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所谓啦!”蓝熙予满心雀跃,头靠在他肩上,兴奋的说:“蓝森乱了阵脚,不想想他当时累的昏睡,怎么可能还会做出越轨的事!”
雷慰吉明白的点头,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阿吉专心开车吧!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落寞地望着他,眼中溢着千万份不舍。
“是的,小主人!”他专注的望着前方,忽略了她的依恋,“小主人要好好注意身体!”
“不要是的小主人!”她不满的低语,失败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该拿他怎么办?她不知道,头一次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蓝熙予扯了一丝苦笑,把头埋在他宽厚结实的肩上,闭上眼不在说话,希望这一刻就这么停止。
“小主人?我送小主人回去吧?”雷慰吉忽然不安的开口。
她腾地睁开眼,满脸怒意,却有气无力地反问:“你很不希望我陪你吗?”
“不是的小主人!”他静寂的可怕,空气中传来了莫名的紧张气息。
“阿吉!我真的很舍不得你!“蓝熙予感伤的紧紧地抱住了雷慰吉,车开的越久,她的心越不能平静,像是有未知的恐怖事情即将发生,是因为离别的伤悲吗?
“啊!小……小主人!我……我在开车!“他满脸涨红,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滴出冷汗,心狂乱地跳跃着,像要从他体内挣扎而逃。
她放开了手,沉默地坐在位子上。
“我要下车!”
“我不能让小主人一人回去!”他拒绝,对于蓝熙予阴沉的表情,无能为力。越是不舍,越会痛苦,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独自承担。
“我不想你为难,让我下车吧!我会坐的士回家!”她摇头,强压下想依在他怀中大哭的冲动,坚决的说。
“好的,小主人!”雷慰吉无助地握紧方向盘,控制住不断颤抖的双手,把车平稳地停在一旁。
他能做什么,才能赶走她的忧伤?
“小主人……怎么了?”
“没!没有!”她凭什么生气?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她没有资格。“阿吉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吧?”
蓝熙予站在路旁,心存最后一丝希望,紫眸深切地看着他。
雷慰吉面无表情,为她拦了辆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摇摇头,匆忙的冲回车上,迫不及待地扬长而去。
分离了3个月了,雷慰吉依然会照常上课,高三下学期课程基本上已经结束。她曾想问他,为何不隐藏在‘域堂’。
他……不理睬她。
下课后,他会独自出去,神神秘秘到让她生疑。
放学后,‘域堂’的人驱车在校门口候着他,她连傍身的机会都没有。
微笑着,学校的人都在猜测,谣言四起,她无语地摇摇头。
窗外的风沙沙地吹动着枝叶,她咬着笔头,透过窗望向后操场。
她并不是多疑的人,可她看不透他的想法。
他的眸冷的彻骨,不肯多透露一些信息。
她曾打电话到‘域堂’,孔家三子皆对他避而不答。
不安!强烈的不安!似乎胸口有一团火欲出却找不到出口。
她并未放弃尾随到‘域堂’的计划,只是还未到时候。她去,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收卷!”
笔丢在桌上,嘴角扯了一丝笑,望了眼空白的考卷。
今天考完最后一科,孔二哥给她留的作业也已基本完成。
跳到雷慰吉的桌前,她自顾自地甜笑着。
“阿吉考的怎么样?”
深邃的冷眸毫无波澜,他拿起书包,推开椅子,目中无人地走出了教室。
她扬着脸上的笑,慢慢低下头,同学在四周指指点点,心咚咚、咚咚敲个不停。
不安离她越来越近。
她脸色一变,跟了出去,离他十米之远,走着这三年一同走过的路。
他步伐有力又快速,她追的大汗淋漓。
她是猛虎吗?他何须躲避?
不对,一切都不对!
