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路遇埋伏
人马走走停停,已经日夜兼程的奔波了七八日了。约摸再有一两日就到南疆了。九良和士兵们正打算稍作休息之后再赶路。
突然从周围冲出一群黑衣人,目的明确,冲着九良便杀了过来。身旁领军总管刘筱亭和将士们一看情况不妙,纷纷拔出刀与对方厮杀起来。
九良拔剑一剑一个,显然那些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为首的那个见九良不是什么好惹的,便气势汹汹朝着他杀了过来,九良一个转身躲过了他的刀,回手一剑便刺进那厮的左肩,受了伤的黑衣人捂着肩膀后退了两步,见拼不过,便甩出烟雾弹逃走了。身后的将士们想去追,被九良拦下:
“别追了,这山上岔路太多贸然前去怕是也没什么用,何况看他们的身手,十有八九是南疆人,等到了南疆再细查此事吧。”
“是!”
“好了,大家没受伤就好休息一下我们好上路。”
九良说完,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发现地上有块方形的玉佩,他弯腰拾起,发现上面刻了两个字,但是却不是汉字,是苗文,九良曾在父亲的书房中看到过一封信,信上便是这种文字。应该是刚刚那个黑衣人不小心丢的。
九良把玉佩装进怀里想着到了南疆再查查这玉佩和那黑衣人的来历。
九良正想着,刘筱亭走过来对他说:
“将军,我们离南疆的桑隅城不到三十里,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了。”
“好,跟弟兄们说,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
“是。兄弟们,我们启程了!”
说罢九良他们便又出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突然遇到的埋伏以及那块玉佩,会给以后埋下多大的祸根。
之二、初到南疆
虽然日夜奔波累的很,但是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桑隅城。因为有皇上的手谕,九良和将士们才在城内的驿站安顿下来。
在房间更衣的九良正想着明日一早去拜访桑隅城主,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将军,桑隅城主来了。”
刘筱亭说道。
“消息够灵通的,我这刚到他便来了,告诉他在前厅等,我马上就来。”
“是。”
九良更完衣来到前厅,看见一位着一身青墨色长袍的男子,双手背后站在大厅中央。
“这位想必就是城主吧,”
九良一边走上前,一边说道,“在下周九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位男子听罢转过身拱手:“在下阿奇诺,见过周将军。”
九良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不必多礼,城主坐。”
“谢将军,叫我阿奇就好。”说罢阿奇诺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九良看了他一眼说道:“城主想必对近几日争抢地盘之事着急的很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将军说的不错,在下为了此事已经耗费了不少人力,可那荣昌城城主一心想把这桑隅归为荣昌,我桑隅本就是座小城,将士有限,荣昌城要比我这桑隅城大的多啊。”
九良听闻便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荣昌城主是何人?你们两城都属南疆且都是我晟澄的领土,他荣昌城何故要如此对自己人?”
阿奇诺回道:“那荣昌城主原是中原人,听说以前曾在建业当过将领,因犯了事,被发配到了荣昌,不到三年便当上了城主,后又看上我桑隅盛产银矿且人口较少,便想据为己有,这才举兵我桑隅城,意图吞并两城和为一城。”
“真是野心勃勃啊,那荣昌城主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姓谢,单字,金。”
谢金,这不就是玉佩上的那两个字吗?
九良想着便从身上拿出那块玉佩递给阿奇诺,“城主,你看可是玉佩上这个名字?”
阿奇诺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正是!将军是从何处得到的这玉佩?”
九良听完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未进城之前曾遭遇一群黑衣人的伏击,这玉佩便是那些人中的领头人不小心落下的。”
“果然是他!谢金一定是听闻将军要来帮我桑隅,想在路上暗杀将军!”
阿奇诺起身拍桌说道,
“还好将军身手不凡,不然必遭那贼人之毒手!”
“城主不必生气,待我明日去会会那谢金,今日也不早了,城主且回吧,明日我们一起去荣昌。”
“是,将军早些休息,在下告退。”
之三、关于那把弓
孟府
孟鹤堂正坐在书房里习字
咚咚咚
“进。”
“少爷。”
孟鹤堂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门下的校尉张九泰
“怎么样了?”
“回少爷,周将军一行人在桑隅城外遭遇伏击。”
孟鹤堂一听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笔因为过于紧张而被折断,墨汁沾浸湿了桌上的宣纸。
“什么!九良呢?怎么样了?受伤了没有?”
张九泰被他突然一连串的问题吓到,连忙回到:
“回少爷,周将军无妨,那些人不是将军的对手,现下将军已经平安到了桑隅,少爷不必担心。”
孟鹤堂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派人在暗中保护好了九良,莫让他受伤。还有,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要暗害九良。”
“是,属下知道。”张九泰回道。
“下去吧。”
“属下告退。”
九良,你可莫要出什么事,你可莫要让孟哥挂心。孟鹤堂心中想着。既然我不能同你一起去南疆,也只能派人暗中跟着你了,至少我还能知道你还平安的消息。
墙上的弓都落灰了,孟鹤堂随手将弓取了下来,用鹿皮轻轻的擦拭着。
“吱呀”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堂哥哥,我做了些银耳羹,给你端来些,你尝一尝吧。”柳城倾端着食盘走进了书房。
孟鹤堂头也没抬继续擦着手里的弓说道:“放那吧,多谢。”
柳城倾一愣,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就像一个朋友一样的客气,她心里有些失落。
“堂哥哥,你我已是夫妻,何来客气之说。”
孟鹤堂停下了擦拭的手,回道:“日后别叫堂哥哥了,叫我祥辉或者鹤堂吧。你说的对,既已成亲,就别用小时候的称呼了。听着怪别扭的。”
柳城倾心中一喜:“那,我可以唤你相公吗?”
