,也是我身体有点问题,有空调病,小哥,你很热吗?”
放下可乐,他继续敲击着虚拟键盘。
“不热的,只是看老板你这么热。对了,提取数据不是直接读取就行了吗?老板你怎么一直在敲啊?”
“如果是几十年前当然是这样喽,可是现在是现在,他们把一切都浓缩进了芯片里,那些什么为了保护信息安全,又新设了几层算法,我在破解呢。几十年前多好啊,现在还要破解芯片。”老板用纸巾擦了擦汗,继续敲着。
“小哥,你再等等啊,你这手机的算法我没碰见过,还要一些时间。”
“嗯,好。”
落默默喝了口咖啡,
看着窗外的天空,
只觉时间过得真快,
上次这样看着天空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还是两年前?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时候,搬张木椅,
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
吹着凉风,晒着太阳,
嗤,没错,别人家的院子里。
想着想着,落突然笑了出来,当然只是动了动嘴,没发出声。
那时候还没养那只猫呢,一个人多好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需要在意什么手上有没有钱,挖一次遗迹就赚回了本,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
浪迹惯了,也就过不得安稳生活了,不去踏一踏,总感觉心里不安实。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次栽了,然后编了一个谎话,不知道那群家伙会怎么笑话自己呢。
按照小说里写的,应该是这样吧,
你不是很能吗?怎么求我们来了?
你当初跑的时候不是挺潇洒的吗?
嘁,没意思,那群人的脸皮。
想着想着,就回想起了过去,
真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时光啊。
“小哥?小哥?”
老板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这时,我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就快睡着了,人老了,也就越犯困吗?话说也就才二十多嘛,也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郎君不是么?嘁,没意思。
暗地了讽刺了自己几句,
我便清醒了过来。
“好了啊?老板。”
“嗯,好了,小哥你睡得挺香的吧,还笑着呢。我都没好意思叫。”
老板摸了摸头,嘿嘿一笑。
“笑着么,差不多吧,那么老板,号码是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还真的笑着呢,嘁,真恶心。
“嗯,是一串乱码,破译出来后,就是一串乱码。真的很奇怪啊,我确定是完全破译了的。”
老板满脸疑惑,正准备动手再破译一遍。
“不用了,老板,把那串乱码写给我吧。”
我阻止了他的行为,因为我知道,乱码是很正常的,不是乱码才不正常。
“好,给。”
老板扯了张纸,
龙飞凤舞,一串乱码便在了一张纸上。
我个人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岁月的沉淀吧,起码这种扯张擦鼻涕的纸,在上面飞快的写着,还不把纸擦破,我是做不到的。
“谢了啊,我就先走了。”
拿回了手机,
我将那张纸轻轻地夹在手指间,
便推开了门,
走了出去。
“嗯,再见。”
“再见。”
为什么没说欢迎再次光临呢?
或许是因为厌恶吧,
跟我一样厌恶着这种公式化的一切。
走出店门很长一段距离,
我才把纸平放在我的手掌上,
仔细看了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了,不,应该说我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了,果然是道貌岸然啊。
不过一无是处?如果你这位大佬都一无是处了,那我算什么?较之空气更为空气么?
落看了看右手手腕上的手表,
嗯,时间刚好,
现在去,也不会迟到的。
说罢,落便偏转了方向,
大步地迈了过去。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
一只乌鸦伫立在一家阳台上,
既不报丧,也不乱动,
仅仅是用它血红的眸子,
分别看着心圣修理和落而已,
远处看过去,两只眼睛盯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还真是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