她警戒地环视着校内的各个路口,依如往常,三两个学生清闲漫步。
脑子僵硬住了,她看不出一点端倪。除了他,不在像以前一样以她为天。
不好吗?她自问。
没有不好,只是心酸的难以忍受。看着他的漠然,她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度,在赫然明晰对他的爱之后,像所有女生一样,她变得敏感、忧伤。
校门外,几辆黑色的车停泊在此。
看着他安然上了车,她嘴角抿着点点笑。或许,她多虑了。
转身之际,迎面急速飞驰而过一辆卡车。
笑,顿时冰冻。
她瞪大黑眸,耳旁传来一声‘嗵’的巨响,呼吸险些停止。
随后,几声枪响再次打破了街区的寂静。
浑身颤抖着,她胆怯地半回头。
卡车骑上了第一辆车的车头,地上零散躺着几个黑衣人。
一把枪,指着他的胸口。
“不要……”她猛地回身,拼命地跑向他。
一声闷响,持枪的人扳动了扳机,她停驻在原地满目震惊,呆愣地看着血从他的胸口蹦出。
他回脸望向她,冷眸泛着浓浓的温柔,嘴张了张欲言又止,高大的身躯在夕阳下划过了一道刺眼的弧线。
她疯狂地跑了过去,持枪的人早已乘坐一辆小车离去。
他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大片大片耀眼的红。她站在一旁,低头凝视着。
手微微抬起,大掌张开,迎向她的面颊。
她跌坐在地上,任由尽是鲜血的手,遮住了双眸。
“闭上眼……不要看……不要悲伤……不要怀念……”
熟悉的手,渐失温度,他的话语未能捂热她的心。
手,断然滑落。
紫眸睁开泛着天真,她的头颅贴在他的掌心中,撒娇地低语:“阿吉……不要睡,阿吉……不要睡。”
他紧闭着双眼,面目僵硬的仿若冻结。
小手爬上他的胸口,轻轻摇晃着。“阿吉,不要闭眼,不要……”
手下,毫无动静,身躯硬如岩石。
她猛地抬起手,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
泪……掉落!
沾湿了他的校服衬衫,和血红的鲜血混为一团。
“啊……”
痛彻心扉,她的痛,天都能听到。
只是,天不怜他。
心强烈地撕扯着,眼前一黑,她晕倒在他冰冷的身体上。
紫眸再一睁开,2天悄然而过。
夜,黑的恐慌,像是吃掉了所有的光亮。
她赤脚推开他的房门,摸索着爬上了那张熟悉的床。
他的味道,痴缠在鼻尖。
憨然一笑,她拥紧他的被,轻语,“阿吉,哄我睡觉觉。”
将头扎在被中,泪潸然落下。
“蓝熙予!蓝熙予!”门外的楼道传来一声声恐慌的喊叫。
她不安地拥紧被子,嘟着嘴,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紧闭的门。
“阿吉,嘘!不要被他们发现。”
门,大开,一道光线,射进屋中。
她眯着双眼,望着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雀跃地跳动。
“阿吉!”风一般,她赤脚冲了过去,扑上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拥抱未成型,即刻粗鲁地被人推倒在地,他的脸逐渐清晰,冰冷到心寒。
她望向他,不解地张大紫眸。
他不发一语,胸口冒出涓涓的血水,冷酷地瞪着她,不带一丝情感。
她慌乱地站起身,小手拼命地按着他胸口的血洞。血水涓涌而出,透过她的指缝跌落在地板上。
她拼命的捂拼命的捂,泪水噗嗒噗嗒滑落。
“阿吉,不要走,阿吉,不要走……”
他的手冰冷无情,划过她的脸庞,猛地一推,她摔在了地上。
“不要……”她绝望地喊着,心中的恐惧沾染着她紫色的瞳眸。
他的胸口全然的通红,刺着她的眼眸,高大的身影转身即逝。
猛地,紫眸睁开。
泪湿透了枕头。
是梦吗?都是梦吗?
蓝熙予转过头,望着床头和他唯一的合照,红肿的紫眸充斥着满满的泪水。
“闭上眼……不要看……不要悲伤……不要怀念……”
不是梦……他的话萦绕在脑海。
泪,再次掉落。最后的时刻,他还惦念着她、保护着她。
可是她,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曾说过。
怎么能闭上眼、怎么能不看、怎么能不悲伤、又怎么能不怀念。
他说的轻巧,以为她能有多坚强,以为离开他,她就会决然地忘怀。
只是,他们最后的交谈,竟然是那么的不愉快。她不该下车,不该奢望他的忘情,她应该大声的告诉他,她爱他,好爱好爱,爱到痛彻心扉。
她只想要一个怀抱,他紧紧的拥抱。
一个抱而已!
那天,她窝在家中,不肯去他的葬礼,清幽地唱着歌。
眼,已干涸,嘴角的笑僵硬的仿若冰冻。
她怎么舍得他这么离去……
练枪场上,一道靓丽的身影端着枪,俏闭单眸。几声枪响之后,远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对她举着OK的手势,满脸的赞赏。
“很有长进吗?居然能够枪枪命中要害。”空中的喇叭传来他浑厚的话语。
放下枪,她噙着魅惑的笑,妖娆地慢步走向了他。
这位美人长发微卷,晶莹的肌肤呈现健康的质感,睫毛密而俏,眼眸像是能勾人魂魄般泛着淡紫色,水汪汪又充满神秘。直挺的鼻峰下小巧的鼻头,丰满的珠唇不点而红。
红色的无袖衫挂胸,露出了美艳的双肩和呼之欲出的半截****。兰色的低腰紧身牛仔裤,托出了她完美的臀形,长而直的双腿每一步都魅惑人心。
“孔二哥,不要夸我,我会骄傲哟!”她接过他迎面递过来的水,微噙了一口。
“你骄傲是应该的。”他口气中饱含着喜悦和另一种情绪。黝黑如潭的眸锁着她狂妄魅惑,轻薄上翘的唇不笑亦撩人,举手投足透着狂媚的气息。黑色的高领T恤完美地勾勒出他健硕却不夸张的肌肉弧度,1米8的个头,造就了两条修长有力的腿。
和孔大哥的威猛不同,他显得太过娇媚;和孔三哥的悠闲不同,亦显得太过精致。
她望着比她还要魅的眼眸,那里面有种说不清的东西。
慢摇头,心平如水,她不忙不慌地问:“孔三哥那里还没有信吗?”