孟鹤堂继续擦着弓回道:“你高兴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柳城倾试探的叫了一声“相公?”
“可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孟鹤堂抬头看着她。
“没有,只是想叫你一声。我看你十分喜欢这把弓,怎么不见你用呢?”柳城倾问道。
孟鹤堂把擦好的弓重新放回悬框上说道: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的,不舍得用。”
柳城倾看着那把弓,样子很眼熟,“相公,这是满族弓吧?”
孟鹤堂回头看她,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没错,就是满族的。”
“因为我外婆就是满族的,我方才就瞧着这弓的样子很眼熟,跟我外公送我外婆那把很像呢!只不过材质不一样,外婆说那把弓是外公送她的聘礼,听说满族人如果中意谁,便会送心仪的人一把弓,如果对方收下了就代表对方跟他是一样的心思,也属意与他。相公这把弓是谁送你的啊?是……一位姑娘吗?”
孟鹤堂听到她这么说,心突然停了一拍,九良送自己这把弓,是在表达他的心意吗?原来他也一直心悦我吗?原来这么多年不是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吗?九良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吗?
“相公?相公!”
孟鹤堂突然回过神:“啊?哦,不是姑娘送的,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送的。”
柳城倾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孟鹤堂心里有别的女子,所以才对自己这么不冷不热的,既然没有,那应该是他还不适应刚成亲的生活吧,或许时间长了就好了。
“那你先忙,我先回房了。”说完柳城倾就转身走出了书房。
孟鹤堂满脑子都是柳城倾刚才说的那句:“满族的弓是送给心爱之人当聘礼的。”
原来九良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原来九良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成了亲,就算知道了九良心里也有我。我又能怎么样呢,难怪九良在得知我要成亲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去了南疆,他一定已经伤心了吧。
九良,对不起,是孟哥太迟钝了,没有早些看出你的心思,没有早些对你表达自己的心意。我怕伤害你,我怕你被世人指责,我更怕,你心里没有我。不曾想这些怕,却将你越推越远。不曾想这些怕,让你心灰意冷去了南疆。
九良,我知道的太晚,这一切,已经在我成亲那天,就结束了。在你去南疆那天,就结束了。
现在的我,不奢求你能和我在一起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安归来,有一天和我一样,娶妻生子,过你本该过的生活。
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之四、荣昌一战
今日一早,阿奇诺和九良便带兵来到了荣昌城门口。
荣昌城主谢金穿着铠甲站在城门口,见到九良便叫嚣道:“来的可是晟澄震平将军?”
九良回道:“正是!谢城主,劝你还是和解吧,荣昌和桑隅本就都是南疆的领土,为何要自相残杀,让百姓生灵涂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废话,是男人就来战一场,你若能赢我,我便不再攻打桑隅!你若输了,那桑隅便是我荣昌城的领土了!”
“敬酒不吃,那就对不住了!弟兄们,上!”
九良一声令下,将士们和桑隅的士兵纷纷持刀冲了上去。
谢金骑着马一路向九良杀了过来,二人战的不分上下。
九良发现他的身手跟那天那个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完全不一样,而且那个人被自己刺伤,谢金却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那个黑衣人不是谢金那到底是谁?为何身上会有刻着谢金名字的玉佩?
晃神之间,九良被谢金的长枪扎中了胸口,还好铠甲比较厚,没有扎到皮肉。
九良回身一剑划破了他的左臂,谢金勒马往后退了几步,调头往身后的山上跑去。
九良见状想也没想便骑马追了上去。
刘筱亭看九良跑远便大喊:
“将军!小心啊!”
回身一刀杀了那个想偷袭自己的荣昌兵,随后赶紧上马前去追九良。他一直觉得这荣昌城主谢金不怀好意,就怕故意引九良上山而后暗害于他。
九良一路追谢金追到山顶的一片密林中,突然谢金没了踪影,九良心里暗道不好,恐有埋伏,正想转身往回走,突然四周射出无数支箭,九良挥剑一一打掉,奈何那些箭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出来,不多时九良的铠甲上扎满了箭,有几支已经扎进肉里,鲜血顺着铠甲流在地上,马已经被乱箭射死了,九良体力不支,单膝跪地,一手捂住伤口一手用剑支在地上。
从四面八方开始涌出手拿弓箭指向九良的荣昌兵。
九良大喊一声挥剑斩断了身上的箭尾,冲向了人群。
“嗖!”
一支飞箭刺进了九良的胸口,他只觉得口中一甜,低头一看,那箭已经穿透了铠甲,箭头上还带着血,他踉跄几步,挥剑杀了几个凑上前的荣昌兵。谢金拿着弓箭从士兵中走出来。
“晟澄的将军也不过如此,还想替桑隅出头,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说完便拉弓瞄向九良。
九良见状便大笑道:“我周九良从不惧生死!今日我死在你手里,他日必有我晟澄其他人来杀了你,谢金,你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谢金说罢便拉满了弓。
“嗖!”
又一箭射在九良的胸口,他两眼一黑,坠下了山崖。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和他嘴角那抹春风般的微笑。
孟哥,对不起。答应你要平安回去的,如今我怕是要食言了。
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活着。我不在了,你可要开心的活着。你可莫要为我伤心。
你以后会有佳人相伴,子孙满堂,这,可都是我成全的。孟哥,我先走一步了,你,余生保重。