深黑的眸闪过一丝寒意,他微低眼,长长的睫毛折射在完美的脸上一道阴霾。
“没有!”
“早上,看到他的几个保镖,我以为他来了。”她又轻噙了口水,若无其事地玩弄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
“你新研制了什么武器了吗?前两次的都失败了。”他话锋一转,眸中尽是凌厉。
“我会按时交货,这点,孔二哥不用担心。”
他无语,四年了,从四年前第一眼见她,他的心就被她聪慧却满是忧伤的紫眸深深的揪痛着。
四年间,她不多话,努力地啃着与机械相关的书籍,向‘械域’的各大高手讨教武器的研发。
他以为短短几年变成这方面的能手,是天方夜谭。‘械域’最年轻的工程师高手,年龄也30岁有余,这项工作做了8年已久。
到了第三年的时间,她独立完成一项威力甚大的袖珍枪的研发工作,他相信,她是难得的奇才。
他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知道她心中的痛,他用他的心温暖着她,可她更像是一块坚硬的岩石,丝毫不为他动心。
“予?”他魅惑的黑眸满是伤痛,“你真要这么做吗?”
“四年,是我的极限。”她的坚决,任谁都无法阻拦。
“怎么和你家人交代。”
“我和他们说过,需要长期放假,要去国外一段时间。”只要她能开心,威琪和亨利放任她自由。
“明天午餐后,他们一个潭的领头羊会在东区出现。”
她笑而不答,瞥了他一眼,静默的说:“我会好好演出。”
他的心因她的一句话,跌落到谷底。四年,四年都抹不去她眸中的伤痛,只因那个人的一句话。
死了,为何还要让她惦念不下。是那个人的不甘吗?连死都带着侵略,向世人宣布她是他的人,太自私了。
“你……小心!”
他的眸摄出温柔的光线,暖暖的蛊惑人心。
她忍住笑,逗弄的问:“孔二哥,我有说过,你像女人吗?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她不是男人,她的心早已给了另外的一个人。
忍住痛,怎能听不懂她话里的隐语,他扯了丝牵强的笑,狂妄地说:“那不如你做男人,我做女人。”
“可惜啦!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这辈子是没戏了。”她故作惋惜,无意间又摸了摸食指的戒指。
“我走了,你……好好练。”笑着,不顾她的闪躲,他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不甘呀!他不甘!她为何只念着一个死去的人,从不曾好好关注过他。
望着他远去,她的笑僵在脸上。
他又怎懂得,四年,对她来说是多么漫长的煎熬。
只为明天的那一刻,她隐忍了四年……
天,明朗到晃眼,她上身马甲式红色短衣下身低腰红色运动裤,成为街头最跳跃的色彩。
穿的很轻佻,妆亦轻佻。迈着妖娆的步伐,她漫步在街头。
某酒店前,她停驻,两辆车如期开到了酒店门口,从上下来了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后面跟了三个20岁左右的男人。
嘴角的笑极尽魅惑,红唇艳的晃人心扉。长腿前跨两步,蓝熙予和他们擦肩而过。
“哎呀!”身子一斜,她跌倒在最后的男人身上,从包中滑落了几张数据图。
男人嫌弃地推开她,掸了掸西装。
她不恼,瞥了眼俊朗的白面男人,反而秀眉紧皱,俯下身迅速收拾起地上的图纸。嘴里唠叨地骂着:“真是该死的家伙,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敢碰掉,不要你的小命了吗?”
为首的中年男人,闻声轻扫了眼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蓝熙予。蛇般的眸盯着地上的纸,闪过一丝惊诧。
他走到她跟前,佯装亲切地问:“小姑娘,没撞伤你吧!阿寺,还不快帮忙捡。”
“不用了。”她警戒地用一臂拦住地上的图纸,避免他们窥出一二。一手粗鲁地将它们抓起塞回包中,瞥了他一眼,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